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正峰拦住了宁宁,问王小二,“那些凶手住在哪里?”
王小二说道:“他们住在太尉府里,我听管家老王说,过几天,太尉大人就要送他们回东山。”
宁宁看了看石正峰,说道:“东山,他们是周公学院的人?”
石正峰思索片刻,说道:“杀人这种事情,官方不好出手,阳虎只得动用江湖力量,而阳虎最信任的江湖力量,自然就是周公学院。”
大牛在旁边叫道:“既然知道了凶手藏在阳虎的府邸里,事不宜迟,咱们现在就去阳虎的府邸捉人!”
石正峰摆了一下手,说道:“不行,咱们现在还没有证据,夫子要把鲁国建设成法治国家,凡事都要讲证据。没有证据,即使抓住了那些凶手,也无法给他们定罪。”
“明明知道凶手在哪,却不能抓,真是急死人了!”大牛气得直跺脚。
石正峰又问了王小二几个问题,王小二如实回答。王小二只是阳虎家中的一个家丁,并不知道多少秘密,石正峰问了半天,也没问出来什么有价值的信息。
石正峰捏着一块黑色的泥丸,塞进了王小二的嘴里,王小二莫名其妙,呆呆地看着石正峰。
石正峰说道:“我给你吃了七日断肠丸,七天之后我会把解药放在阳虎府邸后门、石狮子的嘴里。在这七天的时间里,我要是发现你把今晚的事情告诉别人了,你就等着肝肠寸断,活活疼死吧。”
王小二吓得脸色苍白。
石正峰解开了王小二身上的绳子,对大牛说道:“翻墙送他出去,别让人看见了。”
“是,主人,”大牛应了一声,带走了王小二。
宁宁问石正峰,“你那七日断肠丸从哪弄来的?”
石正峰看了宁宁一眼,说道:“你搓一搓身上,你也有。”
“你混蛋!”宁宁攥着小拳头,在石正峰的身上捶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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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正峰连夜找到了孔夫子和四大弟子,把自己审讯王小二的事情告诉了他们。
孟文举说道:“咱们现在确定了凶手藏在阳虎的宅院里,但是阳虎身为太尉,咱们又没有证据,不能擅自进入阳虎的宅院搜查。”
石正峰说道:“咱们可以用一招打草惊蛇,叫那些凶手主动出来。”
“什么意思?”孟文举问道。
石正峰说道:“我们明晚趁着夜色潜入阳虎的宅院,搅闹一番,告诉阳虎,我们已经知道凶手就藏在他的宅院里。阳虎肯定会想办法,将这些凶手转移,我们就在转移的过程中,捉住这些凶手。”
孟文举说道:“阳虎要转移凶手,我们一点线索也没有,怎么捉住这些凶手呀?”
颜不移说道:“我们派人把阳虎的宅院严密监视起来,就是一只苍蝇飞出来,我们也要捉住,检查检查。”
孟文举说道:“阳虎是个狡猾之人,我们能想到的事情,他也一定能想到。”
曾愚说道:“就是,万一阳虎的宅院有密道,那些凶手从密道走了怎么办?”
石正峰沉思了一会儿,说道:“咱们不知道那些凶手会从哪走,但是,我觉得那些凶手一定是回周公学院。现在,刑部大牢杀囚案闹得沸沸扬扬,对于那些凶手来说,最安全的地方就是周公学院,咱们可以在通往周公学院的必经之路上设伏,捉住他们。”
曾愚说道:“咱们也不认识那些凶手,怎么设伏,怎么捉他们?”
