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前我遇到驺灵公主之时,她正被数十闽越黑绫卫士所追击,其中更有东越第一勇士狼匕,吾之侍卫与之对敌全部战死,而我也被迫与公主跳入大河之中方才侥幸逃的性命。
而发生这一切的地方距离此处不足一日路程!试问若是没有人私通闽越,又怎么会驺灵一出部落闽越人便追杀上来。
甚而言之,闽越人动作如此迅速,我怀疑闽越在这附近便驻有大军。”
子婴把自己的怀疑和盘托出,话毕殿中诸人立时间便瞪圆了眼珠,惊疑不定的盯着子婴。
距离此处不足一日路程,那已经属于东瓯的核心腹地,在离主城如此近的地域竟然自己的公主被闽越人追杀。
这是在让人难以相信。
“公主殿下,这位公子所言可属实情?”说话的是大巫医洛天,他紧锁着眉头一脸凝重的向着驺灵询问道:请公主将您离开部落之后的情形详细叙述一遍。”
驺灵显然还没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见洛天询问她略作回忆便说道:“我当时偷偷跑出部落之后非常害怕,便打算在主城附近躲两天,吓吓父君我再回来。
然而没过半天,便被闽越人的黑衣卫找到,好在当时离部落不远,一队巡逻的卫士听到了我的呼救,这才暂时挡住了黑绫卫士。
我本想跑回部落搬救兵,但是我平日自己出来的比较少,跑错了方向,跑了好久也没到部落,怕被闽越人寻到,便找了个山洞躲了起来。
后来我出来找吃的被闽越人发现,这才继续逃跑,遇到了子婴公子一行人。”
驺灵说完不止洛天,殿内的各位东瓯将领也是脸色大变。子婴的话如果他们还有所怀疑,那么从小在部落里长大的驺灵所言,自然不会虚言。
不过半日便能到主城附近,以黑绫卫士的体力,恐怕他们的营地距离此处不过百里罢了!
“张虎,你的部下近日巡查可曾有异样?”洛天转向大戍长张虎,厉声问道。
张虎身为大戍长,其手下的一千卫士主要负责巡查主城四方。
洛天这一问,张虎立马便是一哆嗦,吞吞吐吐的说道:“君上暴毙,唯恐部落有变,近日里戍守的卫士已经全部收缩了回来,只在部落周边戍守。”
洛天听完,目光更是凌厉了几分犹如刀剑一般,站起身来厉声质问道:“是谁命令你如此为之!”
张虎从未见过平日里,仿如下一刻便有可能行将就木一般的洛天有如此慑人的气势,心中更是有些惧怕。
而此时他也隐隐猜到,到底是谁串通闽越追杀公主,先前邹平只不过是许与重利让他二人助他登上东瓯君之位,可没说他已经同闽越串通好,而且君上的死也隐隐与他相关。
若是早知邹平如此胆大妄为,他张虎就是有熊心豹胆也不敢听从邹平的命令将戍守巡查的兵士收缩回来。
然而此刻已经为时已晚,自己与邹平早就成了一根绳上的蚂蚱,谁也跑不了谁。
颤颤巍巍的看了邹平一眼。
“到底是有人命你将兵士收缩,还是你自己为之只需如实禀报大巫医就是了!”邹平看着一脸紧张的张虎,插话说道。
事到如今也只能跟着邹平一路走到黑了,想到这里张虎长吸一口气说道:“是我担心主城会有变故,故而决定把巡查的范围收缩。”
洛天没好气的瞥了一眼邹平和张虎等人,向着驺安说道:“马上派人巡查部落四方!至于送公主去秦军一事容后再议。”
“诺!”
洛天虽然平时从不干预政事,然而谁也无法否认他在部落中的巨大影响力,此刻洛天有些发飙就连目无余子的邹平也有些惧意,不敢反驳他的决定。
自然,将驺灵送到秦军的提议,便暂且搁置了下来。
当晚驺灵自然是住在自己原本的宫殿内,而子婴也被越人安排到了一间极为舒适的客房歇息。
要说越人的伤药可真是不错,大巫医给子婴敷上了他自制的药膏后,子婴这会后背一片清凉。
想必是越人们平日里狩猎,在与豺狼虎豹的争斗中经常受伤,故而在伤药上研究得比较深。
若是想办法把方子搞到,定然可以大大减少士卒的伤亡。
自打出了秦营,便一直风餐露宿,子婴也好长时间没有睡个好觉了,刚要躺下便听门外有敲门之声响起。
子婴开门一看,来人竟然是驺灵。
此刻驺灵已经换下了之前穿着的皮制衣物,而是套上了一身麻布制成的,接缝处出都没有缉边外衣,来到这个时代也有十几年了,子婴认得这应该便是五服中最重的斩衰了。
看来越人虽然地处蛮荒,然而许多礼典也保留了下来。
斩衰的里面驺灵也穿着一身素白的深衣,一头秀发顺服的铺在背后,一眼看去更是娇弱无比。
“你的伤怎么样了?”深夜到一个男子房间,饶是越人民风较为开放,驺灵此刻也有些羞赧,说话的声音也是若有若无的。
“已经无甚大碍,不信你看看。”因为后背有伤的缘故,子婴穿的也是宽松,说着话子婴便顺手把自己的衣服掀起,漏出了自己整个背部。
子婴潜意识里受前世影响太深,没觉得看个脊梁有什么不妥,而且之前逃亡的时候,驺灵更是看了无数次了。
然而在这么一个夜深人静的时刻,孤男寡女的把衣服一掀多少有点暧昧。
子婴亲昵的举动更是让驺灵当时便羞红了脸,看了一眼子婴的伤口,见确实已经止住了血。
放下心来的驺灵留下一句“好好休息”便扭头跑出了子婴暂住的小院。
送走了驺灵,子婴刚躺下还没睡着,怎知门外再次响起了敲击之声。
“难道这小姑娘又回来了想晚上住这?”由于有过和驺灵肌肤相亲的经历,子婴不禁的往香艳之处想了想。
“唉,可惜伤还没好!”
低声一叹,子婴兴致勃勃的起身打开房门,一看立在外面的竟然是一个面红齿白的童子,看上去不过十一二岁的年纪。
“我叫洛光,是我爷爷叫我过来的。”一见子婴门口的孩童便张口自报姓名。
“不知令祖是?”子婴疑问道。
“我爷爷便是部落的大巫医,差我来喊你去换药。”
“换药?”子婴虽然不认识自己身上的药膏是何物制成,然而再怎么着也没有刚敷上便换药的道理。
子婴一寻思变明白了,换药恐怕只是大巫医叫自己前去的幌子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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