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冠一想看着石正峰出丑,把刚才丢掉的脸面都找补回来,笑道:“男爵大人一番好意,贺老爷,你就领了吧。我派个人跟着一起去,免得贺老爷的人找不到沙陀商会。”
“对对对,贺老爷,十万两银子,还是最低利息,到哪去找这种好事呀,快去吧,”狗腿子们笑嘻嘻的,都以为石正峰是在吹牛。
石正峰看着姬冠一和狗腿子们,心想,这些蠢货,真是蠢得可怜,既然他们找着打脸,自己就好好地满足他们一下吧。
石正峰说道:“贺老爷,别犹豫了,快派人去吧,我就在这等着。”
姬冠一说道:“对对对,我们就在这等着,贺老爷,派个人骑匹快马,来回一个时辰的功夫,足够了。”
贺长生脸色阴沉,看着石正峰,心想,这家伙真是疯了,我要给他留情面,他硬是不要,好吧,一会儿他的脸打肿了,也怪不得我了。
贺长生找来管家,拿着石正峰写的书信,骑上一匹快马,向洛阳城疾驰而去。
石正峰和姬冠一他们都在贺家大门口等着,贺长生说道:“这一来一回少说要一个时辰,大家还是进屋等着吧。”
姬冠一摆了一下手,说道:“不,贺老爷,今天阳光明媚、风和日丽的,我们就在这外面等。”
姬冠一想着外面围观的百姓越来越多,一会儿石正峰出丑了,让更多的人见到,这一巴掌打在石正峰的脸上,打得也响也脆。
石正峰笑道:“既然冠一少爷喜欢在外面,那咱们就都在外面等着。”
贺长生命令家丁们把桌椅拿出来,让石正峰、姬冠一他们坐着,还拿出了茶水点心,给石正峰、姬冠一他们吃喝。
在众人等待消息的时间里,周围的村民都听说了这件事,很是兴奋,携家带口跑到贺家大院门前。华夏老百姓最喜欢的就是看热闹,这么大的一个热闹,岂能错过?农夫也不耕田了,农妇也不织布了,孩子也不玩闹了,密密麻麻,人山人海似的,围在了贺家大院门前。
石正峰坐在椅子上,翘着二郎腿,一手端着茶壶,一手拿着点心,喝着吃着,好不惬意。
姬冠一恶狠狠地看着石正峰,咬牙切齿,嘀咕道:“装,装,叫你装,看你能装到什么时候!”
贺长生看着门口黑压压的人群,觉得今天这件事很是棘手。石正峰是贺家的恩人,附近的百姓都知道这件事,石正峰要是丢人丢到姥姥家了,贺长生脸上也没有什么光彩。
贺长生觉得石正峰与沙连海能有些交情,但是,这交情还不够凭着一封书信、就能借到十万两银子的地步,沙连海能借给石正峰万八千两银子,就应该很不错了。
时间一点一点流逝,一个时辰的时间已经过去了,贺长生朝通往洛阳方向的官道张望一番,静悄悄的,连个人影都没有。
贺长生和石正峰、姬冠一他们继续等,又等了一个时辰,还是不见信使回来。
姬冠一粗声大气地问道:“贺老爷,你派去的人哪去了?”
贺长生说道:“可能是有些事情耽搁了吧。”
姬冠一说道:“不会是被沙陀商会当做骗子,捉起来了吧?”
说着,姬冠一就瞟了石正峰一眼,带着狗腿子们哈哈大笑。
石正峰都懒得搭理姬冠一和那些狗腿子,心想,用现代世界的一个常用名词来形容他们,是最恰当不过的。——傻逼!
等着等着,又过了半个时辰,前后过去两个半时辰了,还不见贺长生派出的人回来,姬冠一和围观的百姓们都有些不耐烦了。
姬冠一说道:“男爵大人,这是怎么回事呀?”
石正峰说道:“急什么,日落之前肯定给你们一个答复就是了。”
“呦呦呦,都到这时候了,男爵大人还是能沉得住气,在下真是佩服佩服,”姬冠一的每句话里都含尖带刺,冷嘲热讽。
石正峰还是稳如泰山,贺玲儿在旁边却心急如焚,为石正峰捏了两把汗。如果石正峰今天借不来十万两银子,那可就丢人丢到了,估计能让姬冠一和在场的围观群众,笑上整整一年。
眼看着就到傍晚时分了,姬冠一说道:“贺老爷,我们别在这傻等了,你派去的人肯定是被人当做骗子捉起来了,我再派人去问问。”
姬冠一叫过来两个狗腿子,让他们俩骑着马去洛阳城打听打听。
贺长生说道:“冠一少爷,现在已经是傍晚,您派去的人恐怕进了洛阳城之后,洛阳城就要关城门了。”
姬冠一看了石正峰一眼,说道:“男爵大人,洛阳城都快关城门了,你还要咱们在这傻等呀?”