石正峰说道:“凶手是五六个人,都是有些本事的武者。”
这时,孔夫子开口了,“只要你们交一下手,自然就知道谁是武者,谁是凡夫俗子了。”
“夫子说得对呀,这样一来,我们就可以捉住那些凶手,解了自己的困境,再狠狠地打击阳虎,”孔仁礼兴奋地叫道。
拿定了主意,颜不移率领几个儒家弟子秘密离开相府,去通往东山的必经之路上设下埋伏。同时,石正峰和孔仁礼穿上了夜行人,晚上闯入了阳虎的宅院。
阳虎的宅院里戒备森严,石正峰和孔仁礼很快就被护卫发现了,他们俩和护卫们打了几个回合,转身逃出了宅院。
石正峰、孔仁礼这一番搅闹虽然没有造成太大的伤害,但是却让阳虎感到心惊。
阳虎心想,那五个杀人凶手躲在自己的宅院里,万一哪天暴露了,被孔夫子抓到了把柄,自己就百口莫辩了,不如把他们送回周公学院。五个凶手出了自己的宅院,即使是被捉住了,自己也能撇清关系。
阳虎的宅院里修有密道,直通曲阜城外,为了防止被儒家学院的人监视,阳虎让五个凶手从密道走。
五个凶手出了曲阜城,阳虎在城外安排好了马车,五个凶手乘坐马车赶往东山。
五个凶手坐在马车里,很是高兴,这次他们受了阳虎的指使,去杀囚犯,杀得干净利索,阳虎赏了他们每人一万两银子。
一个凶手叫道:“真是痛快呀,杀几个凡夫俗子就能拿一万两银子,以后有这种好事,还让太尉大人叫上咱们。”
另一个凶手说道:“太尉大人说了,这些钱一个月之内不能花,不能引起别人的怀疑。”
一个凶手笑道:“杀囚犯这件事,咱们做得天衣无缝,谁会发现?太尉大人有时候真是小心得过头了。”
五个凶手在马车里说说笑笑,想着拿这一万两银子去尽情地挥霍,笑得合不拢嘴。
孟文举、颜不移在通往东山的必经之路上设下了埋伏,等待着凶手的到来。深更半夜,官道上空荡荡,连个人影都见不到,孟文举、颜不移他们躲在草丛里,直打瞌睡。
突然,官道上响起了马车的辚辚之声,石正峰、孟文举、颜不移等人立刻提起了精神,握紧了刀剑,顺着官道,循声望去。
石正峰看见一辆马车从远处疾驰而来,说道:“天气这么热,那辆马车包裹得这么严实,肯定有问题。”
“该收网了,”孟文举叫了一声。
石正峰提着纯钧剑,带着几个儒家弟子跳出草丛,横在了官道中央,挡住了马车的去路。
石正峰拿着一块铜牌,高高举起,叫道:“我们是相府的人,前面的马车,请停下来接受检查!”
车夫听石正峰这么一喊,不仅不停下来,反而抡着鞭子,在马背上狠狠抽了两下。两匹拉车的马嘶鸣着,瞪着血红的眼睛,发疯一般,向石正峰他们猛冲过去。
石正峰心想,没错了,那几个凶手肯定就在这辆马车里!
面对疾驰而来的马车,石正峰毫无惧色,一副吃定你们的模样,看着那马车。
眼看着马车就要撞到石正峰,从石正峰身上碾轧过去。突然,轰的一声,地面上炸起一团火光,两匹拉车的马被炸断了腿,血肉横飞,惨叫着倒在了地上。
拉车的马被炸死了,马车也摔得散架了,五个凶手从车厢里滚了出来,摔了一个灰头土脸。
石正峰抱着肩膀,俯视五个凶手,说道:“你们五个伤天害理的东西,杀了那么多人,还想逍遥法外?”
五个凶手看着石正峰,愣了一下,随即装傻充愣,“你在胡说什么,谁杀人了,你有病吧?”
石正峰微微一笑,说道:“谁杀人了自己心里清楚,没有确凿的证据,我们会守株待兔,在这里一守好几天吗?”
孟文举在旁边说道:“认罪吧,这是你们唯一的出路。”
五个凶手对视了一眼,脸上露出凶狠的神情,凝聚真气,朝石正峰他们冲了过去,想要冲破包围圈逃出去。
孟文举说道:“你们别白费力气了,我们已经在这附近布下了天罗地网,就凭你们五个,也想冲出去?”
五个凶手冲杀了一阵,累得筋疲力竭,也没冲出包围圈半步。五个凶手终于停了下来,惊恐地看着四大弟子和石正峰。
石正峰说道:“你们五个投降吧,老实交待,到底是谁指使你们闯入刑部大牢杀人的。如果你们认罪态度好,积极配合我们揪出幕后黑手,我们会向夫子大人求情,饶你们不死。”
五个凶手想了想,他们现在已是瓮中之鳖,无处可逃了。
“只要你们不杀我们,我们就积极配合你们。”
孟文举一脸正色,说道:“我孟文举以儒家弟子的身份保证,只要你们积极配合我们揪出幕后黑手,我们绝不杀你们。”
一个凶手低声对四个同伴说道:“我认识这家伙,他是儒家学院四大弟子之首的孟文举,他应该不会食言。”
五个凶手犹豫了一会儿,说道:“好,我们投降,配合你们。”
孟文举挥了一下手,几个儒家弟子拿着绳索走上前去,将五个凶手五花大绑,然后押上了马车,带回曲阜,押往相府。
孔夫子亲自审讯这五个凶手,“你们是受了谁的指使,到刑部大牢行凶?”
五个凶手面面相觑,都在心里打起了小算盘。
石正峰在旁边说道:“你们现在落入了我们的手里,不管你们说与不说,阳虎、少正卯都不会再信任你们了,他们现在想的是把你们都杀了灭口。
“所以,你们想要活命,现在只能配合我们,让我们来保护你们。你们都是聪明人,这点道理应该能想得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