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青寻说罢,和纳兰谦一起走了出去。
楚真在几人走后,敛起了脸上的笑,他将桌上的东西摔了一地,“本官好心好意带他们去,一个个都不领情,狗仗人势的东西!”
屋里屋外的小厮低下头,最大程度的降低自己的存在感。免得太守发起疯来,将他们这些无辜之人打死。
对于那些做主人而言,谁的命都是命,唯独他们这些下人不是。
若被主人打死,乱葬岗便是他们的归宿。
那头。
纳兰谦和百里傲出来后,随手抓住一个小厮,并花了几百两银子买通他将他们带到天牢。小厮月钱低,见这两个从京城来的那么大方,一出手就是几百两乐不可支的将人带到了天牢大门。
“大人,这就是天牢了。”
“知道了,你先下去吧。”百里傲道。
“奴才告退。”小厮毕恭毕敬的说道。
只是带个路,就得了那么多银子,小厮屁颠屁颠的离开了那里。
纳兰谦拧眉望向百里傲,“我们没有那个太守令牌,应该没发明面上进去,要不...”
纳兰谦虽没说完,百里傲几个却都听明白了他的意思,“听说过一句话么?”
“什么?”纳兰谦不解的说道。
“有钱能使鬼推磨。”百里傲说罢,带着沈言走向前,他从袖中掏出一叠银票,“在下来此,是来看望一位故人,还望二位差爷行个方便。”
“方便方便。”狱兵说着,做了个请的手势,“公子请。”
百里傲望了纳兰谦一眼,轻笑着走了进去。
“百里傲!”纳兰谦拳头窝紧,终是放了下来,“找个僻静的地方,我们直接进去。”
“是。”青寻说罢,和纳兰谦一起离开了狱门。他们找到一处僻静的地方,念了一声什么,就消失在了这里。
天牢。
沈言眉头紧蹙,他捂着嘴巴,“公子,这里好臭。”
“废话。”百里傲白了沈言一眼,他压低声音道,“人间天牢关的都是那些犯人天天吃猪食狗食,天牢能香起来吗?”
“不能。”沈言实话实说道。
“既然不能,那就赶紧走。”
“百里大人着急什么。”突的,纳兰谦声音响起,“要走,也要带上我啊。”
“你怎么来了!”百里傲嫌恶的看着纳兰谦,“用法术混进来的?”
“聪明。”纳兰谦闭上双眸,即刻,几人手上多出了一个火把。
“我们走。”
几人朝着里头走去,很快的,就到了第一间牢房外头。
那间牢房关押着一个蓬头垢面的犯人,犯人头发散乱,浑身散发着阵阵恶臭,令人望而却步。
只是他们两个是谁?魔君和天界神君,会怕他身上散发的恶臭吗?
百里傲有轻微的洁癖,特别讨厌那种脏乱差的地方,但此刻也没法嫌弃,硬着头皮蹲了下去,他用手敲击着栅栏,“请问,你醒着吗?”
话语落地,几人感觉那个身体动了动。紧接着,里头传来一个清冷的声音,“左右我醒不醒你们都会用刑,又何必多此一举。”
“我们不是来给你上刑的。”百里傲拿出手中的令牌,“实话实说吧,我们是京城里派来平叛的。”
听罢,犯人抬起头,“既是来平叛,那来天牢做什么,莫非天牢有二位大人要平的犯人?”
“并无。”纳兰谦摇摇头,“我们在来时,曾救助过一位老人,那位老人和我们说这建安太守陷害忠良,为达目的不择手段,若不听他的,便将人弄进天牢。故冒昧来此,还望公子勿怪。”
“大人此言当真?”犯人听此,眼里冒着精光,“大人真的会为我们这些无辜之人平冤的吗?”
“当然。”纳兰谦道,“本官以性命担保,若不能为众人申冤,不得好死。”
“大人休说此话!”犯人急急忙忙的说道,“小的相信,小的相信大人。”
“既是相信,那便把太守把你关在这的原因告诉我,话语中不得有半句虚假。若有虚假,永世不得超生,你可愿意?”
“小人愿意。”犯人道。
笑话,那可是朝廷的钦差,是来解救他的。他若是不愿,岂不是把自个往死路上逼。
“那你说吧。”纳兰谦在天界时,就常常去天牢逛,对于天牢情况也知道几分,更不可能嫌弃这脏乱差的地。
他将地上的枯草拿开,就这么坐到了地上。
“小人姓宁,建安人氏,父亲亡故,家中有一七十老母,我与他住在东边的一间茅草屋里。太守看中了我的那块地,想出钱让我卖给他。”
“那你为何不卖?”纳兰谦道。
犯人苦涩的笑了笑,“不是小人不想卖,而是太守出的银子,实在,太低了,连买一个新屋子的钱都没有。”
青寻悠悠叹了一口气,“倒也是个可怜的,后来的,后来怎么样了?”
“小人不肯,两方就这么僵持了下去。大人知道太守德行,接下来的这几天,他找来各种人上门挑事,我因为受不了他们的挑衅,就和他们打起来。到最后,失手将人打死。人死陪命,我就被关在了这。”
“你可有证据证明你是被陷害的?”百里傲蹙眉,“你要知道,空口无凭,单凭你说的话,我们无法为你申冤。”
“小人有证据。”犯人道,“大人去杨柳巷的最角落的一间,找一位叫刘夏的公子,他那里有太守强买民房的证据。”
“还有其他的么。”纳兰谦插嘴道,“多一个证据就多一点希望,你懂的我意思么?”
“小人明白。”犯人轻咳一声,“我建安百姓大多受过太守剥削,只要大人能够说服他们,扳倒太守就有望了。”
“本官知道了。”纳兰谦笑了笑,“话说,你叫什么,这里的犯人又是因为什么关进来的?你知道么?”
“小人张柏树。”张柏树珉珉唇,“这里的犯人都是被太守已各种理由关进来的,比如说打架,杀人,斗殴。”
“他们可曾真杀过人?”百里傲道。
“怎么可能。”张柏树道,“我们这些做百姓的日日被欺压,最怕的就是进天牢,又怎么可能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