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铛,铛,铛”火光四溅,凌天云抽刀转身,刀光如流水般绵绵不绝的向耶律血狼挥舞而去,而耶律血狼手中的弯刀却是如那锋利的狼爪般带起猩烈的气劲不住的抵挡着。两人的身法越战越快,旁人几乎就看不清他们的身影了,只能隐隐的看到他们身后那两尊被幻化而成的虚影。
雪狼仰天再嚎,那怒目金刚般的佛像却是悲悯气息越来越重,刀风劲芒如一道道激射的箭矢般,朝四面八方而去,使得数名契丹兵被那劲芒射中还未来得及发出一声惨叫便已经倒地身亡。显然,两人的战斗已经进入了白炽化了,耶律血狼也直接将那些契丹兵给无视了,或许在他的眼里,那些契丹兵的生命也只不过是他狼牙之下的另一种猎物罢了。
叶吟风的身子在空中一转又旋,他落在了那街面之旁的屋落之上,他看着这惊人的一幕,同时对于那些受到殃及池鱼的契丹兵也感觉到一些暗暗的可怜。像他们这样的武修,普通的契丹武士哪里可以影响得到的,除非那些契丹兵悍不畏死,将他死死的困住,再加强弓劲弩肆意射杀,这样才可能将他活活的拖死。
然而就在此时,他心里也只是莫名的想想罢了,却不料一阵撕裂异悚的破空就朝激射而来。显然,针对像叶吟风这样的武修高手,在那群契丹将士之中已然有人做出了最好的对策,正如他所想,强弓劲弩肆意激射。不管他内力多么的深厚,也不管他轻功多么的高明,又或许他身法多么的奇妙无比,面对着漫天而射来来的箭雨,那也得避退三舍。
漫天的箭雨在那幽然的夜色里凝着一抹抹森然如悚般的光泽,这哪里是箭雨,激射而来的箭矢简直织成了一张巨大无比的箭网。支支箭矢带着尖锐的破空之声,凝着令人心悸的寒芒,朝叶吟风所立之处激射而去,每一支都灌注了那些隐藏在契丹兵身后强悍箭手的巨大力量,每一支箭都带着强悍的气势,势要射穿这幽幽如水般的夜穹。
感觉到了从那一支支箭矢上凝起凶煞般的杀意,叶吟风双眉微微的一皱,手中的铁剑发出了一串鸣音般的轻吟,他身形一旋,飘浮在空中的他铁剑挥舞,织成了一道密不透风的剑网,将那些激射而来的箭矢尽数挡在了自己的身边。但是他发现每一支箭矢击撞那铁剑之上都带着一股强劲的力道,让他的手臂有一丝酸麻的感觉。
“嗖,嗖,嗖”的声音开始变成了“嗡,嗡,嗡”的声音,开始是数十支箭矢激射而来,后来便变成了数百支羽箭笼罩而来。羽箭的数量太多,导致群发的声音也改变了,但是一阵清脆的撞击声传出,叶吟风的脚下已经堆满了羽箭,有的尽数被他手中铁剑斩断,有的被他强大的真气给震飞,而叶吟风也是不好受,谁能够受得了这阵铺天盖地般的箭雨,纵然是绝世高手,面对着这笼罩而下的箭雨也会心中一怵。
箭雨在这幽然的夜色之下显得格外的森然可怕,而那道蓝影更是以轻盈的身法不住的腾跃着,避开了从契丹兵中狂射而来的万箭齐发。他不能离凌天云太远,虽然他相信凌天云的实力,但是那耶律血狼的实力也是强悍劲蛮。手中的铁剑不住的挥舞着,支支羽箭从他那挥舞的铁剑中坠落在地,一阵又一阵的箭雨铺天盖地般朝他涌去。
凌天云全心全力的与耶律血狼撕杀着,他手中的宝刀掀起了滚滚的气劲,而耶律血狼手中的弯刀也是挥舞出了层层不绝的刀光。刀芒相撞激起了万点火花,两道身影纠缠难解,唯有他们身后那幻化成型的虚影显得更加光芒耀眼。一个纵身横飞而起,而另一个而是身旋回转如疾风,刀光旋旋而起,刀劲错落如炸开般。
怒目金刚虚影再一次的高涨起来,而那道通体雪白的狼影更是仰咆哮,佛像虚影化作悲悯天下的守卫者,而那雪狼而化作万兽之王般,刀刀相撞击的声音如同那破空的羽箭声般叩击在了众人的心头。火光四溅,将那无尽的夜穹照得一片闪耀,激荡而起的气劲更是如掀海狂浪般,不住的朝四面八而潮涌而去。
交织着的两道身影,寒芒闪烁着的两把兵刃,这一切都将定格成一个画面,在那些旁观者的脑海之中留下一个深深的烙印。一阵惊天的撞击声之后,便是飞沙走石,两道身影以强悍的肉身发起了最为原始的撞击,凌天云将自己的左手化作了一只铁拳,朝耶律血狼狠狠的击去,而耶律血狼的左手而是化作了那锋利的狼爪,朝那击来的铁拳迎击而去。
两人的身形都微微的摇晃了几下,他们很快就稳住了身子,宝刀幽芒四溅,弯刀血煞狂涌,刀与刀之相的争锋丝毫不逊于那两名握刀主人之中的较量。纵然是两人身后的虚影都开始有了争锋的迹象,雪狼仰天长嚎,佛像怒目生辉,而且他们身上的气势一涨再涨,将那漆然的夜色都冲破了。
叶吟风双目一凝,右手的虎口传来了一阵剧烈的震痛,他知道朝他射来的箭雨之中有一支羽箭与其他的羽箭不一样,这一支羽箭的力量更大,而且他还感觉到了那羽箭之中凝着一股强大的气劲。由于那支特别的羽箭,使得叶吟风挥舞的动作微微的一顿,而就在此时,一支很细而很小的羽箭隐藏在那阵箭雨之中,那支羽箭在这阵箭雨之中缓缓而前,似乎力道不足随时会坠落般。
