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海中的猜测让楚轩大吃了一惊,他不由就想起了暖春……难道他们之间……
楚轩心里无端升起了一股烦闷。
似乎是有意躲避,连着好几日暖春都没有在他的面前再出现过,而这个问题的答案也就暂时被他压到了心底。
几日后,道路终于彻底清理完毕,底下的人开始整顿行囊,准备继续上路,而楚轩也终于见到了几日不见的暖春。
“见过太子殿下。”两人一见面,似乎就有一股无形的尴尬在二人之间蔓延开来。
“那晚——”不论事实多么不堪,楚轩还是想弄清楚那晚发生的事情,或者说他心里还残存着一丝侥幸,期望一切都只是他多想了。
“殿下放心,奴婢不会跟公主说起,也不会跟其他任何人说起这事!”暖春慌乱的回答击垮了楚轩心里那丝微弱的期望。
“嗯。”楚轩沉默良久,最后只是发出了这样一声意味不明的应答。
虽然早就知道楚轩不会给她任何名分,可是亲眼看到楚轩的态度后,她心里还是狠狠地抽痛了一下。
“奴婢先下去忙了。”她随意找了个借口,匆匆逃走了。
楚轩站在原地久久没有动弹,他的拳头紧了又松松了又紧,最终他还是不得不在心里承认他还是在意温偃的,纵使她对他那样不屑一顾,可他心底终究还是在意的。
因为在意,所以他不想让她知道他动了她身边的人。
终于再度启程。
再次上路后,楚轩和温偃都极有默契地没有开口与对方说话,他们是近在咫尺的陌生人,身体的距离那么近,可心的距离却那么远,远到像是隔了一道深深地鸿沟。
楚轩跨不过去,温偃也跨不过来。
就在这样别扭的氛围里过了大半个月后,越国,终于到了。
早在回国之前,楚国那边就已经与越国的人事先写信沟通过了,而且这一路上各个地方的官员也在时刻注意温偃一行人的进度,所以他们到越国时,早就已经有了大队人马守在城门楼迎接他们的到来。
领头的男子一看到楚轩和温偃后就即刻就翻身下马,恭恭敬敬地对着二人行了礼,“见过太子殿下,太子妃娘娘。下官礼部尚书周坊,奉大王命令特来城门口迎接。”
“起来吧,周大人辛苦了。”楚轩礼貌地回应着。
“太子殿下客气了……”两方人又免不了客套的寒暄了几句之后,周坊这才领着温偃一行人朝王宫的方向走去。
温偃看了看队伍后头,原本这几天楚宁都是跟他们一道儿走的,但到了进城之前,楚宁一行人忽然就没了踪影。
看来楚宁是不想张扬了,那他这么低调地来越国是为了什么呢?温偃有些疑惑地想着,只是一直到了越国王宫,她也没能想出个所以然来。
马上就要进殿去见温岭和柳筠了,温偃也只好暂时将自己心头的疑惑压了下去。
“见过大王,王后……”进了宫之后免不了又是一连串的行礼。
好不容易礼毕,寒暄完后,温岭才笑着对温偃招了招手,“偃儿,快过来让父王好生看看。”
不过就是两年的时间,温岭就老了许多,不过人也变得慈和起来,至少现在温岭给温偃的感觉就是如此。
“父王。”温偃低低了唤了一声,乖巧地依偎到了温岭的身边。
“离家两年也没能回来看看,这次好不容易回来一趟,多待些日子再走吧。”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逐渐上了年纪的缘故,温岭在对子女的态度也有了巨大的转变。
而越国皇室的女儿大多都远嫁,儿子给了封号和封地后也就离开了越都去蕃地上任了。这些人一年到头,甚至几年都难得回来一次。在这样的情况下,温偃的归来就受到了温岭格外的重视。
“在哪也没有家好,若是能在家里多待一些时日,女儿也是高兴的。”温偃顺着温岭的话道。
温岭很显然对于楚依的事情并不知情,而她还没有见到楚依本人,事情也还没有规划好,所以她不想贸然地在温岭面前提起此事。
楚轩淡淡地扫了温偃一眼,也许是明白了温偃心中的想法,在殿中时对于楚依的事情也是只字不提。
众人又闲聊了一会后,就有宫人上来禀报,说是宴席已经准备妥当。温岭扫了那宫人一眼,犹豫了一下才道:“去朝阳宫请一请大公主,就说偃儿已经回来了,问她是否要过来一起为偃儿接风洗尘。”
“是。”那宫人领命下去了。
待得那宫人走远了,温偃才压低了声音问道:“大姐还是像以前那样深居简出吗?”
温岭点了点头,有些无奈道:“她个性如此,又加上她向来与王后不睦,平常无事根本就不会踏出朝阳宫一步。唉,你大姐想怎么样我都随她去,只是她年纪也差不多了,婚事上也该急一急了,若是再等上两年,那就真的成了老姑娘了。你与你姐姐关系向来不错,一会见了你姐姐,不妨就帮着劝上一劝。”
从温岭的话语中,温偃可以看出温岭对于温辞还是极其宠爱的。这样一来,想必柳筠在宫里也是不敢欺负到温辞头上的。
如此想着,她心里终于有了一丝欣慰。
温辞还是很给温偃面子的,一听说温偃到了,立马就过来了。
这一顿饭吃的还是其乐融融地,但因为在饭桌上,许多事也不好开口,待得吃完饭之后,温辞就忙拉着温偃一起去了朝阳宫。
“小妹与太子殿下关系并不和睦吧?”还没等温偃开口问起温辞婚事的事情,温辞上来倒是先发制人,狠狠地将了她一军。
“大姐怎么看出来的?”其他人瞒着也就算了,温辞既然看出她和楚轩之间的真实关系,温偃也没有要遮掩的意思。
“哼,就你们那副貌合神离的模样,也就父王老眼昏花被你们骗过去了,你们难不成还指望能用这一套瞒过我?”温辞笑道。
“岂敢岂敢。”温偃也笑了起来,她低着头对温辞拱了拱手,打趣道:“大姐可是火眼金睛,我这点小伎俩怎么能指望瞒得过大姐呢!”
“哼!”温辞用手戳了戳温偃的脑袋,嗔道:“出去两年,别的没长进,一张小嘴倒是比以前伶俐了。”
二人笑闹了一阵后,温辞才正了容色道:“那楚国太子平常没有欺负于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