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防止路上再出点什么事,李察将青儿送回了幽林小筑中,打开院门刚一走进其中,青儿便高声道:“小姐,我回来了!我跟你说,我买菜回来出成都城的时候遇到了西门公子,我们还被独尊堡的人给…咦,师姑娘,你怎么在这里?”
只见从石青璇的房间里,一袭白裙的师妃暄缓缓走了出来,石青璇的父亲虽然是邪王石之轩,是慈航剑斋的心腹大敌,但是她与师妃暄这个慈航剑斋传人的交情却很不错,两人可以算是闺中密友。
这或许也应了那句话,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
师妃暄眼神带着一丝希冀,轻声问道:“青儿,你说的西门公子,可是西门瓜?你说你们遇到了独尊堡的人,后来怎么样了?”
“后来公子就把他们全都杀了,然后送了我回来。”
青儿一边答,一边回头看向身后,“公子,快进…咦,公子呢?”
只见门外站着李琯琯和蓝凤凰等人,唯独不见了李察的身影,就好像是凭空消失了一般。
李琯琯道:“哥说他去拍几只苍蝇,很快就回来。”
一边说,李琯琯一边朝幽林小筑内张望。当她看见房间前的师妃暄的时候,眉眼一冷,脸色一下子沉了下来。
以前她对师妃暄虽然没什么感觉但也不讨厌,好感度大概在60这个及格线的样子,可自从她说出阴癸派中的人都是邪魔歪道那句话之后,李琯琯对她的好感度就直线下降,直接归零甚至降到了负数。
“我回来了。”
一道声音这时候从众人身后传来,五毒教众人立刻让开了一条道路,李察走到李琯琯和蓝凤凰中间,抬起眼皮朝前看去,看见师妃暄的瞬间,他的脸色一愣,忍不住问道:“你也是来这里等兔子的?”
师妃暄瞥了李察手中的无双剑一眼,只见剑身光滑无比不见血迹,然而剑刃上依稀能看见一道淡红色的血丝。她心中顿时明白幽林小筑四周那些独尊堡人的下场,轻叹口气道:“你又何必这么赶尽杀绝,以你的本事,想要神不知鬼不觉地进来并非一件难事。”
李察哭笑不得道:“为了不杀他们,我还得跟飞贼一样瞒过他们神不知鬼不觉地进来?这是什么狗屁逻辑,什么时候弱也能成为一种蛮横与要人退让的理由了?”
“他们如果知道打不过我,就该在我到来之前识趣地乖乖滚蛋才是。蝼蚁尚且知道趋利避害,这人难道还不如蝼蚁了?归根结底还不是贪图那十万两赏银,贪图功劳,死了也怪不得我。”
师妃暄叹道:“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明明能够避免的事情,你又何必枉造杀孽。”
“佛家的那一套往我身上套,我不吃这一套。我问你,佛说众生平等,那么一条人命和一株大豆,一棵青菜,一根萝卜,性命可平等?”
“自然平等。”
“那么照这个逻辑,你平日里一日三餐吃的那些豆腐,萝卜清汤,是不是相当于就是在吃人肉,喝人血?”
师妃暄的脸色霎时间变得苍白无比,整个人如遭雷击呆立当场,半晌说不出话来。
就在这个时候,自她身后的房间里,石青璇走了出来,看了众人一眼视线最终停留在李察身上,眼神深处掠过一道喜色,随即很快消失不见,故意绷起脸道:“你怎么来了?”
青儿笑着道:“小姐,公子是送我回来的。他还帮我们把那些烦人的独尊堡的人,都赶跑了!”
石青璇冷哼一声,道:“这难道不是他应该做的吗?如果不是他对独尊堡做的那些事,独尊堡能如此疯狂,甚至找到这来?”
李察眉头一皱,“独尊堡对你们做了些过分的事?”
“你又想干什么?”石青璇立刻看出了他的心思,摇头道:“没有,只不过经常能看见他们,有些烦人罢了。”
“话说,秦烈他现在怎么样了?那心病还会发作吗?”
李察笑着道:“师弟他一切安好,现在在擂鼓山上跟随我师伯重新练起了武。如今已经小有精进。”
石青璇顿时急了,“练武?你怎么能让他重新练武呢,如果他又犯了那心病怎么办!”
李察笑呵呵道:“放心吧,这一次他不是练之前的武功。改修了密宗的龙象波若功,不会有什么事情。”
石青璇点了点头,这才放下心来,视线往身旁一瞥,看见了师妃暄苍白的脸色,大惊失色道:“师姐姐,你…你这是怎么啦?”
师妃暄看了石青璇一眼,有一种给她两个白眼的冲动,我在你身边站了这么久你才发现?那西门瓜是吸铁石吗能把你视线立刻吸过去?
她摆摆手轻声道:“我没事,只是突然有些不舒服罢了。”
一边说,她一边将视线挪到一旁,正好看见院子里种着的几垅菜,其中恰好就有萝卜。她顿时想起了李察那一句萝卜清汤犹如人肉汤的言论,胃里立刻翻江倒海,脸色越发难看。
师妃暄不敢在这里多待下去,生怕李察再说些什么颠覆她人生观,惊世骇俗的话来,她连忙道:“青璇,我还有些事,就先告辞了。”
说着,师妃暄匆匆离开了幽林小筑。留下石青璇主仆俩和李察众人面面相觑。
“师姐姐这到底是怎么了?西门瓜,是不是你又对师姐姐干了什么?师姐姐刚刚还好好好的,怎么你一来,就变成了这副样子。”
青儿走到石青璇身旁,小声将李察对师妃暄说的话跟她说了一遍。石青璇听完之后脸色不由得也有些变了,“西门瓜,你这…明明就是歪理,谬论!人的性命和萝卜青菜,怎么能够相提并论?”
李察反问道:“不能相提并论,那何来众生平等之说?”
“这…这…”
石青璇说不出话来,她对佛经也没有太多研究,论在佛法上的造诣甚至还不如师妃暄这个慈航剑斋的传人,要她回答这个问题,太过困难了些。
“总而言之就是不一样的,哼!你这人,就和那个人一样会强词夺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