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夜,医生与云遮阳一直守在雪的身旁,直到天光大亮也不见再有异动。
“这都有五天了,怎么还不醒?”
这话是紫鹦说的,它看的出雪对医生和云遮阳的重要性,所有也跟着产生了强烈的好奇心。
说起来,自己现在还能活着也要拜这个少年所赐,当初要不是让它帮忙找雪,自己恐怕已经死在医生手下了。
这几日都闷在屋内,医生决定出去透透气,看了一眼无精打采的云遮阳开口劝道:“雪小子命硬,没事的,你要不和我出去走?”
“吼…”
云遮阳摇了摇头,继续卧在雪的身旁。
医生无奈耸了耸肩,随后整了整行头,迈步走出房门。
“英雄,鬼骨虎大哥没兴趣陪你出去,小弟有呀!”
紫鹦探着头连声喊道,这几天它一直待在这里,除了李大山外没人搭理它,到这会都快憋疯了。
医生也觉得这样确实不妥,毕竟这是一头异兽王者,一味的限制只会事极必反。
可紫鹦的形象确实不便出门,哪怕村民们知道它没有恶意,但毕竟有老人与孩童,难保不被它一些举动惊吓到。
“你在忍忍,等雪小子醒了,我们就能离开这里了。”
紫鹦有些失落,但总归有了个盼头,等那个人类少年醒了,医生一高兴没准就放了自己了。
这几日它也不是没想过趁医生虚弱时逃跑,但始终犹豫不敢冒险,天知道体内的那颗荆棘之种有没有距离限制,万一突然发作那可是死无全尸。
想想之前那个惨死的异兽,紫鹦便直打哆嗦,再不敢生出类似的想法。
它很惜命,觉得只要能活下去,什么屈辱都能忍得下。
迈步走在营口村的街道上,医生漫无目的闲逛着,很久没有这么放松过了。
“大人好。”
“大人身体恢复了吧?”
一路上,见到他的村民无一不主动问候,神色很是敬畏。
对此,医生很是无奈,想来是李大山又和这些单纯的村民们说了些什么。
这时,一个扎着小辫的女童走了过来,黑白分明的大眼睛里写满了对这个世界的好奇,小脸蛋红扑扑的煞是可爱。
女童仰着头声音稚嫩,“面具姐姐,你的眼睛好漂亮。”
医生目光柔和,蹲下身子捏了捏女童的脸蛋,温声道:“小家伙,我是哥哥,不是姐姐。”
“骗人。”女童嘟着小嘴,很认真的说道,“你明明就是面具姐姐。”
“哼哼哼……你这个小可爱。”医生轻揉着女童的头发,并没有在说什么,只是眸光泛起了一丝涟漪。
女童皱着眉头,很不满医生这样‘蹂躏’自己,气呼呼的想要挣脱‘魔爪’。
玩闹间,一个满脸惊慌的妇人跑了过来,看到医生后更是惶恐,连声道:“大人,我家团团不懂礼貌,您不要责怪。”
“没事,小家伙很可爱。”
医生努力表现出平易近人的样子,但显然起到了反作用,妇人误以为女童真的惹到了医生,惊慌失措。
“团团,快给大人认错!”
女童委屈,眸中泛起水雾,母亲从未用这种严厉的语气斥责过自己,“面具姐姐,团团错了。”
“叫大人!”
“大人,团团错了…”
看着快要哭出来的女童,医生也有些不知所措,最后再三保证自己真的没有生气后,妇人这才安心。
与妇人走远的女童像是想到了什么,回头冲着医生大声喊道:“面具姐姐,我叫团团,你叫什么呀?”
“小团团,有空到我那玩哦。”医生并未回答这个问题,只是对女童摆了摆手。
“团团,以后在大人面前要讲礼貌,听到了没有?”
“可是妈妈,面具姐姐根本不像大山叔叔说的那样……”
……
目送那对母女离开后,医生收起了笑容,心中似怅然若失,仰头对着虚空惆怅一叹。
营口村并不大,仅有的几条接到小巷很快便逛完了。
随后,医生来到了田野边,驻足观望了许久。
看着满头大喊却依旧挂着笑容的村民,似乎自己心中的阴霾也褪去了不少。
之后,医生转身向着营口村的后山走去。
李大山曾在闲聊是提过几句,说后山很神异,每逢满月便会传来异响,更有神瑞之光冲霄而起,将整个后山照得通亮。
营口村有一个代代相传的故事,说那后山中有山神瑞兽聚在,每逢满月便会降下神祇,庇佑营口村五谷丰登,衣食无忧。
对此医生一笑而过,在他的认知里并不存在‘生’这个概念,所谓‘神’不过是一些强大人类或是强大的生灵。
在一些以落后的地方,人们总是将一些无法解释的事物冠以神秘的色彩,这并非迷信,只是单纯对未知的敬畏,以及对美好的憧憬。
“若真如李大山所说,这后山中恐怕存在着什么天材地宝。”
医生喃喃自语,但并没有对此并未抱有太大的幻想,或许只是营口村的先人为了告诫后辈要懂得感恩知足,所以胡编乱造出的一个故事。
随后医生抱着一探究竟的想法便进入了后山。
……
整整一上午的时间,医生继续将半个后山撞边,也从没有发现任何神异的东西。
唯一算的上反常的,便是这里的生命气息远比其他地方浓郁,这导致了哪怕已是深秋,整个后山依旧笼罩在一片绿意盎然中。
溪流环山,花开不败。
最后,一无所获的医生随手用荆棘猎杀了几头野牛,拖着猎物的尸体原路返回。
这是给紫鹦准备是食物,免得它又抱怨每天都吃不饱。
十多分钟后医生回到了住处,他推开大门进入了院中,却看到紫鹦正瞪着眼睛,透过窗户紧紧盯屋内。
想都不用想就知道是雪又出什么状况了。
医生快步走了过去,推开门直接迈入了屋中。“是不是雪小子又……咦,你怎么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