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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座小村子是石正峰见到过的、最简陋的村子,一块空地上,搭着二三十个窝棚,一群衣衫褴褛的人在窝棚外生火煮饭,那场景就像是原始社会的一群原始人似的。
“这是一群野人吗?”向军问道。
中行庸说道:“他们不是野人,只是太过贫穷而已。”
中行庸朝村子走了过去,面带微笑,和村民们打着招呼。村民们见到中行庸,也是一副熟识的样子。
一个矮小、佝偻的老者从一个窝棚里走了出来,朝中行庸拱了拱手,叫道:“庸老爷。”
中行庸笑道:“村长,我带了几个朋友到你这借宿。”
老村长说道:“庸老爷的朋友就是我们的朋友,欢迎,欢迎。”
中行平走到了老村长的面前,拱了拱手,说道:“老人家您好,我是中行平,我和弟兄们想要在你们这叨扰一晚。”
老村长不晓得中行平是谁,见中行平很客气,便拱手还礼,说道:“老爷客气了,小老儿看得出来,您是金枝玉叶的尊贵之人,您能到我们这里来借宿,是我们三生有幸。”
老村长招呼几个村民,“多煮几锅饭,招待客人。”
中行平说道:“老人家,我们自己带了粮食,您借我们一些炊具、柴火就行了。”
村民们生活很是贫穷,可以用“赤贫”来形容,中行平真不忍心吃他们那点粮食。
村民们把炊具、柴火借给了中行平他们,中行平他们自己生火煮饭。煮好了饭,中行平他们坐在地上正吃饭,老村长带着几个村民走了过来。
“老爷,我们打到了一头野猪,炖了点野猪肉,请老爷尝尝,”老村长挥了一下手,几个村民捧着带有豁口的粗瓷大碗,放到了中行平他们的面前,粗瓷大碗里冒着热气,装着大块的野猪肉。
“老人家,这怎么好意思呢,”中行平说道。
老村长说道:“老爷,我们虽然穷,但是,我们也懂礼仪,不能缺了待客之道。”
“谢谢,谢谢,”中行平很是感激,一连说了两声“谢谢”。
中行平看着那香喷喷的野猪肉,勾起了食欲,拿着两根树枝当做筷子,想要夹一块野猪肉尝尝。
“四爷且慢,”向军拿过了那碗野猪肉,取出一根银针,往肉里扎了一下。
中行平有些不满,说道:“向先生,你怎么能这样,叫人家看见了,多寒人家的心呀。”
向军检查了一下,野猪肉里并没有毒,说道:“四爷,您一个人关系到上百万百姓的福祉,为了确保您的安全,我们不得不小心。”
中行平不说话,夹着野猪肉吃了一口,说道:“这野猪肉挺好吃的,大家也吃,一人吃一块。”
中行平叫侍女们把这几碗野猪肉拿下去,给战士们分了。
吃完了饭之后,老村长叫村民们倒出了一间窝棚,请中行平晚上睡在这间窝棚里。中行平进入窝棚之前,石正峰、向军把窝棚里里外外搜查了一个遍。
中行平撇着嘴,说道:“你们这个样子很不礼貌。”
石正峰说道:“防人之心不可无,和四爷的安全相比,一点小小的失礼,算不得什么。”
确认了窝棚的安全之后,石正峰、向军才让中行平钻了进去。石正峰吩咐两个侍女,叫她们晚上轮流值班,看着中行平,有什么风吹草动,立刻呼喊。
两个侍女在窝棚里看着中行平,石正峰、向军和战士们在窝棚外守候。
向军说道:“正峰,咱们再坚持坚持,明天到达大德就好了。到了大德之后,你第一件事要去做什么?”
石正峰想了想,说道:“我先洗个澡,然后再舒舒服服地睡一觉,睡他个天昏地暗,什么事也别叫醒我。”
向军笑道:“咱们俩想到一起去了,睡完觉之后,我再请你喝酒,咱们痛痛快快地喝一顿。”
石正峰和向军聊着天,看见中行庸在远处笑呵呵地和村民们说着话。
石正峰说道:“大军,你觉得中行庸这个人怎么样?”
