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国皇室,皇嗣凋零,除去夭折的与出嫁的,宫廷中仅剩公主三位,那三位公主中,符合出嫁条件的无非长公主温辞,温偃与温辞交情不差,自不会对此事置之不理。
“是的不错,皇姐已有心仪之人不想嫁去西廊,说来皇姐有恩于我,她即对我求助,我怎能对其视而不见,父皇耳根子软,有陛下为我撑腰,想来该能说过去。”
说起温辞,温偃往楚轩怀中钻了钻,她没想到有一日楚轩站在她身后,会给她无比的底气,她以楚国皇后的身份站在柳筠面前,那女人多少会收敛几分。
“皇姐那事陛下还是不要插手,陛下即为楚国国君,于情于理插手越国的家务事都不大合理,何况此事出了差错,难免落人话柄,陛下只需在背后为我撑腰就是。”
楚轩与温偃到越国国都那日,全城围观,街道上热闹非凡,温岭带着御林军亲自出城迎接,韩风等人随之,场面浩大有些出乎温偃的意料,而楚轩则习以为常。
“楚皇来访我越国,实乃寡人之幸,欢迎之至,偃儿能够回来,朕心甚慰,寡人已让人为二位贵客整理出暂居的宫殿,二位请吧。”
楚国这些年成长飞快,大有与郑国齐名之势,楚轩又是个难对付的主,温岭自然以礼待之。温岭本为楚轩二人准备了暂居宫殿,温偃不依,回了以往的住处。
即是温偃自己的想法,温岭不好说什么,由着她去,回到住处安顿好,温偃没精力再理其他的事,不管三七二十一就躺床上睡觉去了。
“偃儿?该醒了,到了用晚膳的时辰,你父皇为迎我们来访,在宫中设宴,那头已经来催过两回,你快些起来,稍做准备我们二人便过去。”
温岭已派人来催了几回,楚轩见温偃睡得沉不忍心把她叫醒,可宫宴是为他二人所设,若不去实在说不过去,楚轩这才把温偃叫醒。
赶了好些天的路,温偃实在是累了,睡得有些沉,被楚轩叫醒还有些懵,待楚轩命人打来热水,用热毛巾为她擦了脸温偃这才清醒好些。
“楚轩,我不想动,你抱我去换衣服可好?”二人冰释前嫌后温偃总爱对楚轩撒娇,加上还未睡饱,不大想起床,便拉过楚轩环着他的腰耍起无赖来。
绿竹随温偃一同前来越国,负责照顾温偃的饮食起居,自然也是待在房中,见如此情景尴尬地红了脸,手中捧着温偃要更换的衣裳,一时退也不是不退也不是。
“好,朕为你更衣,绿竹退下吧。”说罢楚轩将温偃打横抱起,温偃不过是对温偃撒娇罢了,不想楚轩当真把她抱起来,愣了半晌,待楚轩把她放在木椅上为她解去衣带,温偃才回过神,猛地按住楚轩的手。
“不……不必了,陛下贵为一国之君,为我更衣这样的事怎可陛下亲自动手,我自己来就好。”因太惊慌,温偃说话都有些吱唔起来,样子很是逗趣。
“朕的皇后这是害羞了?你身上还有哪一处朕没看过?好了,宫宴快要开始,容不得我们磨蹭,朕只是为你更衣又不做什么,乖。”楚轩一本正经为温偃褪去衣裳,果真只认真为温偃穿好服饰,并未趁机揩油。
温偃喜欢看楚轩认真时的模样,微低着头,靠近些可把他翘长的睫毛看得十分清楚,楚轩仔细为温偃系好衣带,为她梳理好头发,二人牵着彼此的手,在宫人带领下前往七仪殿。
别国国君来访,按礼大摆筵席为其接风洗尘,无论文武百官还是后宫妃嫔皆赴此宴,楚轩与温偃才到七仪殿外就听见热闹的交谈声。
踏进七仪殿,温偃当即感受到一束如刺般的目光,温偃顺着目光方向看去,不是坐上的柳筠又是谁,温偃心中冷笑,天底下除宋娴外,想来柳筠也是极不愿见到她的。
到了七仪殿,楚轩与温岭说了好些客套话,二人入座后宴会才正式开始,温偃与楚轩心思皆不在殿中的歌舞上,温偃滔滔不绝地和楚轩说着她从前在越国的事,楚轩则认真的听。
温辞坐在温偃对面,瞧见夫妻二人恩爱的模样,眼中尽是羡慕之意,哪日她若也得与那人如此亲密,该是此生最幸福的事。
沈君临与温偃坐在宴席前方,正好侧过了楚轩二人的位置,可人大抵都有些贱,沈君临侧过头向温偃那边看去,正好看到温偃笑得乐不可支靠在楚轩的肩头,眼底闪过一抹落寞。
一场盛大的宴会进行地难得和谐,柳筠全程未找过温偃的麻烦,令温偃很是舒心,宴会过后温偃当晚去了柳筠的寝殿,果不其然温岭正在殿中。
二人正打算就寝,不想温偃在这个时候来皆有些意外,温岭见到“死而复生”的女儿,还未与她亲近说几句话,温偃来他虽疑惑却也开心,柳筠可就不是这样想。
“楚皇后这个时辰来本宫这椒房殿做什么?有何事不能等到明日再说如此着急?”宫宴结束差不多到就寝的时辰,温偃赶着过来定没有好事。
“皇后倒是一如既往的不欢喜我,今日我来是有一事要与父皇还有皇后商量,会耽误二位一点时间,不过时间紧迫,偃儿没有办法才这会来。”
温偃不理柳筠语气不善,把目光转向柳筠身边的温岭,小时温偃见自己的母亲巴巴等着温岭去看她一眼,可温岭对她母亲从来忽冷忽热,对自己的父亲,温偃始终不喜。
“哟,是什么事,如此大的阵仗,还得耗着陛下的时间,明日陛下还得上早朝,楚皇后好歹是陛下的女儿,就不能贴心些,为陛下着想。”
柳筠言语尖酸刻薄,温偃眉头一拧,想着温辞的事,不好直接打柳筠的脸,只得忍下心中怒火,装作委屈的样子。
“西廊国前不久前来越国谈和,以和亲为条件,父皇可是决定要送皇长姐前往西廊和亲。”
温辞一事须得妥善解决,毕竟和亲一事不仅关乎温辞个人,更关系到西廊国与越国间的和平,不是温偃能胡来。帝妃成长手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