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祯十九年八月初
离大战开场还有两个月的时间,太湖基地正在整军备战,做着远征福建的准备。
经过连日的军事会议,玄甲军今次出征福建的军队也已商定。
玄甲军的总编制为十一万五千人。
其中骑兵营二万骑;步战营四万军士,加麻林、甘辉新练的三万山地特种营,一共七万步兵;水师营一万五千军士;余下的一万,就是火炮营三千军士,无人机战队五百人,后勤营两千人。
这次出征福建,因地形缘故,主要是以步战为主,骑兵为辅。方原、景杰商定后,决定这次远征军的主帅是方原,副帅赤古台。
骑兵营一万骑,由赤古台领军;步战营三万五千人,由步战营副统领冯廷领军;山地特种营三万人,由甘辉率领;水师营一万三千人,率火炮母舰编队一支,及其他战舰共一百五十艘,火炮母舰编队由施琅领军,其他一百艘战舰由施福领军;火炮营两千人,火炮三百门,由火炮营统领李宗泽领军;无人机战队五百人,无人机一百架,由无人机战队统领苏红玉领军;后勤营两千,由侯承祖领军。
远征军一共九万五千人,玄甲军已是倾巢而出。
留守南直隶、浙江的是景杰、骑兵营统领赵全忠,留守军队二、三万人,主要以一万骑兵,五千步兵为主。
至于军粮问题,由临近的浙商商帮先行筹备,再由内阁与浙商商帮结算,偿还军粮。
正在太湖基地练兵的方原接到了来自福建郑芝豹的投降书,声称待方原兵抵枫岭关时,就献了枫岭关,协助方原占领全福建。
方原见了书信,是大喜过望,立刻令人给郑芝豹回信,应允他的投降。并再次承诺,会保郑氏族人无恙,只惩顽抗到底的首犯郑芝龙、郑芝凤、郑森三人。
万事俱备,方原回了苏州城稍作休整,秦展却突然急匆匆的前来拜见,声称有紧要军情汇报。
方原、秦展二人坐在池水边,小苑则在二人身后侍奉,胡琦依然是寸步不离的护卫方原。
方原问道,“老四,有什么紧要军情?”
秦展忙奉上了从朱慈烺那里搞来的密折,递给了方原,“老大,这是锦衣卫盘查龙江码头时,一个泼皮十分可疑,拒绝锦衣卫检查,还想拒捕。锦衣卫将他击杀后,从他身上搜出来自京城的密折。”
方原接过了密折,逐一的阅过,是太子私下联系永王朱慈炤,朝廷会趁方原远征福建之时,率大军南下夺取南直隶,令朱慈炤主政的南京城到时响应开城投降。
方原的神色是越见凝重,若这封密折是真的,那证明朝廷真的是包藏祸心,和谈是假,偷袭南直隶是真。但,这封密折也可能是郑家派人送来扰乱视听的,不能仓促的下结论。
方原的指尖一下下敲着密折,不置可否的沉思不语。
秦展是做贼心虚,背心全是冷汗,生怕方原瞧出了端倪。
小苑看出了他的怂样,偷偷的瞪了他一眼,试探的说道,“公子,若朝廷趁着我们不备,偷袭了南直隶,那就满盘皆输。”
方原沉吟着说,“小苑,这封密折可能是朝廷真的想偷袭,也有可能是郑氏故意放出的烟雾弹,在使缓兵之计。”
小苑怔了怔,方原的见识远超朱慈烺、朱慈炤这对烂兄烂弟,不是会被轻易忽悠的,忙以退为进的稍作掩饰,“公子真是眼光独到,什么阴谋诡计也瞒不过公子。”
方原神色凝重的继续向秦展追问道,“最近山东有没有大规模军士调动的痕迹?”
秦展的锦衣卫是负责军情侦查,在两京十三省都按插着眼线,随时关注各地的动态,忙如实的答道,“没,但,山西的锦衣卫却有回报,山西总督周遇吉在大肆调动兵马。”
他又故作不解的说道,“据风传,朝廷这次是想入关接管陕西秦王的兵马。”
方原突然想起了之前周遇吉突如其来要自己前去京城和谈的私信,却被自己给委婉回绝了。再联系到周遇吉在山西大规模调动兵马,周遇吉出兵的对象极可能不是陕西,而是南直隶。
朝廷故意不动用山东的孙传庭,而调动山西的周遇吉,就是在掩人耳目,令方原丧失了警惕,然后突然攻打南直隶。
种种线索连在一起,朱慈烺的密折应该有八成的真实性。
方原将密折重重的扔在地上,沉声说道,“胡琦,你立刻亲自前去南京城,令永王前来苏州城,我有要事相商,却不必说是什么要事,伪装得得越神秘越好,探探他的口风神色。”
方原唯一还剩下两成疑虑,就是朱慈炤到底知不知情。若朱慈炤并不知情,神情无异常的来了苏州城,那这封太子的密折就可能是郑家使的诡计;若朱慈炤也知情,甚至抗拒不来,那就证明他和太子早就暗中往来,这封密折的真实性就毋庸置疑。
胡琦立刻领命去了,秦展又问道,“老大,朝廷如今是居心叵测,福建打还是不打?”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倒是给方原出了一个大大的难题。
他早已放出话去,整个江南早已风声鹤唳;朝廷的诏书也下了,令他征讨福建;战争债券也发了,七七八八的花了几十万两银子;玄甲军也集结完毕,正在进行最后的誓师操练;甚至郑芝豹的投降书都送到了。
征讨福建早已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岂能因为一个密折就改变这么重大的军事决定,该如何向玄甲军统领、内阁,浙直地区的舆论交代?朝廷如今是风平浪静,方原提出的条件也一概满足了,临近的山东并无半点偷袭南直隶的迹象,方原也不可能因为一个密折就放弃征讨福建,转头去和朝廷扯皮吧!
小苑与秦展一唱一和的演戏说,“四叔,这么重大的军事计划,岂能因一个小小的密折就放弃?打是必须要打的!若朝廷真的来偷袭,是他们先输了道义,失信于天下。防人之心不可无,我们必须留下更多的精兵留守南直隶。”
方原赞同了小苑的说法,“小苑,你说得好!朝廷若是出尔反尔,那是他自绝于天下,我们再进行反击,就是名正言顺。在朝廷真正动手之前,我们只能按照原定计划,征讨福建,暗中防御北方的偷袭!”
秦展又说道,“老大,锦衣卫回报,江西的左良玉也在和州、滁州有兵马调动的痕迹,据传是要北上支援凤阳府。”
小苑失笑说,“左良玉当我们是傻子呢!在和州、滁州集结兵马,就是在观望。若我们出兵福建,而朝廷又真的来偷袭南直隶,左良玉就会趁机攻打浙江。”
方原点了点头说,“是,左良玉就是这种捞一笔就逃的流寇作风,若朝廷发兵,他就会来劫掠;若朝廷不发兵,他也不敢渡江。”
小苑轻声说道,“公子,无论朝廷发不发兵,左良玉的大军总是心腹之患。我有一个法子,可以打消左良玉的野心。”
方原稍稍一怔,连忙追问,小苑继续说道,“反正离出兵福建还有两个月,不如先找一道开胃菜,给玄甲军练练兵,补充些兵员。”
方原一听便知她言中所指,恍然说,“池州、徽州的刘良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