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漩涡，就是湮生海的中心。
海水中的生机，从四面八方飞速流入漩涡的底部。
标记好来路方向，卓飞凡和蓝若夕围绕冲天的雷域转了几圈。
方圆百里的圆形区域内，强悍的闪电一道紧挨着一道，“呲呲啦啦”地长久闪烁，并非如常见闪电，很快就消失。
因为高空的超强阳高压，与海底的超低阴低压，达到稳定的平衡。
阴阳二种压力的持久存在，激发出稳定持久的密集雷电。
“上去，上去！看看上端在哪儿。”
娃娃并非雷灵根，只能躲在破天锤的小世界内，卓飞凡允许她查看锤外的世界。
看到眼前惊人的一幕，小家伙在破天锤内。对卓飞凡大声嚷嚷。
卓飞凡掌控破天锤内的一切，当然听得到她的呼声。
他同样好奇，这雷电上端的超强高压，究竟是如何产生。
拉起蓝若夕，二人向高空快速攀升。
一万丈。
二万丈。
五万丈。
十万丈。
……
这一片圆柱形雷电区域，不断向上延伸，好似没有尽头一般。
随着高度增加，压力越来越大，飞升也越来越困难。
刚离开海面时，卓飞凡一步千里。
随着高度的升高，一步跨出的距离逐渐缩减。
一步五百里。
三百里。
八十里。
五十里。
十里。
……
到后来，一步跨出仅能上行三尺。
一尺。
半尺
……
最后，如蜗牛上树般，爬升最后一丈。
卓飞凡和蓝若夕，触摸到一道无形的屏障。
无形无色，甚至没有实质，但是，卓飞凡却能非常清晰感觉它的存在。
屏障之中，大道气息恢宏浩大。
再高级的功法、神通，在这大道之前，也显得稚嫩、渺小，微不足道。
雷电穿过屏障，继续向上无限延伸。
“破！”
卓飞凡单拳用力，轰向这道屏障。
“不要！”蓝若夕急忙阻止。
然而，为时已晚，卓飞凡蓄满全力的一拳，重重轰到屏障之上。
“轰！”
无形的屏障，连一点空间波动都没有掀起，卓飞凡却被反震之力弹射出数十里。
体内气血翻腾，胸口一阵窒息，吐出一口鲜血，卓飞凡才感到略微畅快。
蓝若夕飞奔而来，扶起卓飞凡，关切地为他查看伤势。
见卓飞凡并无大碍，才撇撇嘴道：“无知者无谓，什么都敢打。”
看蓝若夕的样子，貌似对无形屏障有所了解。
“那屏障是……”
“天！”
“天？”
“对啊，就是天。”
“天是什么？”
“化神圆满后，飞升进入天界，就是通过这道屏障，进入屏障的另一面。”
“我们要是破开一个缺口，岂不是可以溜进仙界？”
卓飞凡心中大为兴奋。
“幼稚！”
蓝若夕白了卓飞凡一眼：“如果你都能破开，天上的仙界高手，不早就下来了。”
好吧，卓飞凡承认，自己高兴地昏了头。
他并不认为，自己比仙人更厉害。
蓝若夕拉起卓飞凡，一步一步向无形屏障走去。
“既然过不去，我们还上去干嘛？”
“感悟，修炼！”蓝若夕回答道。
屏障中的大道信息庞博宏大，倒确实是修炼的好地方。
卓飞凡和蓝若夕靠近“天”，坐下开始感悟其中的大道神韵。
二人并肩而坐，敞开各自的意念。
在感悟的同时，也可以随时浏览对方所感所悟。
二人相互印证，感悟的效率成倍提升。
卓飞凡发现，二人的感悟中，有七成相同、相通；另外三成，则略有差异，甚至迥然不同。
这就是大道相通，个体不同吧。
修炼无岁月，冥思无甲子。
不知过了多长时间，或许是几天、数月，也或许是须臾之间。
卓蓝二人感觉，浩荡的天道气息中，二人可以感悟的部分，均已悟透。
那些高深难懂的部分，怕是穷一生的时间，也难以取得分毫进展。
二人同时张开眼，相视一笑。
“早说有这么好的修炼场所，我们不是早就达到天道境了。”
卓飞凡对蓝若夕道，似有抱怨。
“嘁，你以为这样的地方，随处可见？”蓝若夕白了卓飞凡一眼道，“仙山大陆，也只有一个地方可以触摸到‘天’。”
“你是说，玄天大陆根部无法到达这样的高度？”
“当然。”
看到卓飞凡盯着‘天’与雷域的交界处，蓝若夕紧张地问道：“你要干啥？”
“我们雷修不怕雷，能不能进入雷域，从里面穿入仙界？”
蓝若夕抓住卓飞凡的胳膊，好像怕他突然就钻进去一般。
“雷域内的情况，我们一无所知，我们下到海面探索雷域。”
“这里有天道加成，破坏力太强悍。”
卓飞凡：“有道理，我们先晋级，实力高了更有把握。”
二人落回海面，远离这片漩涡和通天彻地的雷域，寻找突破之地。
突破晋级，必然引来雷劫。
如果在这数百里的雷域前渡雷劫，万一将所有的雷电都引来，即使是神仙也会被炸得灰飞烟灭。
一步千里，十万里的距离，不过一霎工夫。
卓飞凡和蓝若夕离开漩涡二十万里，拉开百里距离，开始同时渡劫。
湮生海中，除了二人，没有任何生物。
可以安心渡劫，不会遭到人为干预。
至于拉开百里的距离，自然是蓝若夕的要求。
渡雷劫时，闪电无情，往往会把人炸得衣衫尽裂。
蓝若夕女孩子家家，当然要避嫌。
二人漂坐在湛蓝的海水之上，运行功法，功法之中蕴含天地规则。
气势不断飙升，二人的修为疯狂提升。
天道境二层。
天道境三层。
……
天道境九层。
天道境圆满。
卓飞凡和蓝若夕丹府内的阴阳二气，继承自人圣和圣魔女，数量之多，根本不是他们当前的境界用得尽。
因此，二人只要对功法感悟足够，连续升级如同吃饭喝水般简单。
修为稳固后，二人沟通天地，引动雷劫。
天空乌云密布，黑压压地滚到二人头顶。
紧接着，电闪雷鸣，一波一波闪电，兜头落向二人。
在天道境之前，渡雷劫，只是接受一道道雷电的考验。
现在，每一道雷电，饱含天地威能，毁灭之力远非先前可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