石正峰神情凝重,有些不自然,心想,凭着自己和沙连海的交情,别说是十万两银子,就是一百万两银子,沙连海也会想办法借给自己,怎么贺长生的管家去了这么长时间还没有回来,难道是沙连海不在,还是出了什么其它的意外?
石正峰正在思索,远处的官道上,一骑绝尘,匆匆而来,众人扭头看去,有那眼尖的,叫道:“那是贺老爷的管家!”
贺长生的管家累得气喘吁吁,来到了贺家大院门前,翻身下马,站都站不住了。
“成龙成虎,快去扶住贺福,”贺长生叫道。
贺成龙、贺成虎上前搀扶住了贺福,贺福灰头土脸的,很是狼狈。
姬冠一在旁边问贺福,“你是不是被人当做了骗子,好不容易才逃出来的?哎,我派去的那两个随从呢?”
贺长生没有理会姬冠一,急切地问贺福,“银子借到了吗?”
贺福累得说不出话,喘着粗气,点了点头。
贺长生喜出望外,问道:“借到了多少银子?”
贺福说不出话来,抬手指了指远处的官道,贺长生顺着贺福的手指望去,望见官道上络绎不绝,行驶来二三十辆马车。这些马车都承载着很重的东西,车轮轧在官道上,发出辚辚之声。
一个人骑着马,跑到了贺家大院门前,翻身下马,看了看贺长生、石正峰、姬冠一他们,拱手致意,说道:“在下是沙陀商会的欧阳素,奉了我们沙会长的命令,前来给贺老爷送银子,请问哪位是贺老爷?”
贺长生一脸的呆相,说道:“鄙人是贺家村村长贺长生。”
“原来您是贺老爷,失敬失敬,”欧阳素面带微笑,向贺长生行了一个礼。
贺长生看着身后那些马车,问道:“沙会长一共、一共、一共......一共借了我多少银子?”
欧阳素说道:“按照石先生的指示,沙会长一共装了十万两银子,不知可否够贺老爷使用?如果不够的话,明天一早我再去运,我们沙陀商会在洛阳城里,二三百万两银子还是有的。”
贺长生呆若木鸡,站在那一动不动。
二十多辆马车来到了贺家大院门前,欧阳素吩咐随从们,“把箱子打开,让贺老爷验一验。”
随从们打开了马车上的箱子,周围的人立刻抻长了脖子、瞪大了眼睛,发出一阵惊呼。黑眼珠子盯着白花花的银子,没有一个不激动的。
欧阳素转过身来,见贺长生一副呆相,下巴都要掉到地上了,很是诧异,叫道:“贺老爷,贺老爷,贺老爷......”
欧阳素连着叫了几声,贺长生才回过神来,揉着眼睛,看着停在门前的马车,看着马车木箱里的银子,意识到,自己没有做梦,一切都是真的,沙陀商会给自己运来了十万两银子。
“贺老爷,不知这十万两银子是否够用呀?”欧阳素问道。
贺长生鸡啄米似的点着头,说道:“够了够了,足够了。”
贺长生前些日子与人合伙做生意,赔了三万多两银子,连本带利的,有个五万两银子就够救贺长生的命了。现在,沙陀商会多借了五万两银子给贺长生,贺长生一点也不高兴,反而发愁,五万两银子,这一天下来利息就得多少钱呀?
贺长生急忙问欧阳素,“这利息怎么算?”
欧阳素说道:“石先生在信上说,要我们沙会长按最低的利率收利息。我们沙会长说了,既然贺老爷是石先生的朋友,那就是我们沙陀人的朋友,利息统统不要。”
“不要利息?!”贺长生像是个白痴似的,看着欧阳素。
欧阳素点了点头,说道:“是啊,不要利息。”
贺成龙、贺成虎激动得都要跳起来了,沙陀商会不要利息,白借十万两银子给他们,我的天呐,这种好事,平时在梦里都不敢想呀。
“谢谢小哥,谢谢沙会长,谢谢小哥,谢谢沙会长,”贺长生拽过贺成龙、贺成虎,父子三人向欧阳素连连致谢。
欧阳素说道:“贺老爷,您要谢就谢石先生,这全都是石先生的情面。”
欧阳素见贺长生傻乎乎的,索性就把话说白了说直了。
贺长生和贺成龙、贺成虎调转方向,开始向石正峰道谢。
“贺老爷,别客气,别客气,”石正峰面带微笑,摆了摆手。
这时,另一边的姬冠一叫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