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扶说穿着黑色劲装,看起来很冷漠。”九扶实话实说道。
“很冷漠?”纳兰谦拧眉,“若说冷漠的,我倒是知道一个,只是百里傲应该不会闲的没事过来。”
“属下觉得,不是百里大人。”九言道。
他曾在冒充青寻时见过百里傲,那是一个浑身散发着冰冷气息的男人,高冷倨傲。这种人心气高,绝对不可能偷偷跑到对手的院子。
纳兰谦虽不喜欢百里傲,但对他的为人还是清楚的,他绝对不可能偷偷摸摸来这。
要来,也是光明正大的来。
毕竟,他最喜欢看自己不痛快又不能拿他怎么样的样子。
不过,逗逗这个九言也挺好的。
思此,纳兰谦勾唇道,“不是百里傲,那是谁?”
“属下觉得可能是和高仃一起监视天牢动向的人。”
九言并没看到纳兰谦勾起的唇角,而是道了声,“属下虽没出过院子,但从九扶的描述来看,那个人并不像是太守府的人。而且,黑色劲装属于暗卫的日常穿着,故属下觉得可能是与高仃公子一同监视天牢情况的人。”
“和高仃一起监视的?”纳兰谦抚摸着下颚,“若真是和他一起监视的可就难办了。”
“啊?”九言丈二摸不着头脑的说道,“什么难办了?”
“百里傲什么为人你也清楚,他手下最差的士兵,都能顶高仃几条街。如今楚真二人已死,他也就没必要继续跟在那。所以,他若不跟在百里傲身旁,那去哪?回魔界?”
“这怎么可能。”九言拨浪鼓似的摇摇头,“那人能从魔界出人间来为百里傲办事,那肯定是很有能耐的。这么有能耐的,回去不是可惜。”
“是挺可惜的。”纳兰谦说罢,拍了拍九言的肩膀,“所以,我们什么都不要做,只要看他屋子人的反应便可。”
“属下明白。”九言点点头,迅速的退了下去。
待到九言退下,纳兰谦变了脸色,他沉声道,
“青寻。”
话语落地,青寻走了进来,他拱手道,“高仃现在在何处。”
“属下不知。”青寻道。“楚真死后,属下曾去过天牢,并没有看见他的身影,或许他跟着那个杀楚真他们的离去也说不定了。”
“只有这一个可能性了。”
纳兰谦沉思许久,终是同意了他的看法。他还再想如何才能把高仃叫回来,门口就传来一个声音,“大人...属下回来了。”
紧接着,高仃走了过来。
二人面面相觑,而后异口同声的说道,“高仃?”
“嗯。”高仃脸色煞白的走进来。
纳兰谦本想训斥高仃,说他为何没经自己允许就私自行事。但他看高仃脸色有些不对,还是打消了训斥的念头。
相比于纳兰谦的淡定,青寻就不一样了。
他冷睨着高仃,“你出去时也不知道和君上或者我打个招呼吗?就这么出去万一出了什么事怎么办?让我们两个给你收尸?”
青寻话虽说的不好听,但却是实打实的关心高仃,怕他出什么事。
高仃道,“属下一时情急,忘了和君上还有您说,请君上恕罪。”
“算了。”纳兰谦摆摆手,“你满头大汗,想来应该是去了很远的地方,坐下来说罢。”
高仃受宠若惊的看着纳兰谦,而后坐了下去。
纳兰谦看着傻站在一旁的青寻,嘴角缓缓吐出来几个字。
“青寻,坐下。”
待到青寻两个都坐下后,纳兰谦才开了口,“说吧,你这消息都不给我们递一个,是去哪里了?”
“属下去跟踪杀害宋奇二人的凶手了。”高仃道,“属下在天牢时,看见一伙黑衣人闯了进来。那群黑衣人似是和楚真有什么仇,无论楚真怎么说都不肯放过他,然后就把他杀了。”
纳兰谦并不在意那群黑衣人来这的目的,而是好奇楚真在死的时候说了什么求饶的话。
“他说在他的院子左边第三颗树下埋着一个盒子,盒子里有着珠宝银子,楚真再想用那个盒子换自己一条命。”
“用盒子换自己一条命?”青寻冷嗤,“他这是真不知道自己多惹人恨,还是假不知道自己多遭人恨。”
“大概是知道只不过不想承认罢了。”纳兰谦将扇子张开,“你知道那个杀楚真的黑衣人叫什么名字吗?”
“魏硕。”高仃垂眸,“属下在那听到一个很有趣的事,不知君上想不想听?”
“有意思的事?”纳兰谦莞尔一笑,“你说说看。”
“那个魏硕有一个哥哥名字叫做魏温,魏温找魏硕去屋子,然后魏硕,生生将哥哥气倒在了床上。”
“兄弟不和也是常事,过会就会和好如初,又有什么可以禀报的?”
高仃摇摇头,“属下想禀报的不是这件事。而是,魏硕想在魏温喝的东西里面下药,让他永远都醒不过来。”
“这也太恶毒了吧?”青寻蹙眉,“他哥哥有这个弟弟,那可真是三生不幸。”
“谁说不是呢。”高仃悠悠叹了一口气,“他说的这句话,全部让他的哥哥听到了。他哥哥看着他的背影,一直摇摇头,看样子很失望。”
“唉。”青寻珉唇道,“高仃,那两个已经死了,你打算去哪里?需要我带你回天庭吗?”
“我不想。”高仃想也没想就说道,“属下喜欢人间,想在人间多待一会。”
若是没去过人间,他或许还会想着回天庭做一个默默无闻的士兵。可如今他在人间待了几天,虽没去外头逛逛,但却喜欢上了天牢的氛围。
这家伙,八成有受虐倾向。
二人无语的想着。
“那高仃,你打算怎么办?和九言一起待在这儿做事?”
“九言?”青寻疑惑的看着青寻,“敢问九言是谁?”
“是我不在时顶替我的。”
青寻说罢,看向了纳兰谦。
“君上,我们应该如何安置他?”
“解决府里一个人,让高仃顶替他位置。”纳兰谦特别实在的补充了句,“不这样我们没法解释凭空出现一个人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