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宋娴而言可谓是天有不测风云,她的孩子不足满月,她巴不得挫骨扬灰的温偃却重回楚轩身边,且在不久之后怀楚轩的孩子。
在旁人眼里,温偃是担心自己生不下皇子,宋娴的孩子威胁到自己孩子的地位,于是对孩子下毒手,这番解释在众人看来合情合理,在温言看来简直是胡扯,全是一派胡言。
人不可能十全十美,温言敬重温偃却也清楚,温偃有自己的不足之处,但绝不会以伤害无辜之人作为自己的垫脚石,何况是一个不足周岁的孩子?他眼傲气正直的皇姐,何等矜贵,却被陷害打入冷宫,他绝不能容忍,楚轩若不能照顾好温偃,把他的皇姐还来。
“她不是成昭皇后!那个男人不配娶她为妻,她乃本王的七皇姐,你们的七殿下……”温言话说到一半,才意识到什么般,眼神如一把尖刀飞向王御史。
“你说什么?皇姐已去是什么意思?”温偃因宋娴之子一事小产被打入冷宫,温言气不过温偃在异国受苦,想强兵攻打楚国讨回温偃,温岭却软禁楚依禁足韩风,韩风顾及妻儿不敢轻举妄动,温偃则被贬边关,沈君临毅然随同前往。
到边关后温言一‘门’心思都扑在边关战事,他们认为他只是弱的皇子,他便证明给他们看,他温言绝不仅会只是在围猎场剑骑马,他终有一日可强大到保护身边之人。
在京时他自认为成长迅速,不过才一年的时间,成了众人眼天赋异禀的皇子,百年难得一遇的天才。到了边关他才意识到,自己的成长还远远不够,原以为他尚年幼,成长之路于他而言还长,直到温偃被贬冷宫,他才恍然大悟,成长在他刻不容缓。
到了边关他已拼命让自己成长,然而他要保护之人,却静悄悄地没了,走得没有一点声息。
“殿下……这……沈大人没告诉……”王御史来前,已经做好了准备,无论如何都要说服温言回京,既然七殿下对安王而言如此重要,不妨以七殿下为切入口说服安王,却没想到温言还不知成昭皇后已去世的消息。
“抱歉,是本王失态,对父皇低头认错一事,本王是战死沙场也绝不认错,本王为皇姐而战,何错之有御史无需多言,父皇那边待他何时想通了再论其他,至于此事本王绝不认错,本王还有事,恕不奉陪。”
说罢温言快步离开营帐,王御史看着温言离去的背影,心忐忑不安,成昭皇后离世一事人尽皆知,沈君临自然早已收到消息,他瞒着温言想来是废了心思,结果他张口说了出来。
战事紧张,但凡有空时沈君临在校场训练将士,沈君临随温言初来军时颇受偏见,虽受排挤却在沈君临的意料之,在众将士眼,他们是京来的贵公子,到了军能有什么作用,无非是托人后‘腿’。
然而沈君临与温言的表现却让人膛目结舌,沈君临善战,温言善兵法,原本被宋国‘逼’地节节败退,自他们来了之后不说屡战屡胜,至少不输于宋国。
“再过两日我们将与宋国再次开战,我望各位将士能一鼓作气,把宋国将士‘逼’回宋国边境,你们必须明白,我们一旦失去苏城,敌国不会止步于此,宋国将会一路南下,夺取豫州,到时京城将会岌岌可危!众将士,拿出我们的真本事让宋国人看看,我们越国绝不是软柿子!”
一日‘操’练下来,众将士没有因长时间的训练而垂头丧气,反而‘精’神满满,沈君临一番慷慨‘激’昂的话‘激’励了将士们心的热血,纷纷跟着附和道:“保家卫国!捍卫国土!”
看着校场愤慨‘激’昂的将士,沈君临满意地点点头,难为这些将士持续打了半年的仗还有如此热情,倘若他们志气消沉,是神仙降世都救不了他们。
“后日是开战的日子,明日停训一日,众将士明日便养‘精’蓄锐,两日后让我们大战一场,让宋国的将士知道我们越国的将士绝不是吃素的!”沈君临解散了一众将士,台下的‘侍’卫才小跑着来附在沈君临耳边说了几句,沈君临眉头一拧,快步朝伤残将士营帐走去。
越国与宋国之间的战事持续了半年之久,越国本身兵力方面不如宋国,好在有温言与沈君临后来助阵才不至于被压着打,尽管如此,此次战争仍损失惨重,不少将士在这场战争失去生命,亦有人受了重伤,后半生都将面临残疾。
伤残士兵的营帐沈君临每日都要去一趟查看情况,沈君临却不允许温言前去,温言还小,有些事不去看不去问对他而言才起最好。何况此营帐住的全是伤残的将士,被视为污秽之地,温言出现在营帐前时,账所有人都愣住了。
“王爷?”
“王爷!”
温言放下营帐的帘子,营帐本不大,何况帐放置着不少受伤的将士,温言往营帐一站显得其更为拥挤,一名双手沾满血的医师朝温言走过来:“王爷怎会来此,这里不是王爷该来的地方。”
医师下意识地看了一眼温言身后,沈大人不是不许王爷来此吗,王爷此时应该营帐钻研兵法才是,忽然来这里该不会是出了什么事不成?
“本王为何不能来此,近日账受伤的士兵增加,医师的人数却不够,本王在京是学过一些基本的护理医术,可帮你们些忙。”温言来营帐若说是慰问将士已足够让人感动,让他为将士们处理伤口那怎么行。
不待众人反应过来,温言拿过一侧木架的工具来到一名小声*的士兵面前,那名士兵手臂被箭刺穿,箭已取出,但手臂被刺出一个窟窿,伤口容易裂开,温言记得他,这士兵不过大他两岁,五日前还是他帐前的守卫,三日前两国开战,他在那场战事受了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