这样的人才,一定要重点培养,将来肯定会有大出息,到时候要是能够留校任教最好,就算是不能够留校,挂个名誉教授的头衔,顶着帝都学院毕业生的名头,将来荣耀之时学院也会跟着沾光添彩!
人才,是这个世界上最重要的东西,没有人才,财富权力都是浮云,无从得处!
古达带着叶白走在林间小路上,帝都学院到处都是植株,充满了生命的气息。
古达的个子很高但是很瘦,和雄壮伟岸的叶白走在一起显得异常的单薄,但是他身上透出来的雄浑气息却让人觉得他是一座移动的山峰,却比叶白更有气势。
“叶白,你是腾空家族的奴仆?”
“是的,院长。”
古达能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就知道他的来历,叶白并不吃惊,从这里他能够看得出这位副院长大人对自己非常的重视,这是个好现象,他出人头地的机会来临了!
“回头我和豪森那个老头说一下,让他还你自由身。”
“院长,现在我是阿奇少爷的奴仆,她暂时不会同意给我自由身,不过她对我不错,我也有义务再为她服务几年,您费心了,自由身的事情可以先放放。”
古达回头惊讶的看了叶白一眼,不无欣赏之意:“想不到还会有人甘愿做奴仆,你是我见到的第一个,虽然有些傻气,不过这份忠诚和感恩难能可贵,现在像你这样的人几乎已经绝迹了,真稀罕。”
“院长,不过是各人理念不同罢了,我坚持的未必是正确的,别人坚持的未必是错的,但院长说的一定是千真万确的。”
“哈哈,你这个小子,真会捧臭脚,不过我喜欢。”
古达很喜欢叶白这样的个性,在需要站出来的时候绝不退缩,但是又懂得收敛和谦虚,还有着从容淡定的特质,真是难得的人才!
古达心中爱才之心更甚,他这么多年还没有收过一个弟子,此刻突然间萌生了收叶白为弟子的想法。
“叶白,你的术法是和哈蒙学的吗?”
“不是,是我自学的,我在腾空书院经管藏书楼,那里就有很多的术法书。”
古达点头:“那里的术法书是很多,不过我记得多年以前去那里的时候,就极少有人光顾那里了,更多的人都是去图书馆那里看更加容易学习术法的捷径,你选择的明显是一条弯路。”
叶白摇头:“院长,我不认同您这个观点,藏书楼里的典籍都是最基础的术法,可能这些术法是比较笨拙的学习方式,但是我想学习什么都如同建造楼房,如果地基不打牢靠的话,建的越高越是容易坍塌。我还是喜欢从基础学起的方式,这样就算是进境慢一些,但是有了坚实的基础,以后学习什么都事半功倍!”
古达笑了:“很好,现在已经很难遇到你这么踏实的术法学徒了,这样吧,从今天开始,你就做我的学生吧,如果你同意的话,你就是我唯一的学生!”
叶白愣住了,接着挠头苦笑:“院长,您确定我就是你要找的弟子吗?”
古达认真点头:“你就是我要找的弟子,我的判断从来都不会错,不过当我的弟子并不是什么幸福的事情,最起码一开始是不会很幸福的,但如果真能够出师的话,我相信就算是没有我的推介,你一样可以成为术法界的宠儿!”
幸福来的有些突然,叶白有些摸不着头脑,不过这样的好事儿不能错过,他立刻就躬身施礼:“老师,那我需要为您准备什么谢师礼吗?”
古达开心朗笑:“哈哈,不需要什么谢师礼,倒是老师会给你一些东西,我说的不是术法知识,而是一些术法师应该有的装备!”
“弟子谢谢老师,长辈赐不敢辞,弟子就不客气了。”
“不用客气,我看你也没打算客气。”
“嘿嘿。”
“哈哈。”
古达并没有觉得叶白太过实惠了,他要的就是叶白这样的弟子,干净利落,不扭扭捏捏,这样很合他的胃口!