一咬牙,叶吟风脚下微微的一用力,而他所立的那围墙却似乎无法承受他如千斤坠般的力量,突然间裂了开来,摇摇欲坠。这一个意外让叶吟风心中一凛,他双足微微的一点,身子拔空而起,他铁剑一凝,一股磅礴沉雄的气劲从那铁剑之上骤然形成。而他的身子则如那激飞的羽箭般,朝那阵箭雨的源头而去。
就在叶吟风凝起气劲身子临空而起时,他的身子已经开始变成了一支更为惊悍的羽箭,无锋铁剑上流转着他周身磅礴的真气,那道道真气如狂奔不已的浪涛般,化作了一面结实无比的气盾。但是他的心突然间一缩,一股强烈的危机向他涌来,在那阵激射如流的箭雨之中,他感受到了一支很细很小如针般的锥气朝自己射来。他心中一凛,那是一种专门克制武修真气的特制羽箭,这种羽箭不止是杀伤力巨大,就连布满在周身的真气也会轻易的被这羽箭刺破。
身在空中的他动作微微的一顿,而他的身子在空中以一个难以察觉的弧度旋转了三百六十度,他的身子硬生生的平移了一丈之远。而他已经放弃了飞向契丹兵之中,稳住身子的他只能朝地面坠去,而他的耳中传来了一声难以觉察的气流划过的声音,他双眼一凝,半空中的他挥起铁剑朝前方一刺。
“嗞”,如针芒相撞发出的尖锐声音,一股巨大的冲击力将他的身子撞向了那街道旁的围墙上。那声尖锐刺耳之响之后,他只觉铁剑一轻,一支细小的箭矢从空中坠落在地,就在他眼前的不远处,那细小的箭矢一落地便消失得无影无踪。见此情形,叶吟风心中微微的一紧,看起来这契丹军中还真的如凌天云所说,暗藏着绝世高手,刚才的那一手就可以看得出来。
就在众人惊叹于那两名少年不凡的修为,以及那疯狂凶煞的耶律血狼时,有一名身材瘦小的乞丐悄悄的潜进了那幽月酒楼中。他那枯黄的脸容里不带一丝血色,一头的乱发将他的面容都遮掩住了,他之所以如此通行无阻般的进入那幽月楼,主要还是因为那幽月酒楼中的人被那街道之上的打斗吸引住了。
对于街面上的战斗,小九也只是看到了一点点而已,以他的身份,他是不可能站在那幽月酒楼的楼层上观看的。他只是开始是躲在一棵上,他以为自己躲在那树上就没有事了,以前他一直都是这样的,偷人别人的东西就如一只猴般窜上了树上。而那街道上的战斗,正是他躲在树上,才看到了一些。当他看到那两名少年面对着数百以千计的契丹军时,他的心里除了感慨就是震撼,原来他们才是真正的大侠。
他心里暗暗的将这两名少年当作了自己的崇拜的偶像,他觉得自己的人生也应该像这两名少年一样,挥舞着手中的刀剑,豪气万丈般的气势。可是他的想法是好的,现实却是很残忍,他躲在那棵树上时,凌天云与耶律血狼打斗时激荡而出的气劲将那棵刺穿得千疮百孔,将他吓得浑身一颤,急忙从那棵上逃下来。
显然,他慌不择路,逃进了幽月酒楼,对于幽月酒楼这种豪华的地方,他就是连夜里做梦都不曾梦见过自己能够进来。可是他也没有想到自己会逃进这里面来,不过他运气也真的太好了,很多人都被那街道上的打斗吸引住了,根本就没有注意到他。而他在这幽月酒楼也是如一只饿昏了的老鼠进了到处都是食物的仓库,他一下子就迷失了方向,在这幽月酒楼里到处乱窜。
“老匹夫,你不会是被吓怕了吧,这儿都打得如此激烈你还要走啊。”萧彻既感叹于那场面的壮观,又感叹于自己迟暮的年华,如果自己再年轻个几十岁,相信自己也可以面对着千军万马而做到面不改色。“那个内急,内急。”阳毅夫确实是一泡尿憋得太难受了,他也从来没有见过如精彩的打斗,就两名少年与数百上千计的契丹军交手,而且还于那杀人屠夫耶律血狼打得昏天暗地的,他怎么会错过呢,而他的心里隐隐的有一种错觉,过了今夜,燕州城里将会发生翻天覆地般的变化。
小九最终还是靠着自己对食物敏锐的嗅觉找到了一大堆的食物,他双眼里犹如一只饿了几天的狼般,看到了肥腴的兔子般。他急不可奈的抓起那食物,就猛吃起来,也不管是生的还是熟的,他哪里顾得了这么多,眼下他唯一的念头就是,吃吃吃,还是吃。一阵猛吃之后,也许是他吃得太多,又或是吃到了什么生的食物,又或许是他吃了太多乱七八糟的食物,导致他的肚子突然一阵咕咕作响。
“唉,那个小王八蛋,居然将福星出没卖给了那耶律血狼。真是家门不幸啊,如果与那两名少年搞好关系,阳家何愁不能壮大。不过也好,等那两名少年将耶律血狼宰了,那么这燕州城就要变天了。”阳毅夫嘴里不禁的嘀咕着,他急急的向那茅厕冲去,他脑海里也不时的对未来憧憬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