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妈本来就信佛教,两年前,更是一门心思闭门在这里,专心念佛了。估计现在又在上下午课了吧。难怪不理我爸。”慕容紫烟无奈地道。
“那我们现在进去合适吗?”方天佑担忧地道。
“没事,只要不发出怪叫吵到她就行了,再说这个点上,她的下午诵经时间应该要结束了。”慕容紫烟蛮有把握地说道。
古式砖瓦房内部是一个三室两厅的结构。方天佑猜测这估计原本应该是提供给别墅的佣人们居住的地方。
原本的客厅正中,摆放着一个小型神龛,神龛正中供奉着一尊玉做的观世音菩萨神像。神像前面摆着一张蒲团。
一个中年妇人,穿着淡雅的服饰,正一手持小木锤敲打着一只木鱼,一手翻阅着面前撑架上的佛经。方天佑知道这妇人只怕就是慕容紫烟的母亲张淑琴了。
从服饰穿着,以及慕容紫烟的年龄推断,张淑琴不会超过五十岁,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她现在却已经是头发半白了。
“与佛有因。与佛有缘。佛法相因。常乐我静。朝念观世音。暮念观世音。念念从心起。念佛不离心。”张淑琴心无旁骛地念诵着,仿佛远离了尘俗,可是方天佑总觉得她的念诵中有种一股哀怨。
慕容紫烟朝旁边的一张椅子指了指,示意他先坐一会。方天佑正要坐下时,那木鱼声却突然停了下来。
方天佑身形一顿间,张淑琴便已经转过身来,看到紫烟还好,看到方天佑时,脸色顿时一片煞白,手中小木锤“嘀咕”一声,掉到了地上,嘴中还念叨着,“方,方,你是方……”
“妈,你怎么了,你别怕,他是我朋友司游啊,是一个医生,不会害你的。”慕容紫烟见张淑琴如此神色大变,也是极为吃惊,连忙跑上前去抱住安慰。
“伯母,你好,我叫司游!”方天佑说着,走上一步,脱下了墨镜说道。
“司,游……哦,这就是你和我说过的,救命恩人?”张淑琴看清方天佑的脸庞,面色缓和了下来,渐渐恢复了镇定。
“是的,就是他,为了感谢他,我今天特意邀请他来参加爷爷的生日宴,好让他结识一些大人物。另外,因为他会一些异术,上次给你的宁神符就是他给画的,所以我顺便带他过来看看你,或许他的符真的能够请你的病治断根呢。”慕容紫烟搀扶着母亲说道。
“哎,我这病我自己清楚,是断不了根的。不过你带人家来见见我也好,我正好当面对人家说一声谢谢。”
张淑琴拍了拍慕容紫烟的手,表示自己没事,然后又转身看向方天佑道:“小伙子,刚才我认错人了,有点失态,你不要介意。”
“没事,是我没有摘下墨镜,又坐在光线暗的角落,才让您错认了,应该是我要说对不起才对。”方天佑笑了笑道。其实他心中正疑惑着,张淑琴刚才的话,她是认错了人,可是嘴中当时念叨的明明有个“方”字,方什么呢?
“难道,她把我认成了方天佑?这很有可能,因为我虽然面容幻化成了‘司游’这个新形象,可是身形却是没有变幻的,如果她真的认识方天佑,在光线不明的情况下,将我认成方天佑是完全有可能的。”
当然,这一切都是方天佑自己的猜想,他现在还无法证明。只好见一步走一步,有机会再试探一下了。
“紫烟落水的事情,我听她说过了,多亏了你相救,真是太感谢了。”张淑琴说着,双手合什,向方天佑欠身致谢,用的居然是佛教的礼节。
“举手之劳而已,换了他人也会出手相救的。”方天佑连忙欠身还礼。
“行了,我们还是都到里面去说吧。”慕容紫烟劝道。
“那不行,我这一遍还没有念完呢!”张淑琴看了看支架上翻开了一半的经卷道,“刚才闻到你身上熟悉的香水味,我知道你来了,所以才停下来的。要不,你们自己坐一会,等我念完了再来陪你们聊。”
“好吧,那我们等您。”慕容紫烟无奈地看了看方天佑道。方天佑当然没有什么意见了。于是两人乖乖地退到了一边,听着张淑琴念经。
“你妈似乎把我当成了一个姓方的人了,那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和你们有什么关系呢?”方天佑试探着问道。
“啊,”被方天佑这么一问,慕容紫烟浑身颤抖了一下,脸上更是一片煞白,仿佛受到了什么刺激一般,双手紧攥着,连呼吸都变得急促了几份。
