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七嘴八舌,请求李玄贞使出法术,消灭智家兵,好像李玄贞弹指一挥间,强虏就会灰飞烟灭似的。
李玄贞看着众人,拱了拱手,说道:“惭愧,惭愧呀,贫道虽然有点法术,但是要对付数以万计的智家兵,还是力不从心呀。”
使用法术是要消耗真气的,如果李玄贞使出夺头术对付智家兵,八万智家兵,李玄贞没杀死八百人,就要累得跪在地上吐血。
赵元琦问道:“那道长有什么办法对付智长安?”
李玄贞竖起一根手指,指着屋顶,说道;“借天之力。”
“哦,怎么个借法?”赵元琦目光炯炯,盯着李玄贞。
李玄贞说道:“请家主给我布置一下法坛,我做一场法事,至于能不能得到上天的垂青,只有天知道了。”
赵元琦想了想,说道:“好吧,我全力支持你,咱们就尽人事听天命吧。”
赵元琦不会把取胜的希望全部寄托在李玄贞的身边,他一边派人协助李玄贞做法事,一边动员全城壮丁,加固城墙,搜集滚木礌石,准备迎接智家兵的第二波攻击。
一场交锋下来,智家军当中最郁闷的人就要属周显威了,周显威率领虎狼战车,本想着以雷霆万钧之势攻破晋阳城,没想到,在晋阳城下遭遇挫败,损失了二百多辆虎狼战车。
周显威觉得,在哪里跌倒就要从哪里爬起,自己必须率领虎狼战车攻破晋阳城,这样才能保全自己“智家第一大将”的名声。
夜晚,周显威来到了智长安的营帐里,向智长安献上了一条计策。
智长安眉飞色舞,说道:“妙计,妙计,显威,我知道白天这一仗你打得憋屈,明天一早,你尽情地打,把咱们智家的大旗插在晋阳的城头上。”
智长安听从了周显威的计策,传令下去,全军士兵立刻忙碌起来。
第二天一早,智家兵们饱餐一顿,立刻全副武装,走出营寨,向晋阳城逼近。
赵元琦、石正峰他们站在城墙上仔细一看,都有些诧异。今天,智长安没有派虎狼战车出战,而是派步兵出战,令人感到奇怪的是,步兵们没有扛着攻城器械,而是一人背着一个麻袋。
“他们这是要干什么?”赵鲁闷闷地说了一句。
众人一阵沉默,谁也回答不上来赵鲁的问题。最后,还是赵无罪打破了沉默,说道:“管他要干什么呢,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杀了他就是。”
智家军的阵地上擂起了隆隆鼓声,数以千计的士兵扛着麻袋,呐喊着,犹如潮水一般,涌向了晋阳城。
赵无罪挥了一下手,城墙上的赵家弓箭手立刻万箭齐发,好似空中下了一场箭雨似的,遮天蔽日,射得智家兵一片片倒下去。
在各个兵种当中,最苦逼的就是轻步兵,没有马,没有重甲,也没有远距离攻击的武器,也没有杀伤力大的武器,一身布衣,两只草鞋,纯粹是靠着血肉之躯往前冲。
智家军的这些步兵也是挺英勇的,他们毫无惧色,前仆后继,扛着麻袋冲到了城墙下。这时,城墙上的赵家兵举起滚木礌石砸下去,滚木礌石的杀伤力要比羽箭大得多,智家兵惨叫着,尸体在城下堆成了山。
有的智家兵避开了所有的攻击,冲到了城下,把背上的麻袋扔在地上,立刻向后跑去,捡起同伴遗落在地的麻袋,再冲回城墙下。
有的麻袋被羽箭扎破了,有的麻袋被滚木礌石砸碎了,石正峰看见麻袋里装的东西就是普普通通的泥土。
昨天夜里,智长安听从了周显威的计策,命令士兵们拿着麻袋去挖土,每人都要装满一麻袋的土,攻城的时候就把这一麻袋土扔到城墙下。
刚开始,赵家众人都是莫名其妙,不知道智家兵拼了性命,把土袋子扔到城下,到底是什么意思。后来,石正峰朝智家军的阵营里望了一眼,恍然大悟。
“不好!”石正峰惊叫道。
“怎么了?”赵元琦、赵元琼他们都被石正峰吓了一跳,扭头看着石正峰。
石正峰说道:“智家军要出动虎狼战车了。”
赵元琼说道:“昨天他们的虎狼战车在城下吃了大亏,今天他们还敢来送死吗?”
