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飞被四条黑山犬给控制住了,他还抱有希望,想着让同伴来救自己,抬头一看,顿时心就凉了半截。
袁飞的那些同伴全都遭到了黑山犬的攻击,这些黑山犬趴在暗处,由于它们通体黝黑,又悄无声息,袁飞带着死士进入院子的时候,并没有发现它们。
黑山犬察觉到有人闯进了院子,这些黑山犬没有像其它狗一样跳起来吠叫,而是在狗王的率领下,悄悄地盯着袁飞他们。
等袁飞他们走到了攻击范围内,狗王一跃而起,率领众黑山犬发动突袭,一下子就把袁飞他们打了个措手不及。
袁飞的那些同伴比袁飞还要惨,他们被黑山犬撵得四处乱窜。有的死士停下来,挥刀想要杀了黑山犬,几条黑山犬便合力围攻这个死士。
一条黑山犬在前面吸引死士的注意力,另一条黑山犬绕到身后,猛地一扑,扑到了死士的后背上。死士下意识地扭头,露出了喉咙,趴在后背上的黑山犬上去就是一口,咬断那死士的喉咙。
咬死了几个死士之后,其余的死士吓破了胆,朝院墙奔去。他们一只手刚抓住院墙,黑山犬就扑上来咬住他们的腿,将他们拖拽下来,然后群起而攻之。
几条黑山犬围着一个死士,眨眼的功夫,就把这死士咬成了一堆模糊的烂肉。
除了被咬死的死士之外,其余的死士都和袁飞一个模样,被四条黑山犬咬住了四肢,倒在地上。
这时,石正峰已经被院子里的吵闹声惊醒了,提着灯笼,和七彩走了出来。那两个仆役、两个丫鬟也闻声而出,看到满地的血腥,仆役、丫鬟吓得脸色煞白。
石正峰是见惯了血腥杀戮的人,提着灯笼走到了袁飞他们的面前,说道:“好大的胆子,偷东西敢偷到我的府上来。”
袁飞很不服气,瞪着石正峰,没有说话。
想当年,袁飞也是江湖上响当当的一条汉子,因为贪图富贵,被贾纯儒收拢当了死士。没想到,这第一次为贾纯儒卖命,竟然栽在一群狗的手里,哦不,是嘴里。
十几年前,贾纯儒收拢了这么一批死士,把他们养在丞相府后院里。每天,美酒美食美女,随便他们享用。
这些死士以前都是行走江湖,过着刀头舔血的日子,突然可以享受天堂一般的生活,他们是欣喜若狂。有的人就沉溺于酒色之中,这十几年来,疏于习武,一点一点堕落了。
如果是巅峰时期,这些死士即使败在黑山犬的手里,也不会败得这么惨。黑山犬无一伤亡,死士被咬死了五个,活捉了三个。
七彩看着倒在地上的三个黑衣人,说道:“正峰,把他们押到官府那里去吧。”
石正峰说道:“天这么黑了,官府早就关门了,再说了,这么点小事也用不着麻烦官府。杞律法不是明明白白写着吗,擅入良民家偷盗者,格杀勿论。”
听到“格杀勿论”这四个字,袁飞和两个死士都是心头一惊,头上渗出汗来。
袁飞他们以前真是死士,活一天赚一天,根本不拿自己的性命当回事,为了二两银子就敢拿刀去杀人。
但是,在贾纯儒的府上生活了这十几年,袁飞他们的心态都发生了变化。这世上有美酒美食美女,只要你手里有银子,吃喝嫖赌,乐子有的是,自己还没有享受够这些乐子,不能去死,再活五百年也活不够。
贾纯儒做梦也想不到,他竟然把这些死士给养成了贪生怕死之徒。
袁飞瞪着石正峰,紧张地叫道:“你不能杀我,你不能杀我!”
石正峰看了看袁飞,说道:“我为什么不能杀你,给个理由。”
袁飞犹豫了一下,为了活命他还是说出了口,“我们是丞相的人。”
石正峰冷笑一声,说道:“丞相很了不起吗?”
袁飞愣了一下,色厉内荏,叫道:“我们都是丞相的亲信,你要是敢杀我们,丞相绝对饶不了你!”
石正峰收起了笑容,冷冷地看着袁飞,说道:“你和我说这些没用,你和我这些狗说一说,看看它们买不买丞相的账。”
说着,石正峰挥了一下手,带着七彩和仆役、丫鬟们回屋。
袁飞愣了一下,扭头看着身边的几条黑山犬,黑山犬龇着牙,凶相毕露,一点一点朝他围了过来。
“你们要干什么,走开走开,走......”
袁飞和他的两个同伴,一句话没喊完,几十条黑山犬就一起扑了上去。过了一会儿,这三个大活人就变成了一堆零碎的血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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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八个死士全军覆没的消息传到贾纯儒、大司空的耳朵里时,两个人都惊呆了。
大司空有些气愤,说道:“贾丞相,你不是说你手下的死士如何如何厉害,刺杀石正峰如何如何万无一失,现在怎么成了这副样子?”
