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五十三章 雪却输梅一段香

目录:帝妃成长手札| 作者:杜宇声悲| 类别:都市言情

    温偃躲不开,被宋娴一脚踢开,撞到台阶上,吐出一口污血,这下温偃却连喊疼的力气呀没有,温偃如同没了魂的布偶躺在地上一动不动,唯有因呼吸起伏的胸口让人确定她还活着。

    “娘娘!”温偃胸口与后背疼地厉害,温偃的耳边嗡嗡作响,绿竹一声撕心裂肺的惊呼却穿到了温偃大脑深处,就算不看温偃也知道自己此时有多狼狈吓人,又要让绿竹为她担心了。

    “在闹什么,如此大的动静。”宋娴踢了温偃一脚仍不解气,还要上去补一下,楚轩低沉的声音却从身后传来,宋娴一个激灵,立即挤出两滴眼泪,小跑过去扑到楚轩的怀中。

    “陛下……臣妾听闻姐姐身体不适便来看看姐姐,不想却碰到姐姐对臣妾使巫蛊之术,婢女手中的稻草人和地上碎掉的坛子就是证据,臣妾不过是问姐姐为何这么做,姐姐被撞破心思,居然恼羞成怒想杀臣妾,好在臣妾反应及时,呜呜……”

    何为恶人先告状,宋娴可谓把这点演绎地淋漓尽致,温偃憋着最后一口气道:“真可惜没有一刀杀了你,宋娴你……不得好死,咳咳咳。”

    话还没有说完温偃又吐出一口血,鲜红色的血染在月白色的衣襟上显得格外显眼,以往绿竹总是给温偃穿的很多,不想地面原来是这样冷的。

    “毒妇,害了子寂还不够,而今还想要了娴儿的性命?”楚轩刚才在门口,就看到温偃拿刀刺宋娴,他是听暗卫回禀说宋娴去了冷宫,他来时看到的却是这样一副景象。

    温偃艰难的抬起头,想看看楚轩,对上的却是楚轩冰冷如霜的双眸,哈,他竟用这样的眼神看着她?白色的飞絮洋洋洒洒地下来,落在温偃的掌心,融化成水,温偃呼了一口雾气,原来是下雪了……

    “废后温偃,毒害皇嗣在先,贬入冷宫仍不知悔改,又企图杀害贵妃宋氏,朕命其永生不得踏出冷宫一步,每月月初到祠堂中面壁思过三日,日日抄写经书一卷!”

    后面楚轩还说了什么呢?温偃听不清,大致又是什么处罚,总之是无关紧要的话,温偃感受到薄雪盖了她一身,在失去意识之前温偃心想,或许被埋在雪中自此了结一生也是个不错的选择,只是温言怎么办,绿竹又怎么办……

    温偃迷迷糊糊中做了个梦,梦见她的孩子未死,顺利被生了下来,在梦中楚轩为她遣散后宫,后宫仅有她一人,她的孩子一声一声地叫着她母后,温偃想开口答应,才发现自己发不出声音。

    本来一家和谐安乐的画面随着一声陶瓷破碎的声音传来戛然而止,周围的场景陷入一片黑暗,孩子站在远处对温偃摇了摇手后转身走远,温偃想追上去,脚却立在原地动弹不得。

    “孩子!”温偃从梦中惊醒,看到床榻边神色担忧的暖春与绿竹,温偃咳嗽了一声,已经入夜,因为下雪房中燃了暖炉,炭火在火炉中烧地正旺,把平日里有些暗的房间照地通明。

    “主子,奴婢从新找了个罐子把桂花木灰都重新装好了,淑妃得知了主子的事,送来了许多珍贵的药材让娘娘调理身体,主子你莫要伤心,我们先调养好身体,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终有一日我们定让宋贵妃百倍偿还。”

    绿竹把罐子放到温偃的床头,绿竹尽管不愿让温偃背负仇恨,可有什么法子,宁可温偃有活下去的斗志,亦不要让她连活下去的意愿都失去。

    温偃伸手轻抚着床头的陶罐,胸口的阵痛隐隐传来,背后也是火辣辣的疼,宋娴那一脚踢得不轻,胸口只怕留了个脚印。

    “暖春,我想吃宫外的雪耳鸡蛋羹了,便是桥边卖的那家,你可否去为我买一碗来,钱袋里还有些钱,若是看见什么想买的便买给自己,不用节俭,咋们的钱虽不多,也不至于到一些小玩意都买不起的地步。”

    温偃的语气又恢复了以往的云淡风轻,倘若不是亲眼所见,绿竹与暖春便要以为白天什么事也没有发生,宋娴没有来冷宫,楚轩未下那样的圣谕。暖春将信将疑地接过钱袋,从前温偃嘴馋,偶尔会缠着暖春命她出宫去为她寻来民间的美食,可今次暖春总觉得不大对劲。

    “难得出宫一回,主子可还想吃什么其他的?奴婢都去为主子买来,这会还不算晚,今日又是头天下雪,人们大多爱赏初雪,这会街上定还有许多行人,商贩也会晚些收摊。”

    在楚国下雪是国民习以为常的事,不过每年初雪人们都会不约而同出行,在这日就连闺阁女子也可不必再受什么拘束可自由外出玩耍,楚国对商人的条件并不苛刻,对集市的管制相对而言比较宽松,商贩自然不会放过赚钱的大好时机,都是很晚了才收摊。

    “那便再买几块平安高吧,我身体不大舒服,暖春你先帮绿竹的脸上了药再走,我记得药箱中收着敷外伤的药油,很是好用,明日绿竹脸上的伤该消肿了。”

    绿竹不知被打了多少巴掌,脸红肿地厉害,都快遮了绿竹的眼睛,暖春闻言没我多话,面色复杂去拿了药油来给绿竹上药,两个丫头细心地很,怕温偃伤心,特地到外室去给绿竹上药。

    大抵脸上的伤很疼,天又下了雪,皮肤干的厉害,轻轻碰一下都疼得紧,为了让绿竹的脸快些消肿暖春下手的力度自然大些,绿竹虽极力忍着痛呼声,仍是发出沉重的吸气声,温偃拽紧垂在床边的锦被,另外一只手抽出藏在枕头底下的药瓶。

    暖春给绿竹上好药之后便离开,药油的味道本来就重,今日下雪,为不让寒气透进来绿竹把门窗关的死紧,药油的味道在房中久经不散,是温言讨厌的味道。

    绿竹样貌不算甚好看,却是看得过去的,被打肿了脸,上了褐色的药油整张脸看起来很是诡异,温偃不忍地别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