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温辞来前,温偃还在与宋延君争论那被西廊王抓去的一百人该如何处置,宋延君觉得温偃的脾‘性’是变了,但是他似乎很是乐意看温偃变成浑身戾气的模样,竟和温偃说不如舍了那一百人的‘性’命。
西廊国的营地扎在河流下游,只要他们在河流游投毒,西廊国必败无疑,西廊国败是败了,在河里投毒牵扯到的可不止是西廊国士兵那么简单,温偃又不是疯了,自然不同意这个做法,而宋延君却乐此不疲地撺掇温偃。
好好的饭温偃本没多少胃口,被宋延君不停地念叨更是心烦,忍无可忍拍了筷子怒斥道:“说够了没有!鬼医,你于朕救命之恩,朕欠你人情才处处忍让,你不要得寸进尺,在你眼里人命这般不值钱,好歹你也是从医之人,怎的如此不惜人‘性’命的吗?”
被温偃劈头盖脸骂了一顿,宋延君一愣,他这些天来没少嘴欠,说的话是很不听,温偃是能忍则忍没怎么说他,温偃的语气忽然重了宋延君感到颇为意外,回过神来后郑重其事应道:“陛下忘了吗?宋某不爱救人只喜用毒。”
宋延君的言行从来都在温偃的意料之外,温偃已不是头一回见识他的莫名其妙,然而还是被他这认真无的神情语气劈地一梗,竟是一时无言了,看着宋延君说不出话来,在相对无言时,韩风掀了帘子进来,也不知是不是温偃看错,韩风跨步进来的时候脚歪了一下。
“陛下,事态紧急,恕臣冒犯被西廊王抓走的一百多名人质被送回来了。”韩风的声音有些钝,似是有什么想不明白,温偃也是紧了眉头,西廊王这是什么意思?费尽心思抓了一百多越国子民,不是为了威胁她么?怎么的又破天荒地把人给送回来了?
可不要告诉她是为了讨好,西廊王硬着骨气和越国对着干打了这般久,也不知是真心要娶温辞还是别有所图,打到这个节骨眼轻易收手都是妄谈,吃了亏还反过来讨好温偃简直是不可能的事,起人质,说他送来毒蛇砒霜温偃还能信。
“送回来了?谁送回来的?仔细查看过了吗?人可都安然无恙,全都齐了?”前几日才被抓走的人,转眼被送了回来,由不得温偃不怀疑,温偃一直觉得西廊王所为皆令人不解,还是说西廊王的作风是这样令人匪夷所思的?
“是长公主送回来的。”韩风先是嗯了一声,才用尽量较平静的语气开口,“啪嗒”温偃手的筷子掉在桌,脸满是惊愕,说她的神情是见了鬼都不为过,宋延君反而很冷静,哦了一声后看着韩风不说话了,也不知这声“哦”是什么意思。
听韩风说罢,温偃过了好一会才回过神,叫韩风带温辞进来,温偃开口一问觉得自己问的有些多余,温辞显然是偷跑出来的,在温偃眼稳重大方,端庄得体的皇长姐‘露’出一个尴尬的笑:“一言难尽。”
“韩将军,摒退帐外士兵。”温偃叹了口气,起身走到令一方矮桌前,示意温辞过来坐下,宋延君见温偃没有要赶自己走的意思,也厚着脸皮留了下来,韩风摒退帐外的人才走进来。
“好了,帐外的人都已摒退,有什么话皇姐长话短说,皇姐为何在此,那些被送回来的人质是怎么回事,皇姐和西廊王之间,又是怎么一回事?”前面说的那些都是顺带一问,后面那句才是重点,温辞既然能把人质毫发无损的带回来,定是见过了西廊王。
见他们个个看着自己,温辞不好意思地干咳一声,把事情的来龙去脉‘交’代了一遍,先是说她偷跑到边关被擒,再是与西廊王见面认出对方的事,听温辞说了那么多,温偃终于意识到点什么,打断温辞的话道:“等等,也是说,皇姐你们其实在很久之前认识了?”
“是的……”温辞将自己早与万俟兰相识的事情和他们通通说了,以及他们那时候‘私’定终身的事,说到‘私’定终身,温偃他们看温辞的神情也是更加诡异,这等事情发生在温偃的身,实在不可思议,敢情这场战本来是可以避免的,然而却闹到了这个地步。
“所以皇姐之前说的劳什子心人是屡次求娶你的西廊王?”这件事实在太离,温偃不得不使自己冷静冷静,仔细思考其曲折不可,按温辞的说法,即是西廊王确实真心喜欢温辞,难怪西廊王会那么快认出和亲公主是假,自然是因为他早见过温辞的样貌!
假若以西廊王喜欢温辞作为前提,也可以理解为何西廊王会为这事怒不可遏,换作谁,谁心里都要不畅快,非得大打出手不可,温偃先是想出了代嫁一事不说,在此次两国打战过程,她用毒可没有客气,西廊国不知多少士兵死在她毒下,结果到头来有人告诉她,所有的事情只是个误会?
“也可以这么说,但起初我并不知道万俟兰是西廊王,我已与西廊王商量过,这次的事情算是误会一场,两国各退一步互相退兵,西廊王愿与越国友好往来。”至于条件吗,自然是迎娶温辞了,此事在此刻说起来难免尴尬,大家也心有灵犀地互相闭嘴不说。
温辞想了想,朝韩风那边看了一眼:“是了,还有一事,在西廊国营帐时,一个孩子与西廊国士兵起了冲突,那孩子我瞧着正值,身手敏捷,韩将军可考虑带在身边栽培,再者是,赵大人的堂弟赵和鸣,也在被擒的人质。”
韩风:“……”
“你是发什么神经!赵烨若知道你在边关‘乱’跑不得打断了你的‘腿’,一回你偷跑去宋国,可还记得她是怎么骂你的?你真是好了伤疤忘了疼,这么快不记得教训!这次要不是有长公主,你是打算被杀了横尸荒野,还是饿死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