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林慰风意外的是时过境迁,一年多过去楚玉两姐弟还因为温偃的事情迟迟达不成和解。
“知道了,本宫待会进宫接云舒时顺便与他见上一面就是。不过,这些话是陛下教夫君说的吧?本宫可不记得夫君何时变得如此会说话。”
“嘿嘿真是逃不过夫人的火眼金睛。”
“你呀你,真不知该说你什么好,好了!这盘棋是本宫赢了!”
“”
秦鸣鹤来京都已有一段时日,起初虽然袁毕方认了错,说明白他并不介意秦鸣鹤到他家来,也未觉得秦鸣鹤是个麻烦,但秦鸣鹤还是待在自己的庭院里闭门不出,一日之中袁毕方少有能见到她的时候,除了一日三餐吃饭的时辰,其余时间袁毕方连她的影子都看不到。开始袁毕方以为秦鸣鹤偷跑出去玩没同他说,之后才得知秦鸣鹤根本就是待在自个儿打院子里不踏出一步。
要说袁毕方开始有些反感秦鸣鹤到他们家来,之后对秦鸣鹤便只剩下愧疚与不好意思,秦鸣鹤从前刁蛮跋扈都是从前的事,人家从一开始来就没有对他透露出过恶意,相反是他的语气咄咄逼人教人觉得难以相处,想来秦鸣鹤是自认自己是个麻烦,便躲在自己的院子里,不出来给他添麻烦了。
家里两个孩子各自做各自的事,袁成书以为是两个孩子闹别扭,不然就是袁毕方对秦鸣鹤说了难听的话秦鸣鹤才把自己关在院子里闭门不出,为此袁成书把袁毕方叫来书房说教了一顿,袁毕方知那日自己言行不妥,老老实实和秦鸣鹤道了歉,秦鸣鹤长这么大,两个人是从小打到大的,还是头一回见这位兄长对自己道歉,一时不免觉得受宠若惊。
楚轩似对袁毕方有特殊情感,时常召见袁毕方,袁成书起初对此提心吊胆,之后发现楚轩只是闲暇时找袁毕方过去说几句话才放心,袁成书不能理解楚轩的用心,林慰风对楚轩的心思明白得很,楚轩之所以对袁毕方感兴趣,不过是因为袁毕方那双眼睛,出奇地与温偃有些相似罢了。
平常因为政务繁多,袁成书没有办法留在两个孩子身边,每日早饭在席间袁成书都要叮嘱一番,命他们二人务必和谐相处,直到两个孩子点头才能放心,一开始袁毕方一如往常去宫里,回来时才想起家里还有另外一个人,思前想后觉得把秦鸣鹤独自一人留在府中不太厚道,就向楚轩说明了情况,问他是否可以把自家表妹一起带入皇宫玩耍,楚轩想也没想就应允了。
头两回叫秦鸣鹤与自己一块儿进宫时,秦鸣鹤皆是思衬片刻就拒绝了,后来袁毕方急了说:“是我自己想带你出去玩的,与父亲说的话无关。”
确定自己没有给袁毕方造成什么麻烦,秦鸣鹤这才愿意与袁毕方一起入宫。说好玩么,皇宫并没有什么好玩的地方,唯独富丽堂皇,奢华金贵是其他地方不可比,皇宫中的物件哪一样都经过精雕细琢,初次来皇宫,只是看几眼都觉得新奇,秦鸣鹤便是如此,她还从来没有见过如此好看的房子与如此好看的人。
“毕方哥哥,这位姐姐是什么人?我还是头一回见你带着女子入宫呢,陛下昨日与云舒说了毕方哥哥的表妹要一起入宫来玩耍,莫不是就是这一位?”秦鸣鹤个子已是小的很,云舒还要比她矮小许多,看着眼前这个粉雕玉啄的人儿,想必就是袁毕方一路都在说的那位小世子,眼前的小世子真是她在这世界上见过最好看的小孩。
“嗯,她的名字叫做秦鸣鹤,她才入宫,许多规矩不是很明白,若有得罪的地方,还希望小世子不要与她计较。”今日袁毕方主要是想带秦鸣鹤来皇宫里走走,没想到正好碰上了入宫的云舒,林云舒年纪身子长得很快,不过才几日的时间没有见,就觉得他又长高了几分。
林云舒蹦到秦鸣鹤面前,眨着圆溜溜的大眼睛一个劲地盯着秦鸣鹤看,秦鸣鹤还从未被人如此直勾勾地盯着看过,不好意思地别过头,她这一别过头林云舒觉得更有趣了,他与女孩子接触地少,还以为女孩子都是像刑部尚书家的千金那样讨人厌呢,原来也不全是。
“啊,是了,本世子同绿竹姐姐她们说今日去锦绣宫吃她们做的糕点,你们不如一起来吧,她们做的糕点味道好吃极了,在宫里头就算是御厨都比不上,今日你们跟着我能享一回口福了。”说罢林云舒一左一右拉着秦鸣鹤与袁毕方往锦绣宫方向跑去。
楚玉抽了时间入宫,问起宫人得知林云舒跑到锦绣宫,心中感慨自己的孩子怎么那么能跑,皇宫还有哪个地方是他没有去过的?他没有去过的地方怕是十根手指都能数的出来,也罢,反正时辰还早得很,她何不借着空档去一趟皇帝那里,听闻今日楚轩身体不适,下早朝后就回东晓宫待着,过去这么久,期间发生那么多事,她也该去东晓宫看一眼。
昨夜下了小雨,楚轩看奏折看到深夜才睡下,夜里着凉,次日一早发了烧,下早朝便回东晓宫休息,期间御医来了一趟,命人熬了药,楚轩受不得药草汤汁的味道,一口没喝就让人端下去,过了片刻,楚轩听见脚步声,以为是宫人又送药过来,有些上火,开口责备道:“朕不是说过,药不必送来,让朕躺一会就是,你们到底是听御医的吩咐还是听御医的话?”
“哟,皇帝好大的火气,这不是生龙活虎的还能骂人,哪里像是病了的模样,看来本宫这一趟是白来了?”楚玉一听就知楚轩是病了不肯吃药,有些恼火,怎么每回生病都跟个孩子似的,不让人省心?
“皇姐?你怎么来了?不是的,朕只是想睡一觉醒来再喝汤药罢了,现在实在没有力气又困得很才”楚轩话说到一半,见楚玉一脸“你继续编”的神情,识相住了嘴。楚玉是他的姐姐,他心里是怎么想的楚玉还能不知道?果然搪塞谁都搪塞不了他这一位姐姐。
“陛下还想在本宫面前胡扯?也不看是谁看着你长大的?实在觉得药苦,喝了药吃些蜜饯就是,不可胡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