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碧桃这个前车之鉴,温瑜对上暖春自然留了个心眼。
听到近几日派过去的亲信汇报如暖春说的一般属实,立马就嗅到了一丝奸情的味道。
果然楚轩和温偃有关系,而且貌似这关系还不浅。
送相思豆,这可是与定情物一般价值的东西,看起来那小蹄子还真是对楚轩上心了。
温瑜眼睛一眯,刚站起身就准备向父亲寝宫前去告状,却在一脚踏出时顿住。
等等,不能就这么便宜了温偃。
楚轩面如冠玉的脸忽然在温瑜脑子里一闪而过,确实是上佳的长相,她嘴里咬着手指甲,思虑。
若不然,让楚轩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
咦,这主意好像是不错!温瑜想到此,面上立马带着喜色。
感觉不仅能拿下一个帅哥当自己的裙下之臣,还能把温偃给打击的欲哭无泪,这种一箭双雕的好事!若是告诉了父亲,父亲也还不一定信,不如就她自己出马!等成功了,哈哈哈!!
温瑜定定地看着自己面前的瓷杯,似要将其看透,面容露出扭曲的笑容,仿佛已经看到了哭得肝肠寸断的温偃在自己面前求饶,让她把楚轩还给自己。
于是接下来的日子里。
正如温偃所料那般,只要有她和楚轩在的地方,就总能看到温瑜的身影。
而温瑜,一改之前那么凶悍的模样,说话轻声细语,显出一副小家碧玉的姿态,时不时与楚轩搭话,虽仍旧不待见她,可那语气还是在“心仪之人”的面前,收敛了几分。
他们在御花园,温瑜就跑到御花园,楚轩跑到清吟殿院前练剑,她就在一旁拍手叫好,楚轩吃饭,温瑜也要亲自送几样菜品过去。
这模样,倒十分的像是温瑜心仪楚轩而不得,毕竟楚轩只是礼貌而又疏离地对温瑜说了几句话后,就再也没有什么行动。
惹得这段时间里,不少留心眼的小太监和小丫鬟,议论纷纷的。
很快,就把事情传到了温岭的耳朵里。
龙颜大怒,他为了几分薄面,先唤来小女儿到书房,打听温瑜的消息。
温偃微微颔首,恭恭敬敬作了个揖,随即玉润白皙的脸上,露出一丝不解,问:“父皇唤儿臣何事?”
温岭深吸了一口气,将那欲要迸发的怒气忍着放胸口,经过岁月磨痕的脸上,带着时间的沧桑与磨砺。
浑厚沉重的中音在屋内响起,他说:“你二姐的事情,你可知道几分?”
温偃先是茫然抬头看了眼温岭,月牙似的眉毛揪在一起,像是在想些什么,然后转瞬又重重一挑,就像开了窍。
可当那明亮的眸子盯上温岭时,又吓得赶忙褪去了光彩,她慌忙地摇摇头,低眉顺眼地站在原地,闭口不言。
这小小的动作,温岭将其看在眼里,知道眼前的少女肯定是知道什么的,忙问,“你知道什么就说。”
“不、不知道。”温偃结结巴巴的,声音细弱如蚊蝇嗡嗡作响。
“温偃!”温岭忽然一拍桌,巨声响起。
那红木桌上的文房四宝都被敲的震荡,随即四散倒落,还有一根毛笔顺着桌子滚落到了温偃的脚边,碰到了她的鞋尖。
“父皇!”温偃面露惶恐,心里如擂鼓在敲。
她确实是一瞬间怕了的,当那气势铺天盖地袭来,像一股毁天灭地似的龙卷,在压迫她的神经时,她不由地就跪坐在了地上,战战兢兢。
“孤王叫你说就说,再隐瞒,绝不姑息!”
一句狠话,已经透露出温岭的不耐,他脸黑了,怒气冲冲地盯着温偃。
“......儿臣说,儿臣说。”
温偃平静慌张,咽了咽喉咙。
缓缓开口:“近几日,儿臣因喜好上文笔,又听说先生总爱夸赞楚国质子,略有书中不懂的地方,便去前问,但是....去了一两次后,不知从何时起,二姐也跟了过来,儿臣起初以为她也是要来拜读质子文采,却不曾想,却不曾想......”
温岭眸光厉色,带着威严的嗯了一声。
温偃赶忙磕了一个头,继续说道:“却不曾想看见二姐拿着一串邻国特有的物件,相思豆链送给了质子殿下......”
“混账!孽子!成何体统!”温岭打断温偃的话,大声骂道。
眼角满是细纹的眸紧盯着远处,女儿未出阁,却一门心思在那没用的质子身上,鼠目寸光,奇耻大辱这怎能忍?
“快,替孤王把二公主那个不孝女给朕叫过来,快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