向军露出鄙夷、厌恶的神情,说道:“一脸谄笑,我不喜欢这样的人。”
石正峰说道:“我总觉得这个中行庸不怀好意。”
向军说道:“他要是敢朝四爷下黑手,我第一个饶不了他。”
中行庸带着手下几个武者走了过来,想要替石正峰、向军他们站岗,石正峰、向军他们婉言拒绝,不许中行庸他们靠近中行平的窝棚。
中行庸心里不高兴,但是,嘴上也没说什么,悻悻而去。
石正峰、向军和战士们,还有窝棚里的侍女们,都是绷紧了神经,熬过了一夜,这一夜平安无事,当天边泛起一道鱼肚白光的时候,众人都松了一口气。
中行平睡了一夜,疲惫的身体得到了充足的休息,精神饱满地走出了窝棚,到村子附近的小河边去洗漱。石正峰、向军紧紧地跟在中行平的身边,马上就要到大德了,他们不能让中行平出现丝毫的闪失。
小河边有几个少女正在洗衣服,她们看见中行平,脸上露出了害羞的神情,这几个少女都是村子里的村民。
中行平看着几个少女,面带微笑,说道:“这么早就来洗衣服?”
“回老爷的话,这些衣服昨天就该洗了,可是昨天忙着做饭,忘洗了。”
看着少女们毕恭毕敬的样子,中行平忍不住笑了,说道:“我不是什么老爷,我叫中行平,你们在我面前也不必这么拘谨。在这里,你们是主人,我是客人。”
少女们看着中行平,神情之中还是带着娇羞,说道:“是,老爷。”
中行平觉得这几个少女挺可爱的,便坐在河边,和她们闲聊起来,“你们为什么要住在这种地方?”
少女说道:“我们以前住在山外的平原,平原上要给官府交赋税,还要加入什么保甲,人和人之间互相检举揭发、互相提防诬陷,那种生活简直就不是人过的。我们的父母忍受不了这种生活,就带着我们逃到了这山里。”
“老百姓生活都很苦吗?”中行平问道。
中行平在绿竹林里被软禁了十年,对于中行家老百姓的生活状况一无所知。
一个少女说道:“我们家有个亲戚住在范家领地,有一次,这个亲戚来我们家串门,说家主是把我们当牲口养,整个大周王朝的老百姓就没有我们这么苦的。”
中行平听了这话,皱着眉头,不说话了。
少女们捅了捅那个少女,说道:“就你话多,胡说什么呀。”
那个少女很是纯真,说道:“我没胡说呀,我说的都是实话。”
少女们很是气愤,瞪着那个少女,想要教训她几句。
这时,中行平开口说道:“你们不要怪她,说实话的人是没有错的。是我们中行家不好,对不起老百姓。”
中行平正和少女们说着话,石正峰和向军突然抽出了兵器,目光凛然地望着远处的树林。中行平抬起头,顺着石正峰、向军的目光望去,听见远处的树林里响起了隆隆马蹄之声,接着,树林里的枝叶闪动一下,几个武者骑着高头大马,手持兵器,冲了出来。
“保护四爷!”石正峰提着龙渊剑,大吼一声。
村子里的战士们听到了吼叫,立刻冲了过来,手持兵器,进入了战斗状态。中行庸带着他手下的武者,也慌慌张张地赶了过来。
村民们都被那些骑着高头大马的武者吓坏了,一个个瑟缩着,躲在了窝棚里。
一个武者举着寒光闪闪的大刀,一阵风似的,冲到了中行平的面前,挥刀就朝中行平的脑袋砍去。
石正峰在旁边高高跳起,握紧了龙渊剑,剑刃迸射出腾腾杀气,照着武者就砍了下去。武者的脸上露出了极度惊恐的神情,唰的一声,这武者连人带马,硬生生被石正峰斩成了两截,鲜血淋淋漓漓,洒了一地。
这时,又有一个武者冲了过来,他从石正峰的身边擦过,直奔中行平而去。眼看着这个武者的利刃就要砍到中行平了,向军伸长了胳膊,拳头像炮弹似的飞了出去,正打在武者的眼睛上。
武者惨叫一声,张开双臂,甩飞了手里的刀,整个人从马背上飞了起来,重重地摔在地上,摔了一个七荤八素,爬不起来。
石正峰迎着几个策马狂奔的武者,挥舞着龙渊剑,一股肃杀之气平地而起,卷起枯草落叶,于无形之中,朝几个武者席卷而去。
几个武者眯着眼睛,继续冲锋,突然,那些枯草落叶迎面袭来,仿佛是一片片死神的利刃似的,从武者们身上划过,划破了武者们的面皮,划开了武者们的喉咙。几个武者翻身落马,捂着喉咙,抽搐几下,死掉了。
另一边,向军也不甘落后,把胳膊伸展到五六米那么长,输入真气,迎着几个冲过来的武者,一记横扫千军打过去,将这些武者连人带马,全都打翻在地。
那些马挨了向军的重击,全都骨断筋折,爬不起来了,几个武者爬起来,气势汹汹,冲向了向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