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太后要朕如何?被迫着去做自己不喜欢的事连一句抱怨的话也说不得?这皇帝本非朕本意,你们将朕一步步往推,可想过朕有千般不愿?”
说到登基一事宋长真便心不快,前朝余孽有异动宋长真怎会不知,只不过不想去理会,加温言的事情让宋长真焦头烂额,说话的语气不免有些重。
为何非要他来做这个皇帝,他还有一位皇弟,十四岁的年纪,足足他小了四岁,不过为人有些古板,看事不会变通,平心而论,不适合当皇帝,可宋长真是不服,他不是皇帝,可以带着温言归隐山林,远走高飞,不用再困于牢笼。
太后本来只是想说宋长真几句,没想到宋长真今日居然一而再地反驳他,一时有些愕然,反应过来后骂道:“先帝驾崩,你即是太子临危受命登基,更应该勤务朝政,稳大宋江山,而不是自怨自艾,你不愿?有什么不愿?不过是心浮气躁没有一点耐‘性’!”
太后是气急了,骂宋长真的话不觉重了些,宋长真年轻气盛,在幼年时又是先帝的掌明珠,何时不是被宠着,过得随‘性’肆意,自然也养成了妄为的脾‘性’,做事急躁没有耐‘性’,太后担心的,恰是他这几点‘毛’病。
“你听听外人是怎么说的你,传宋国太子为断袖,有龙阳之好,登基后你召幸过哪个妃嫔?你自己可想过其厉害?前阵子你翻了云妃的牌子,而后不去,惹了她对你有什么好处?”
“断袖如何?”宋长真声音低了几许,太后一怔,以为自己是听错了,不可置信地看着宋长真,宋长真的眼神亦冷了些许。
“断袖又如何?龙阳之好又怎样,朕偏喜欢男人,怎么了?只因朕喜欢的不是‘女’子,这也关他们的事?左右朕已有三名子嗣,太后还要管这么多做什么,只是把对六弟的管教全都加诸在朕身,怕是也管的宽了。”
那句“你非朕生母”这句话到嘴边宋长真又咽了回去,宋长安,当年是替他出征才战死沙场,他说这种‘混’账话,不是狠狠地往太后心刺一刀吗?宋长真张了张嘴正要道歉,太后一巴掌打了过来。
“啪”一声脆响听得人头皮发麻,鸿鹄在殿外听见这声音也是懵了,心里嘀咕陛下莫不是惹了太后生气?这个时候他还是不要进去好罢?太后这巴掌打的不轻,宋长真头偏到一边,一声不吭地站着。
“当初长安一去,哀家觉得心不安,可那孩子执意要去,哀家拦不住,谁想一去无回,哀家想着长安没了,既然他如此爱着你这个兄长,那哀家替他好好护着,你喜欢男人还是‘女’人,哀家可以不管,可你这句话……长安死的太不值!”
太后拂袖离开还阳殿,宋长真还定定站在殿,过了好一会,鸿鹄才走进来,不确定问道:“陛下?”
“无碍,下去吧,朕想一人静静。”宋长真从来都是一身傲气,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自以为是惯了,有时旁人说点什么,非得急得跳脚不可,他无心说伤害太后心的话,等到自己意识到做错时为时已晚。
罢了,太后那处,回头再找个时间道歉是,眼下最紧要的是‘摸’清前朝余脉所在,大宋江山,是‘花’了多少先祖的血汗才稳定下来,他再任‘性’,都不该草草断送在他手里,那人回来,为了夺回政权自然不惜一切手段,到时不可避免掀起一阵腥风血雨。
宋国子民无辜,既然他乃宋国国君,自该当起自己应当承当的,皇长子子行乃纨绔之徒,当不得大任,二皇子温尔雅,武双全,为人又谦逊聪明,是可造之材,是年纪还小了些,才八岁,要成帝王来日方长。倘若可以,宋长真巴不得立刻丢了这身打扮,带着温言归隐山林。
如今越国已换了新的国君,用不着温言回去,他把温言带在身侧,纵是温言现在不喜欢他,日后朝夕相处,总会喜欢他的吧。嗯,有朝一日。
越国安王府,从除夕到大年初一,沈君临没好好睡一觉温偃不识祭天的禁忌,沈君临陪着她挑灯夜读,又是帮她应付宴席,早已累得眼皮打架,年初三问温偃讨了假回安王府休息去了。
才惬意舒服地躺了小半日,房‘门’被小厮轻声敲响,沈君临不耐烦得翻了个身不想理会,‘门’外的小厮顿了顿,又敲了几下,这下敲得更急了,沈君临掀开锦被,蹭得坐起来,气冲冲来到‘门’前,拉开们要骂人。
‘门’一开瞧见小厮嗫嚅地站在‘门’口,沈君临一开‘门’,立刻把头低了下去,大致是知道要被沈君临劈头盖脸的说一顿,沈君临休息时不喜有人打扰,府的下人都心知肚明,所以沈君临休息时,他们都是离卧房远远的。
负责打理沈君临卧房的小厮是最晓沈君临的脾‘性’,更不会轻易来吵醒他,沈君临堪堪把骂人的话忍了回去,看来是来了什么不得了的人物,不然何至于让他来把人吵醒。
“把人请进来吧,备茶。”沈君临回房找了一身厚些的衣服披,开了窗,坐了下来又觉得冷。便又把窗关了,才回到桌前,听见脚步声,来人脚步沉稳,不急不躁,走得很是平稳,衣摆擦蹭的声音也是缓缓的,只是听着走路的声音,教人不禁想这是怎样的人。
不待多想,那人已走了进来,来人穿一身灰衣,戴白‘色’斗笠,腰并未佩剑,但听他的脚步声,此人内力不凡,不知武器可是其他的什么?打扮如此神秘的人来求见,那小厮定以为此人与沈君临有什么‘交’情,早些年的时候沈君临一意想归隐山林,倒可以理解他们会觉得眼前的人是沈君临故友。
常人见了沈君临多带有几分敬畏,连温偃对沈君临说话都是有几分尊敬的,眼前这个人很是狂妄,一屁股在沈君临对面坐下,颇不客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