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阵破碎的一刻,回旋双刀爆发了,司空寿呼吸一阵急促,糟了,误判了局势,原来死髅不是不能在白天活动,只是他们不喜欢在白天活动而已,在白天,他们一样可以活动,对他们来说,只是相当于熬熬夜而已。
……
张孝恒和善柔皱眉看着眼前的情景,陷入了沉默,这里是青酒城,当年的青酒城有“青酒红酒火烈酒,美酒入喉更长久”的俗语,但是现在……死气弥漫在城中的每一个角落里,昔日五层楼高的酒厂变成了断壁残垣,那个着名的拼酒台华丽依旧,却已无半点人气,因为人都死绝了。
是的,这座城市之中到处都是死人,人死在路边无人收尸,一开始,十步就可以看到一具血肉模糊的尸体,渐渐的,尸体连成了片,死髅甚至没有用这么多尸骨搭建死气台,因为尸骨已经够了,已经太多了。
死髅对任何有生气的活物向来不会姑息,只要嗅到就杀,只要灵魂之火感知到就杀,他们不会与任何生灵交流,没有怜悯,没有生灵认可的是非,也没有生灵的需求,他们和生灵注定无法共存。
当二人进入城中时,可以看到的死髅渐渐变得多了起来,由于是大白天,死髅很少出来活动,因此主要能看到的就是满城的尸体,距离青酒城被屠杀已经过去了七八天了,曾经血流成河的情景已经看不见了,只有满地的诡异的黄褐色告诉人们,这里的血河已然褪了色,剩下的,只有死亡。
恶臭几乎满溢着全城,不,在城外十里就能闻到恶臭的味道,青酒城是张孝恒和善柔经过的第二个城,两个城的情况差的不多,能跑的百姓都已经逃离了,他们逃到了有军营的地方,逃到了人多的地方去,至于没逃掉的……说凶多吉少也是轻的。
“前面是冻库,原来是存放酒水的地方,死髅在那儿建立了死气台,死气台最需要阴气,这些死髅并不是完全没脑子。”善柔一边说着,一边指着前方:“咱们应该从这儿绕过去,虽然现在是白天,但是白天也有可能遇上死髅,这死髅不是白天不能见太阳,他们只是不喜欢太阳而已,这两者之间区别其实不小,我建议待到晚上,师父再联络一下各方元帅,提醒他们多多注意一下。”
“那只有等半个月了,这儿没有通讯终端,下一次联系他们,要等到了峰外峰再说了。”
善柔点点头:“所以,我们必须用最快的速度赶过去。”
“那倒不用太着急。”张孝恒说道:“还记得你爹在水幕中说过的话吗?上面曾说利用恒峰仪昭告天下。”
“不错。”
张孝恒说道:“那个恒峰仪也是我师父洞圣说过的一件奇物,我也见识过他的神奇,恒峰仪本身就可以连接各峰的峰主水幕,直接发布信息,我怀疑,那个奇物可以改造一下,联合通讯器一起使用。”
善柔问道:“既然如此,我们为什么不快一点?”
张孝恒说道:“因为我们需要在路上搜集一些材料,现在通讯器倒是普及了,可是通讯终端却仍然是被忽略的,其实通讯器要想连通信号,终端是不得不要的,目前我身上只留了一个核心组件,很多材料需要我们在路上慢慢收集。”
“信号?师父,那是什么?”
“那个……”张孝恒皱了皱眉:“就好像石头落入水中,大石头激起的水波很大,小石头激起的水波较小,你可以把这个波纹看成信号,通讯器就必须在波纹的范围之内才能听到声音,我们可以把通讯器当成一颗小石子,因为力量不够大,所以能够达到的范围也是有限的,所以,咱们要去峰外峰看看恒峰仪能不能用,又不能太过快了。”
善柔恍然大悟:“哦,我懂了,因为师父想用恒峰仪加大通讯器的范围,方便联络更多的人,所以咱们要快点到峰外峰去,但是因为通讯终端有限,咱们没法带一个过去,只能沿途收集材料,到峰外峰制作一个新的,所以又不能太快……师父,咱们真是任重而道远啊。”
“对啊。”张孝恒笑道:“其实吧,昭告天下说我的新身份什么的,我是避之唯恐不及的,虽说大丈夫醒掌天下权,但我还没到出来掌权的时候,我修为还一塌糊涂呢,除了三界盟主以外,我暂代天王、暂代盟主、暂代总帅,那都是事赶事,赶上了才会这样,要不是现在大难当头,唯有我才能联通各国,我可真不敢接这个活。”
善柔摇摇头:“师父,别人不知道你,我却最清楚了,此时此刻,舍你其谁。”
“知道了,知道了。”张孝恒说道:“走吧,咱们去看看这个城里有什么东西,看看死气台,然后就赶路,不要节外生枝。”
“是。”
两人走在阳光最为充足之处,其时是夏天刚刚过去,秋凉未来之时,天气热的出奇,叫人十分的烦躁不安,也因此,死髅每到白天就会寻找更加阴凉的地方休息以避烈日,玉界是一个阴阳相生灵力昌盛之地,并不怎么适合死髅,所以死髅的远征也没有想象中的厉害。
死气台建在一块巨大的牌匾之后,牌匾在白天大多数时间里都挡住了太阳光直射,算是城中相对阴凉之地,牌匾上还写着“青酒城的红酒,老家的红酒,值得。”
顺着下方累累尸骨,两人看到了那座死气台,天哪,那哪是死气台?明明是个乱葬台。
一堆有肉的没肉的尸骨随意地堆在一起,哪里有半点“台”的模样?倒像一个巨大的乱葬垃圾堆,各种令人作呕的味道集中在一起,各种让人难受的尸骨集中在一出,让人不敢再看第二眼。
“……”善柔深吸了一口气,默默地后退了一步:“师父,走吧,记住了位置,下次再来,就毁了他。”
“等等!不对劲!”张孝恒惊叫一声,他瞠目欲裂,声音陡然提高:“那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