找叶白的人并不是古达,而是院长塔拉斯。
古达带着叶白来到塔拉斯的院长室门口就先行离开,叶白敲了敲门,里面过了一会儿才响起一声:“进来吧。”
叶白走进了塔拉斯的办公室,房间里没有什么特殊的地方,简单的装饰,朴素的色彩,看起来就像是个储藏室。
塔拉斯正在写东西,他戴着眼镜,看起来比先前的时候要苍老很多。
叶白见院长大人还在忙,就找了张椅子坐下,悄悄从旁边的书架上挑了一本书看起来。
这是一本手写的术法体会,叶白一看就入迷了,浑然不觉时间的流逝,更忘了自己是在什么地方,直到一杯热茶放在了他的面前,那淡香的热气才让他清醒过来。
“谢谢。”
叶白站起来接过那盏茶,恭敬的给塔拉斯施礼,塔拉斯微微一笑,伸手按在他的肩膀上让他坐下,他坐在了对面的圈椅里,也端起一盏茶。
两人喝了几口茶,塔拉斯突然道:“叶白,这些年过的不容易吧?没有了横河叶家的庇护,你能有今天简直是个奇迹。”
叶白尾指轻轻一颤,迅即恢复了平静:“院长,您说我不容易是真的,但横河叶家是什么意思呢?”
塔拉斯叹了口气:“身具妖魔血的人都有着一种特殊的气息,这个世界上没有几个人知道这个秘密,但我恰好是知道这个事情的人之一,因为,我是你舅舅!”
“什么?”
叶白真的失态了,他怎么凭空蹦出来一个舅舅呢。
塔拉斯眼中浮现了浓浓的悲伤:“我和你母亲云思是亲兄妹,只是我幼时就被送到外面学习术法,后来又出了一些事情,不得不隐姓埋名,让人以为我已经死了,但实际上我一直都活着,我的真名叫做云塔,我想你母亲或许会提起过这个名字。”
“您真是云塔舅舅?”
叶白惊呼起来,他实在是无法继续保持冷静,知道云塔这个名字的人本来就只有几个,不会给外人知道,塔拉斯知道这些,应该不会是假的。
塔拉斯慈祥的目光落在叶白的脸上:“没错儿,我就是云塔,塔拉斯是我后来自己取的名字用了很多年,都快淡忘了。”
塔拉斯露出自责的神色:“可惜我当年闭关了,否则也不会让你们叶家发生那样的惨事!”
“这个和您没有关系,该发生的事情早晚都会发生,院长,您找我来有什么事情吗?”
“叫舅舅吧,我没有子女,你以后就是我的儿子!”
叶白对于这个突然冒出来的亲舅舅有些反应不过来,今天的好事儿太多了,他有些不真实的感觉。
“舅舅,您让我来还有别的事情吗?”
“除了认亲,确实还有事情。你有一个未婚妻,你知道吗?”
叶白摇头:“不知道,舅舅您是从什么地方听说的呢?”
“我去过横河叶家的废宅,你母亲托人给我留了封信,喏,就是这个。”
塔拉斯把一封信递给了叶白,他一看那粉红的信封就知道肯定是母亲云思留下的信,除了她没有别人用这种她自己亲手制作的信封!
信封上没有字,但是有个蓝色的印鉴,这都是云思特有的手法,叶白心颤不已,小心翼翼打开信封,抽出里面同样颜色的信纸,一看那字迹,泪水就夺眶而出,这确实就是他母亲的亲笔信,绝对不会错!
“大哥:我想你应该会来横河的,只是你到的时候,恐怕叶家就只剩下残垣断壁了。
我很早以前就知道会有这样的一场灾难,妖魔血的后裔,很多时候就是苦难的代名词,其实我当初嫁入叶家的时候就已经做好了这个准备,只是没有想到事情来得这么快,近来的情势非常不妙,我不得不提前做出安排,提前给您写信。
大哥,一别经年,我想你回来的时候定然最少也是个特术法师了,甚至还可能是圣术法师,以你的资质,这不是什么难事儿!
