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风言罢,便又重新看向了那使臣。!随后安抚的拍了拍楚依的手背,缓缓站起了身来,指挥着弓箭和道具的场地布置。
沈君临一脸看好戏的模样,全然没有半分的担忧,而温言也是同样仰着小小的脑袋,面带思虑,却无焦急之意。
韩风见状,心里不由也有了些底,末了他不着痕迹的站在了沈君临的旁边,轻声耳语道:“公子,九殿下可有办法应对?”
沈君临听罢愣了一下,然后转过头来看向韩风,笑的万物复苏,‘春’暖‘花’开:“我也不知道。”
他也不知道吗!
韩风后背一寒,嘴角不由微微‘抽’搐的倒吸了一口冷气。
眼前这个笑的灿烂的男人,真的是在以看笑话的心态在看着眼前的现状啊!
“那……那九殿下若是真的应付不来该怎么办?”韩风眼已有了些慌‘乱’之意。
沈君临听罢挑了挑眉‘毛’,轻道:“若是应付不来,越国会颜面扫地,如果他有身为越国未来的储君的自觉,这点难题,他必须独自去克服才行。”
韩风听罢,不由心下为温言捏了把汗。
沈君临的想法他约莫也明了,在这种困境之下,既能锻炼温言的胆量,也能锻炼他的应变能力,沈君临身为温言的师傅,这着实是个很好的教学方法。
可好像太冒险了些……若是输了,关乎的可是越国的脸面。
韩风心还在想着,而那边的使臣皆已经准备好了‘射’箭的准备。
刀台放在了大殿‘门’口的不远处,那样即使‘射’过去也不会有人会被误伤。
那使臣手臂一伸,接过大弓后便尝试着拉了几下弓弦,末了大笑着朗声赞道:“好弓!”。
有‘侍’卫恭敬的递了一支二羽竹木箭,剪头也是竹制,他接过,搭剪拉弓,拇指和食指勾弦,拇指压着食指关节处,用力拉动弓弦,弓如满月,姿势飒爽,气势‘逼’人。
周围众人皆是不禁叫好,还未等众人的赞叹声歇下,便只听得空气之发出一声响,利箭破空,如同流星直‘射’一般,羽‘毛’拉起了道笔直的弧光。
还未等众人回过神来,便见那支箭笔直的朝着刀台飞了过去,紧接着便听得一声的“啪咔”声。
余音绕耳间,众人连忙探头望去,却见那支竹箭正了刀刃之,从正间整整齐齐的被劈成了两半,两根残箭分别的散落在了刀台两侧。
仔细的看那落在地的两根残箭,那从间劈断的断面平滑之极,未劈出半点木屑竹丝。
如此绝技,掌声轰鸣,众人纷纷称。
有在座朝臣不禁惊叹道:“如此箭术,实在让人惊叹,不过眼睛才一眨,那边‘射’完了!”
“是啊,用刀台做道具,着实是个绝妙的法子。”
“西廊之人果真厉害,这个法子换了旁人也不一定能够做到这般程度,那对‘射’箭的力道,‘精’准度,都有着极高的要求,我越国之,怕也只有韩将军能做到了。”
“这可怎么是好,不知九殿下可有想出什么法子,这样的实力碾压,越国岂不是要输了?”
底下的朝臣一阵窃窃‘私’语,有惊叹的,有担忧的,也有不屑的,‘乱’七八糟,‘乱’做一片。
温岭见状,心底下又是一阵冰凉,却也不得不端着一副大气的模子,笑道“使臣果真厉害,孤实在佩服。”
“王过奖,这种程度在我西廊国不过也是随处可见的而已。”说话间,那使臣便将长弓‘交’给了一旁的小兵,然后转身对温言笑道:“在下一时手痒,抢您前头便先‘射’了,还望九殿下恕罪才是。”
那笑容怎么看都有些得意之‘色’,况且他那话说完,意思便是倘若温言无法应对这题,那这越国九皇子便连他西廊国的普通人还不如了。
温言的笑的得体,尽显大气,他听罢,便将目光移到了那躺在地断做了两半的竹箭之,然后又慢悠悠的将目光收回,看着使臣淡淡道:“使臣大人果真是好箭法,本殿下今日真是大开了眼界。”
温言很少自称‘本殿下’,他总认为这个称呼有用权压人之意,可如今这使臣从开始着实让温言膈应的厉害,说话便也不由变得凌厉了些。
沈君临看着温言脸那淡然之意,脸的笑意更甚,看他这‘胸’有成竹的模样,他的心底也总归是松了一口气的。
“接下来,该轮到九殿下了。”他轻轻的说。