“对不起,我只是认为多了解一些可能对治你母亲的病有帮助,并不想打听你们家的什么隐私。”方天佑见慕容紫烟的状态,心中已经明了,张淑琴要说的方姓人物,只怕真的是自己了。
也对,要不是听到强上了自己的人,慕容紫烟怎么会感到如此憋屈与愤怒;要不是错认成了曾经强上了自己女儿的坏蛋,张淑琴又怎么会如此失态。
“嘶……唔,”慕容紫烟仿佛在尽量地克制自己,可是最后仍然忍不住哭出了声来,却又怕影响到自己母亲念经,只好捂着嘴巴跑出了房间。
方天佑连忙跟了上去,想到以前给她造成的伤害,心中莫名地涌起一股更强地愧疚。
慕容紫烟跑出门外,却又不敢跑得太远,因为跑出树荫的话,就会被别墅主楼方面的人看到了自己在哭泣,所以他只在瓦房附近树荫下扶着一棵小树哭泣着。
“对不起,我提到你的伤心事了吧。”方天佑走上前去,轻声安慰道。
“不,这事不怪你,是我自己控制不了自己。”慕容紫烟哽咽着,很想控制自己的情绪,却又一时止不住哭泣。
“想哭就痛快地哭出来吧,这样会好过一点。”方天佑轻轻拍了拍慕容紫烟的肩膀,递了一张纸巾过去。慕容紫烟掉头接过纸巾,擦着眼泪,却仍然没有止住哭声。
“一会哭完了,你给我讲一讲到底受了什么委屈,我给你讨回公道去,是不是那个姓方的欺负了你们母女俩个啊,我揍他去!”方天佑又趁机问道。
“唔,唔……”听着方天佑关切的话语,这一次慕容紫烟哭得更凶了,直接扑到了方天佑的怀中。软香入怀,方天佑却升不起一丝邪念,有的只是愧疚。
慕容紫烟哭了一阵,终于停了下来,这才意识到自己将方天佑肩头的衣服都哭湿了,当即有些不好意思起来。
“没事,一会就干了。”方天佑却无所谓地道。
“对不起,司大哥,我实在是有些失态,因为这件事情对我,对我妈的影响实在是太大了。我甚至知道我妈是因为我的事情才会患上抑郁症的。”慕容紫烟说道。
“是你上次说的,两年前发生的一次意外吗?”方天佑道。
“那不是意外,而是一场阴谋!两年前,我被人强上了!”慕容紫烟咬了咬牙齿,手指几乎要掐进肉里,却坚定地说出了自己的痛心事。
“什么!是什么人干的,我替你教训他?你妈刚才就是将我错认成了那个人吗?”方天佑气愤地道。
“他叫方天佑,是五大家族方家的人。”慕容紫烟咬着牙说道。
“五大家族的人,那又怎么样,他现在在哪里,我去收拾他!”听慕容紫烟真正说出口,时,方天佑心中一痛,却又不得不装作气愤要去找人算帐的样子。
“不,不用了,他已经受到了惩罚。”慕容紫烟一把扯住方天佑道。
“也是,凭你爷爷,凭你慕容家的地位,要惩治他,也不是什么为难的事情,更何况他本就有错在先!”方天佑恍然道。
“这事情有点复杂,他其实也一样是受害者!”慕容紫烟痛苦地说道。
“什么?”方天佑惊讶地道。这一次他倒不是装出来的,是真正感到惊讶,他曾经从文群嘴中知道,自己之所以会强上慕容紫烟,是因为被人下了药,可是慕容紫烟怎么会也说自己是受害者,难道她已经知道了其中的内幕了?
“他虽然只是一个纨绔,也不是什么好人,可是这一次他的的确确是被人陷害的,而且陷害他的人当中……呜,总之我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应不应该恨他!因为他在那件事之后,就被人赶出了京城,而且听说后来被打成了一个傻子。”慕容紫烟神情复杂地说道。
“赶出京城,变成傻子,这也太便宜他了,犯下这样的错事,要是依我的性子,就应该杀了他!”方天佑挥了挥掌刀,又向慕容紫烟道,“对了,你不是说这里面有阴谋吗?那幕后陷害你们的又是什么人呢?”
这其实也是他一直想追查的问题,文群说阿甘曾经提到过一个叫做李阳的人,可是叫李阳的人太多,他一直判断不了和当年事情有关的李阳到底是什么人。
“这个,我,我不能说。”慕容紫烟支吾着,有些犹豫,却终于歉意地看向了方天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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