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白家的境遇楚轩如何不知,这些人的一举一动他都看在眼里,有一些他不过是不屑于去管罢了,当然还有另外一个原因是他管不得,说起白家,平心而论,楚轩自知是对不起人家,对白杨此番捉弄,楚轩无非是看了一天的折子,正好见白杨有趣,有心捉弄他一番罢了,可是楚轩这些举动,可把白杨吓得不轻。先是一怔,随后重重一头磕在地上。
“微臣不敢!”
林慰风不忍捂住眼睛,陛下真是按理出言不逊是重罪,不仅自己会被责罚,还会连累族人,白杨会如此惶恐实属正常,但楚轩根本就是有心逗他,林慰风有些看不下去,唯有祈祷陛下做个好人,莫要再玩弄无知小儿。白杨到底还是个年轻的,只是这样就被吓到,楚轩整人的手法可多到数不过来。
“朕不过是问你几句话,你诚惶诚恐做什么,起来吧,此时天还凉,接下来几日可有你忙的,在这个节骨眼上若是受寒就是朕的不对。还有三日就是清明,到时祭祀等问题都是你来处理,切记要一再检查,确定不会有纰漏出现,宋家倒台,你们白家也算苦尽甘来,加油吧,朕相信白家子弟不会是泛泛之辈。”
“啊臣,臣遵旨。”白杨来面圣就做好了被降罪的准备,左右楚轩对白家不仁,还怪他不义不成?结果楚轩就对他说了这些,其中转折令白杨有些措不及防,又与楚轩说了几件事,退出去时还是懵着的。林慰风见白杨一走,就说起楚轩来。
“陛下是无聊还是闲着无事做,好端端的去调侃那孩子做什么,既然是白家出来的,对陛下颇有微词不是最正常不过,谁让您当初对白家的遭遇视而不见,但这个孩子,也未免太喜形于色了些,不够沉稳。说起来在同龄的孩子里,能位列九卿者少之又少,不愧是白家的人,不知陛下有何见地?”
林慰风想起白家被宋奎打压的事,神情不由凝重起来,白家对楚轩还是有恩情在,楚轩登基可以说是名不正言不顺踩着血一路爬上去,当时支持楚轩的人可以说多一位少一位都至关重要,而白家选择了支持楚轩,问题是事后白家并没有因此得到楚轩的重视,甚至楚轩在白家受难时没有帮上一把,不可谓不凄凉,难为白杨没在楚轩面前呲牙咧嘴。
“朕这不是太无聊了,才抓着他调侃调侃,白家朕确实有所亏欠,本来朕把白家都抛之脑后了,这位新上任的奉常有出息的很,不靠家族关系而位列九卿者不过两三,他则是其中一位,假若他能够老实做好自己应履行之职,朕不介意提拔白家,不过提拔的程度点到即止,好不容易扳倒宋家这颗毒瘤,朕可不想见到第二个出现。”
历朝历代,哪个国家都少不了权倾朝野的重臣,他忠于你是最好不过,不过功高震主者,十之野心勃勃,楚国有宋奎,越国有柳承泽不就是最好的例子。想到越国,楚轩始终对那位越国新君耿耿于怀,那双眼睛一跃入脑海,楚轩便不自觉想起温偃的身影
“在想什么呢?叫了那么多声都没应。”林慰风伸手在楚轩面前晃了晃,楚轩这才回神。楚轩沉思片刻,脑海里忽然蹦出一个想法:出访越国。这个念头出现在楚轩的脑海里不过一刹就被楚轩给压了下去,他在胡思乱想什么,温偃是如何逝世,大家心中都有数,何况越国新君之前也把话说得很明白,大家各取所需,你走你的阳光道,我过我的独木桥,大家各不相干,他还去讨什么没趣。
“没什么,朕是在想清明祭祀须前往皇陵,到时护驾一事就交给你来做,一路都要辛苦你了。”楚轩不知所云随便找了一个借口搪塞林慰风,林慰风听罢眼中异样的光芒闪了闪,话到嘴边还是咽了回去。圣上出行,他随行护驾本来就是分内之事,是之前就已经定下来的,楚轩提这个做什么,分明是在想别的事情,找个借口来随便应付他。
“你到底在房中折腾什么?我一女儿家都准备好了,你怎还在磨磨唧唧,你若再不出来,我可就不等你了!”秦鸣鹤与袁毕方约好了清明两个人出去踏青,想到能够出去玩,秦鸣鹤激动地一个晚上没有睡着觉,次日早早起了准备,梳洗打扮顺带描了淡妆,挑了一件轻便的裙裳穿上就跑来袁毕方的院子里等着。
原以为袁毕方早准备好了,哪知等了半天还不见袁毕方出来,秦鸣鹤就差去砸门看袁毕方在房中捣腾什么,被秦鸣鹤一催再催,袁毕方的房门总算“吱呀”一声被人推开,袁毕方掏了掏耳朵,看到秦鸣鹤一身精致的打扮冲上前愕然道:“你这身打扮是怎么回事?”
秦鸣鹤抬手看了一下自己的裙裳,确定衣服没有弄脏,自己的头发也梳得很整齐,神情比袁毕方还要惊愕道:“我这身打扮怎么了?我平日里都是这般打扮,不过是今日出行踏青心情好,描了淡妆罢了,你是见不得我打扮么?还是我这身不好看?”
在家的时候,尽管住在偏远的县城,她母亲都是如此教导她:女子不必要为了谁而去打扮自己,但一定要时时刻刻都把自己收拾的干干净净。所以秦鸣鹤对自己的穿着是十分注重的,一定要整整齐齐出现在人前才行,出房门前她可是特地对着镜子看过,身上衣着齐整,妆容得体,并无毛病,袁毕方这个反应才是把她给吓到了。
“我们若是去集市上逛街,你这身打扮妥当地很,问题是我们出行游玩这身便有些不妥了,我们外出踏青并不携带随从,又是去山林小溪,难免涉足人烟稀少之地,你是为女子,多有不便,还是女扮男装安全些。”袁毕方从小习武,可他不是自负之人,一定保护的了秦鸣鹤这种话他决计不会说,事实变化无常,万一出了变故才后悔就来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