温言听罢,脸却带了几分感慨,轻声道:“使臣大人箭法着实‘精’妙绝伦,本殿下自认做不到使臣大人那般‘精’妙干脆,如此便只好拖泥带水一番了……”
温言一边说着,一边抬脚缓步向前走了两步,他抬头左右端详着大殿,然后忽而轻笑了笑道:“我选的靶心,便是皇长姐身后的那根柱子,此番还要劳烦皇长姐稍稍移下尊位了。”
温辞坐在右边,位置离首算不得太远,大殿有二十四根四丈高的朱漆木柱,支撑着整座大殿,分布均匀错落,而温辞的身后便有那么一根。
温辞虽然有些‘摸’不到头脑,却见温言一脸坦然,便也稍微了放下了心来,轻轻的点了点头。
温言得到了同意,便又回过头看向了韩风,开口道:“而我的道具,便是要请韩将军帮我一个小忙了。”
沈君临挑了挑眉,眼里难得染了些疑问之‘色’,似是有些猜不透温言要做什么。
众人皆是目不转睛的看着,生怕一眨眼会错过什么一样。
韩风有些稀里糊涂的走前来,便见温言接过一旁‘侍’卫手里的弓箭便递给了韩风,开口道:“还要劳烦韩将军,站在那边,将箭给‘射’出来,切记,这箭莫要有任何的偏移。”
他抬手指向了温岭下方的台阶处,而从那里‘射’出来,箭的方向仍然是往着大殿‘门’口的。
众朝臣一阵窃窃‘私’语,唯独沈君临的目光微闪,心下顿时明白了温言的盘算。
在众人疑‘惑’的目光,两个人都分别在各自的地方站定,位置却是有些怪,只见温言站在了离柱子不到百步远的地方,而韩风站在了温岭的下方。
赵烨‘摸’着下巴,轻轻的自言自语道:“这两个人的方向站的真怪,若这两个人同时开弓‘射’箭的话,那‘射’出的箭必然会在空撞……撞?”
赵烨忽的瞪大了眼睛,猛的明白了温言的主意是什么,他看着温言,脸的赞叹之‘色’浮现。
能想到这个主意来,着实不简单。
果不其然,只见温言便从‘侍’卫手接过了弓来,两个人便同时摆出了开弓的姿势。
这一套未耗费太多的时间,在座的众人大多都仍然一脸疑‘惑’之‘色’,连坐在首的温岭的看得极为仔细,不敢眨眼。
温言对不远处的韩风轻轻点了点头,后者接到命令,便盈盈开弓,姿势飒爽,竟是不输那使臣分毫。
紧接着,便听得那箭破空而响的声音,温言早已准备妥当,韩风的箭才刚刚‘射’出来不过眨眼的时间,温言的箭也‘射’了出来。
第一声未停,第二声已起。
于是在场的人便只听得两声利箭破空之声接连响起,紧接着是一声木头撕裂的“啪咔”声,余音尚在耳边萦绕,只见温言‘射’出来的那支箭,竟已经牢牢稳稳地扎在了朱红的柱子之。
只是那箭身之还挂着令一支已然撕裂的箭在面摇摇‘欲’坠,末了在下面的一片哗然声掉在了地。
温言‘射’出来的箭是倾斜着钉在柱子面的,似乎是为了弥补两人身高的不足,而微微向偏移了一些。
在场的所有人,无不被眼前这一幕惊得目瞪口呆,一时间,场内瞬间哗然一片,拍手叫好的声音不绝于耳。
那使臣的面也满是讶异之‘色’。
坐在首的温岭连着大笑了几声,末了大笑着拍手道:“漂亮!皇儿知道在力量不过于使臣,做不到像他那般让箭身穿过刀刃,索‘性’便不力量,只了‘精’准度,皇儿果真聪慧。”
温言笑了笑,不可置否。
一旁的沈君临出声道:“我只说要让箭在空断裂,并且‘射’靶心,却没说断裂的箭必须是自己‘射’出来的。我也说了可以使用道具,却没说道具不可以是请让人帮助。如今你们二位都做到了我出的题目,本该算是平手,但……若仔细算起来,九殿下虽然此举应对的漂亮,不免有些投机取巧的意思在了,为了不让使臣大人说在下偏袒,这局便判了九殿下占了下风,如此,在下便再出一题,如何?”
沈君临此举着实得体,既平了使臣心里的不平衡,也间接点出了温言的聪慧。
那使臣听罢点了点头,却还是不禁看着温言开口道:“九殿下着实聪慧,论脑力来讲,在下着实甘拜下风。”
一般人也着实不大能够想到这么一个法子。
在座的众人看热闹皆是看的津津有味,见温言如此漂亮的应对,心也都是欣慰,只是同时也更为好,这沈君临出的第二个题目,又会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