很遗憾没能和哥哥见上一面,多少次梦里醒来,还会怀念小时候给哥哥牵着手去捉萤火虫的情景,可惜我们都长大了,无法永远停留在幸福的以前!
哥,我的儿子叶白月前已经送去了慈云寺,如果家里出事的话就会由忠仆送去云岭,如果不出意外的话,哥哥以后要帮我好生照顾战儿,若是他没去的话,你就找找看,找不到就算了,那也是他的缘法和命运,我想妖魔血的后裔总不会是短命之人!
大哥,如果你以后能够遇到叶白的话,就当他是你的儿子好了,让他不要想着报仇,有些事情并不是他想象的那么简单,既然一切都已经发生了,就算是杀再多的人也是徒劳,根本没有什么用处。”
信上还提及了叶白有个未婚妻,是现今首相之长女聂云影,如果叶白和云塔在一起就去找聂家履行婚约!
看过母亲的遗言,叶白沉默了一会儿,叹气道:“舅舅,我现在是戴罪之身,去找聂家不是送死吗?还是算了吧。”
院长大人挥了挥手:“战儿,你错了,你这门亲事从一开始就不是以你叶家人的身份定下的,而是以你云家的外孙身份定下的,没有几个人知道你是叶家的后代,聂家人即便是知道了也会装聋作哑,并且还会抹杀这个事实,因为他们肯定会要你这个乘龙快婿!”
“为什么?”
“因为你是云家的外孙,更是云家未来传宗接代之人,你的第一个儿子和第一个女儿都要姓云,而不是叶,这也是你母亲的遗愿,更是你父亲当初娶你母亲时候对你外公外婆立下的誓言!”
信上确实有类似意思的话,叶白也不介意这样做,只是他不想去聂家认亲家!
塔拉斯院长也看出来自己这个外甥不太情愿:“战儿,这门亲事你必须要接受,如果你想要下半辈子过的安生一些,好好的为两家传宗接代的话,就必须有聂家这棵大树做你的后台,换一家都很难做到这一点!”
叶白叹了口气又笑了:“既然有这么好的事儿,那我就别装深沉了,舅舅,这门亲事怎么认?”
“现在我就带你去聂家,我的手里有当年留下的信物,他们一看就会明白的,不过在去之前,你应该好好换上一身考究点的衣服,注意自己的形象。”
塔拉斯拍了拍手,就有女仆从里间走进来,手里托着一叠衣服。
“这是我刚才让人去天工轩给你买的衣服,你去把衣服鞋子都换好,我们就出发。”
塔拉斯不容置疑的挥挥手,女仆就拉着叶白去了更衣室,过了一会儿,换上一身明黄色锦衣的叶白走了出来。
“好,很好,果然是一表人才,不愧是我妹妹的儿子,走吧。”
塔拉斯站起来就走,叶白感觉有些跟不上这位院长舅舅的思路,节奏太快了!
一个小时以后,塔拉斯的马车来到了聂府的朱红大门前,聂府就是首相府,帝都聂家的现任家主聂天下是风火帝国首相,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首相聂天下,神庙大裁决蒙达,术法公会会长海顿,这三个人并称为帝国三雄,权势滔天!
不过要说真正的权势滔天之人,非聂天下莫属,他掌控着风火帝国的军政大权,除了风火大帝就属他最强大。
而且,不同于以往的首相都要看帝王的脸色,聂天下根本没有那个必要,他已经牢牢掌控了权柄,帝王有时候都要看他的眼色行事!
塔拉斯之所以坚持让叶白认下这门亲事,就是看中了聂天下手中的权柄!
朱红大门徐徐打开,一个管家模样的人迎了出来,来到马车旁边和塔拉斯在车窗那里说了几句话,马车沿着石板大路行至庭院深处的一座古朴的二层建筑前停下,一个中年男子出门迎接塔拉斯。
“院长大人您好,什么风把您给吹来了呢,真是难得!”
“白将军也难得在帝都见到,您是什么时候回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