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6.
吃惊的囊日论赞
唐俭见了李破军还是如此讲礼,堂堂储君还跟他见礼,心里也是一暖。
一旁的红脸赞普见了这君臣二人如此和睦有礼,心里也是不由得向往,这才是中原王朝啊,我们吐蕃要学的还有很多啊,怪不得我的骄子松赞如此喜欢唐国文化了。
这时,唐俭倒是也没忘记他外交部长的职责,也是不敢失礼将一国之君给晾在这儿。
只见得他刚要跟李破军介绍的,却是眼睛一转直向那红脸赞普介绍道:“赞普,这位便是我大唐储君,太子李破军殿下”。
那红脸赞普见得唐俭如此介绍,心里也是暗骂,但是也由不得他,只得温和一笑,上前一步,有模有样的拱手的拜道:“小王吐蕃赞普囊日论赞见过上国大唐太子殿下”。
李破军听得一惊,吐蕃赞普?那不是吐蕃国君嘛。
向我行礼?一看唐俭等鸿胪寺官员那洋溢的笑容,李破军心中一动,嘴角也是一扯,这些外交手段真是软刀子啊。
当即侧身让过,风度的回了一揖,“原来是吐蕃赞普阁下,有礼了”。
唐俭见得李破军侧身让过了也是心底暗赞一声,殿下果真聪慧过人啊。
如果李破军硬是接受了囊日论赞这一礼,虽是没多大问题,但是被那群言官知道了怕是少不得又参一笔了,毕竟人家是国君,你是储君,这可是差得一个级别呢,人家吐蕃再是一个小国,倒也是有些主权的一个国家啊,还没有向薛延陀几个部落那样称臣呢,人家的国君可是名义上跟李世民是对等的,你生受了人家君王之礼,这可是僭越了的。
囊日论赞见得李破军这般风度,也是心中顿时一暖,他没想通李破军为啥不受他的礼,只知道面前这位太子殿下谦谦有礼,翩翩风度,当真是俊杰啊,我们吐蕃怕是只有我儿松赞能与他比较一二了。
当即便很是热情的与李破军寒暄着,李破军也是从容的应对着。
李破军也没忘了一旁的唐俭,这位可是大唐重臣呢。
“不知唐公和赞普这是?”
李破军指着鸿胪寺衙门说道。
唐俭闻言回道:“殿下,赞普为参加观摩我大唐登基大典,连日来一路风尘昨日方到,今日臣鸿胪寺设宴招待,以洗赞普风尘”。
囊日论赞也是在一旁的微笑着赞美道:“上国繁华美丽,简直就是如同我们吐蕃传说中的香巴拉王国一样的神奇”。
李破军听了一挑眉,香巴拉王国?这不就是香格里拉吗,藏地传说中的圣地,在吐蕃心中,香格里拉就是所有美丽的自然景色的结合——雪山、冰川、峡谷、森林、草甸、湖泊,财富——那里富含金矿和纯净空气的汇萃地,是美丽、明朗、安然、闲逸、悠远、知足、宁静、和谐等一切美好理想的归宿。香格里拉就是吐蕃人心中一个理想中的国度了,一种和谐、宁静充斥其间。
李破军前世在藏地高山雪川中训练多时,基地便在哪儿,也是精通藏族的,知道这些本地传说。
当即眉头一挑,笑道:“是吗,香格里拉确实是个美丽的地方”。
然而李破军这话一出,在场众人都是愣了。
唐俭等大唐官员一脸惊讶的看着李破军,而囊日论赞一愣之后,惊呼道:“太子殿下,您会说我们的大蕃语?”
李破军笑着点了点头,直说道:“久仰吐蕃之名,自当学之一二”。
囊日论赞敬佩的喝彩道:“来时便是听闻大唐太子文武双全,果真不凡,你真是位博学的俊杰啊”。
唐俭等人在一旁听得晕头晃脑的,只有一个通译也是有点懵的敬佩的看着李破军。
因为李破军说的是藏语,虽是隔着近千年,语言口音有所变化,但是吐蕃久居住高原一带,并无迁移,语言也是变动不太大,囊日论赞还是听得懂的,尽管有些口音不同,但是毕竟李破军是唐人,要知道这个时代大唐强大,有番人会说汉语并不奇怪,但是会说番语的却是少之又少的。没见那位半吊子鸿胪寺通译都是听的有些晕乎呢。
那通译见着唐俭等人面露疑惑,上前小声说道:“大人,殿下在和番王说番语呢”。
唐俭等人也是猜到了,纷纷叹服,唐俭也是喝彩道:“殿下之博学,我等汗颜”。
李破军听了也是谦虚一笑,说道:“唐公既有公务在身,我便不打扰了,告辞了”。
唐俭等人也是恭送李破军,李破军回礼又是对囊日论赞用藏语说道:“赞普阁下,请尽情享用我大唐佳肴去吧,我便不打扰了”。
囊日论赞也是行了一个规矩的藏礼,恭送李破军,李破军抬腿便走了,忽的,李破军心中一动,顿住脚步,又是回头对着站立原地恭送的囊日论赞道:“我有一事想询问赞普,可否方便?”
这回却是用的汉语,毕竟这是在大唐的领地上。
囊日论赞一愣,继而忙是说道:“殿下请讲,但有所知,必定不敢隐瞒”。言辞形态甚为恭敬,完全不是一个君王该有的姿态,只因为李破军会说蕃语,在他眼中,是一个博学的少年骄子。
唐俭等人也是支起耳朵听闻,也是好奇,博学多才,媲美古之神童的殿下会有什么疑惑会请教番王呢。
李破军道:“我向向赞普打听一个人,此人应当是贵国王室子弟,名叫松赞干布,不知赞普可知此人情况?”
唐俭等人听了,原来是打听人啊,还是吐蕃王室子弟,难道是殿下的朋友嘛,殿下交友,真是广泛啊。
那囊日论赞听了却是愣住了,李破军见了,只以为是松赞干布不叫这个名字,毕竟译名颇多,又是说道:“噢,我等中原可能叫法不同,此人还有可能叫器宋弄赞、弃苏农赞,弃宗农”。
也得亏李破军熟悉这段历史,连松赞干布的其他译名也知道。
囊日论赞听了却更是惊讶,直张目咋舌的,他……他怎的……怎的不仅知道我儿名字,还知晓我儿乳名,要知道我儿方才九岁,从未出过甲马王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