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对自己二人的轻视,剩余的瓯雒人并没有集合起来成规模向子婴冲杀,而是三三两两的冲了过来。
吕宁发誓,她从来没有想到过杀人竟然也会如此的美感,剑花飞舞中没有一个瓯雒人能够冲到子婴的身前。
一路上前仆后继的瓯雒人甚至没有让子婴稍微的减缓一下步伐,等到子婴杀了个对穿,一路上已经留下了一道瓯雒人的尸首搭就的直线。
……
等到子婴面无表情的杀回来,整个瓯雒村落已经没有还能站立的瓯雒人。
侥幸逃脱一命的人们此刻也已经匍匐到了尘埃里,甚至没有勇气抬起头来正视子婴。
子婴来到了原先的那个中年汉子面前,将一柄长刀的刀柄递给了他。
“那些人便是害的你家破人亡的人,如今没有勇气站立的他们你也不敢反抗吗?”子婴盯着那中年汉字的眼睛说道。
那汉子看了一眼子婴,而后又看了下趴在地下瑟瑟发抖的那些贵族们,略一低头狠狠地咬了一下嘴唇。
将自己的背上的老父亲缓缓地平放到蒲草上,扭头一把抓过了子婴手中的长刀。
“啊啊啊啊……”仿若撕心裂肺般的哭喊着向着那些瓯雒人冲了过去。
长刀狠狠地插进了一名瓯雒人的前胸,而后又被重重的带出,复而又一次刺了进去,如是再三。
不知道多少次**之后,那中年汉子已经是泪流满面。
“儿子,婆姨,阿妈……”
“你们想去就去吧。”子婴又看了一眼剩下的那些奴隶们,缓缓的说到。
被瓯雒奴隶主压迫了这么久,每个奴隶的心中都压抑了火山的一般的怒火,而此刻子婴则给了他们一个发泄口。
听到子婴的话语,这些原本唯命是从的奴隶们突然间仿佛出笼的野兽一般,捡起地上的兵器冲着幸存的瓯雒人杀去。
如此大的动静,那些瓯雒人自然看到的。
不敢面对杀神一般的子婴,但是这些平日里仿若绵羊一般的奴隶他们并不放在眼里。
虽然他们惧怕子婴,然而并不代表他们就会乖乖的死在奴隶们的刀下,爬起身来,捡起兵刃便与奴隶们战到了一起。
然而让他们不敢相信的是,那些平日里牛马一样的奴隶们在这一刻甚至爆发出了不逊色于他们的战力,而且更加的疯狂更加的悍不畏死。
其余草棚里的那些奴隶们,早在子婴大开杀戒时便已经注意到了外面的局面。
受到这一场景的刺激,此刻更是激起了们心中沉淀许久的血性,纷纷走出了窝棚加入了战团之中。
如此以来瓯雒参与的那些瓯雒奴隶主和军队就更加不是对手了。
看到此刻,子婴的表情却是终于舒缓了一些。
“你为何要让他们自己去杀瓯雒人。”看着已经有些陷入癫狂的奴隶们,吕宁不解的问道。
“原先他们都是一些长着人的躯体的牲畜,现在他们已经是完完整整的人了。”子婴叹了一口气说道。
积攒了几十年的奴性,若是不通过一定的方式引导出来,那么哪怕日后秦军攻下了瓯雒,他们依然只会是唯命是从的奴隶。
残余的瓯雒人根本不是这一群激发了血性的越人们的对手,不多时整个村落已经没有了一个活着的瓯雒人。
所有的越人们在发泄完之后,慢慢的全部回到了子婴的身前。
等到所有的人都到齐,子婴粗略一看整个村落的越人们不下数百人。
此刻虽然这些人很多都身上带血,然而却也在不是先前那种行尸走肉一般的状态。
原先每个人虽然都活着,然而却只是麻木的或者,现在的他们身上则多了一分生气。
“恩公,我们下一步怎么做,直接去攻打别的村落吗?”那中年汉子走上前来冲着子婴说道。
听完这话,子婴一口气差点没上来。
这些越人们刚刚解放了自己竟然已经想着去解放别人,精神可嘉然而子婴却没有时间在这领导这场“奴隶运动”。
虽然他们这些人已经重新恢复了血性,然而这些一个明确的目标和强有力的领导的人,若是与瓯雒的正规军遇上恐怕用不了多久就会被团灭。
“你们还不是瓯雒人对手,收集一下村落里的粮草用具,先去丛林里中藏匿一段时间吧。“子婴看着这一群明显的有些热血上涌的越人们,循循善诱的说道:
“用不了多久,秦军就要打过来了,大秦早已废止奴隶存在,到时候所有的越人们就可以重新正大光明的生活在这片土地上。”
“秦人真的会允许我们重新生活在这土地上,而不是把我们继续当做奴隶。”这中年汉子有些不确信的问道。
“千真万确,现如今岭南的越人们不但可以继续生活在自己祖辈繁衍生息的土地上,而且还开始学习农耕,部落里优秀的人,甚至可以充任官吏。”子婴斩钉截铁的说道。
这中年汉子目光紧紧地盯了盯子婴,而后徐徐说道:“我相信您。”
这些越人们脑子一转,也就纷纷认可了子婴的说法。
子婴方才仿若神魔一般的手段这些越人们看得清清楚楚,在他们看来自己等人的性命子婴覆手可取,如此人物根本没有必要欺骗他们。
为了防止产生疫情,子婴指挥着这些越人们挖了一个巨大的深坑,将死去的瓯雒人的尸体都倾覆到了坑里埋实。
在休息了一晚之后,子婴和吕宁踏上了继续前往古螺城的道路,而这些奴隶们则把村落中能够搜集到的生活用品装载到了马车上,向着山林中赶去。
子婴和吕宁一人骑着一匹产自滇国的小矮马,虽然小矮马走的慢,然而耐力还算不错,比不行还是好上不少的。
一路上两人又遇到几个向先前那样的村子,无一例外那些不把越人当人看的奴隶主们都被子婴送到了地狱。
一直到了瓯雒人的腹地,人烟稠密的古螺城附近,子婴这才停止了这一场血腥的杀戮。
虽然子婴明白,自己的这些杀戮相对于整个瓯雒的下层努力而言可能只是很少的一部分,然而自从当年自博浪沙回来的那一夜,与夏可交谈过后子婴便想明白了。
人生在世那需要考虑这么多,看不平的铲平了就是,铲不平高山就去铲平小坡,能救一人是一人。
而吕宁也越来越看不清这名秦军,既是一个无耻的登徒子,一名地位不低的秦军将领,却又偏偏对这些最底层的奴隶们有着无尽的感激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