贾纯儒愁眉苦脸,他也想不明白,自己苦心豢养的死士,怎么连几条狗都打不过?
贾纯儒正想着怎么对付石正峰,突然,咚的一声,房门被人重重地踹开了,贾纯儒和大司空都吓了一跳。
大司空也在想着心事,被这么一吓,一条老命差点都给吓没了,他很是恼怒,瞪着眼睛正要骂人,见踹门闯入的是宝贝儿子姬天一,大司空立刻压下怒火,换上了笑脸。
“天一,你怎么来了?你的伤还没好,应该在房中静养才是。”
姬天一的脸上缠着厚厚的纱布,只露出了眼睛和口鼻,那一双眼睛里依旧充满了凶光。
姬天一叫道:“爹,石正峰那个王八蛋死没死呀?”
大司空觉得愧对儿子,低下了头,说道:“快了,爹正在想办法弄死他。”
姬天一叫道:“这都多少天了,石正峰还没死呢!”
姬天一情绪激动,这么一叫唤,扯动了脸上的伤口,疼得他哎呦哎呦,倒吸凉气。
大司空慌忙起身搀扶住宝贝儿子,紧张地问道:“天一,你没事吧?”
“我没事,”疼痛渐消,姬天一一把推开了大司空。
在别人面前颐指气使、官威十足的大司空,在姬天一的面前唯唯诺诺、谨小慎微,活脱脱就是一副奴才相。
姬天一说道:“爹,不杀了石正峰,我咽不下心头这口恶气。想一想石正峰是怎么羞辱我、怎么殴打我,我这心里就堵得慌,堵得我都不想活了。”
姬天一重重地拍了拍胸口。
大司空慌得六神无主,上前拉住了姬天一,哭着说道:“天一呀,你可千万别想不开呀,你是爹的命-根子,你要是有个三长两短,爹也不活了。”
大司空抱着姬天一就哭了起来,贾纯儒在旁边看得都直皱眉头。
姬天一推开了大司空,说道:“爹,你要想让我活着,就给我弄死石正峰,让他受尽折磨,把他碎尸万段!”
姬天一咬着牙,恶狠狠地说着。
大司空点了点头,说道:“天一,你就放心吧,爹就是豁出这把老骨头去,也要把石正峰给你弄死!”
信誓旦旦地向儿子做了承诺之后,大司空转身看着贾纯儒,说道:“贾丞相,弄死石正峰离不开你帮忙。”
刚刚看了一出父子闹剧的贾纯儒拱了拱手,说道:“大司空有用得到我的地方,我一定效犬马之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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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疾驰的大马撞击,晚上家里又闯入了死士,石正峰不得不提高了警惕,挑选了三十条黑山犬养在家里,出门随身都带着十几个峰字营的将士。
石正峰做好了防范的准备,大司空、贾纯儒却没了动静,就这么平安无事地过了一个月。
一天,石正峰正在军营里操练士兵,一个宫廷仆役手捧圣旨走了过来。石正峰和士兵们肃穆而立,行礼接旨。
仆役展开了圣旨,念道:“奉天承运,君上诏曰,今日历代君陵附近有野兽出没,打扰历代先君的安宁,着令石正峰前去清除野兽,使历代先君重归安宁。”
石正峰接了圣旨之后莫名其妙,苏广益、鲍尽忠他们也是一头雾水。
苏广益说道:“君陵附近有野兽,随便找几个猎户就收拾了,用得着动用我们峰字营吗?”
峰字营现在是杞军当中的王牌,叫将士们去打野兽,将士们心中多多少少都有些不满。
石正峰说道:“大家别不高兴了,君令如山,君上下了命令,不是乱命,咱们就得执行,走吧,去打野兽。”
石正峰刚开始有些不满,觉得夏侯玄德这是在大材小用,但是,过了一会儿,石正峰又有些怀疑,这道圣旨的背后是不是藏着什么阴谋?
夏侯玄德不会害自己,但是,贾纯儒、大司空他们会在夏侯玄德面前进谗言,蒙蔽夏侯玄德,制造机会陷害自己。
想来想去,石正峰也想不出这道圣旨后背隐藏的是什么阴谋,摇了摇头,干脆不去想了,有峰字营将士们在身边,就是刀山火海也闯得过去。
石正峰率领峰字营将士们出了杞城,来到了历代君陵附近。
这历代君陵里埋葬着杞国建国以来的历代国君,有一百户人家在这里奉旨守陵,他们每个月可以从官府里领银子,还可以在陵区里开垦一点荒地,种点庄稼,日子过得还算殷实。
进入陵区之后,石正峰看见远远地站着一群人,男女老少全都有,他们毕恭毕敬,好像在迎接石正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