石正峰神情严峻,说道:“昨天他们的虎狼战车是在城下吃了亏,今天他们的虎狼战车是要冲到城墙上来。”
赵元琼说道:“他们的虎狼战车又没长翅膀,怎么能冲到城墙上来?”
“四爷,你看下面!”石正峰指着城下。
赵元琼低头一看,智家兵把一袋袋染着鲜血的泥土堆在了城墙下,硬生生堆起了一道斜坡,虎狼战车顺着这道斜坡,直接就可以冲到城墙上来了。
赵元琦也看出了智长安的企图,叫道:“铁锤、穿甲箭,做好准备!”
大铁锤、穿甲箭是虎狼战车的克星,赵元琦还准备用它们对付虎狼战车。
周显威看着用沙袋、尸体堆出来的斜坡,露出了满意的微笑,挥了一下手,命令虎狼战车冲上晋阳城的城头。
数百辆虎狼战车气势汹汹,沿着斜坡,向城墙上猛冲而去。赵家兵们发射大铁锤、穿甲箭朝虎狼战车打去,一辆辆虎狼战车被打得粉碎。
大铁锤、穿甲箭的威力虽然强大,但是,发射过程很慢,射击一次之后,再把大铁锤、穿甲箭拉回来,重新安装到架子上,这一番折腾得消耗五六分钟。
虎狼战车沿着斜坡一通狂奔,很快就冲上了城墙。石正峰觉得穿甲箭这么慢腾腾的,太差劲了,伸手把两支穿甲箭抓了起来,依靠胳膊的力量,把两支穿甲箭狠狠地甩出去。
呼呼两声,两辆虎狼战车被打了一个粉碎,石正峰抓着铁链子,把两支穿甲箭又拉回来,再甩出去,又砸碎了两辆虎狼战车。
虎狼战车的速度极快,冲上了城墙之后,立刻把那些发射大铁锤、穿甲箭的机器砸了一个粉碎,然后在城墙上横冲直撞。
赵家兵们抵挡不住杀气腾腾的虎狼战车,有的被虎狼战车轧死了,有的被虎狼战车撞死了,还有的失足落下城墙,摔死了。
“他妈的,和他们拼了!”秦舞阳挽起袖子,冲上去抓住了一辆虎狼战车,硬生生依靠力量,把虎狼战车举了起来,摔到城下,摔个粉碎。
大铁锤、穿甲箭这些守城器械都被毁了,赵家众人只能上去和虎狼战车肉搏了。
周显威站在一辆虎狼战车上面,挥舞着利剑,大声叫嚷着:“杀,杀,杀,统统给我杀掉!”
有几辆虎狼战车从城墙上跃了下去,落在了晋阳城的街道上,横冲直撞起来,很多民居都被撞毁了,躲在家里的无辜百姓都惨死在虎狼战车的车轮之下。
“拦住这些战车!”赵元琦叫道。
赵鲁拎着一把大斧子,紧紧地护在赵元琦的身边,说道:“主人,这里危险,咱们快躲一躲吧。”
赵元琦叫道:“我身为赵家之主,岂能弃大家而去!”
赵元琦高举手中利剑,要与虎狼战车血战到底。
赵元琼跑了过来,说道:“哥,你是咱们赵家的主心骨,你要是有个闪失,咱们赵家可就要散了。”
赵鲁也说道:“是啊,主人,咱们快撤吧。”
赵元琦看着那些肆虐的虎狼战车,无可奈何地叹了一口气,跟着赵元琼、赵鲁他们退下了城墙。
几辆虎狼战车在晋阳城的大街上一通冲撞之后,发现前面筑起了一座法坛,李玄贞披头散发,手持桃木剑,正在法坛上做法。
一个智家军小军官指着李玄贞,叫道:“弟兄们,杀了那贼老道!”
几辆虎狼战车立刻朝李玄贞的法坛猛冲过去,李玄贞瞟了一眼,没吱声,继续念着法诀,继续做法。
法坛周围有一群赵家兵在护卫,他们见虎狼战车冲了过来,立刻拿起武器,进行阻挡。赵家兵们在街道上摆起了路障,智家兵们轻蔑一笑,直接撞飞了路障,火箭弹似的,冒着烟儿就是往前冲。
“保护李道长!”赵家兵们怒吼着,上前以血肉之躯阻拦虎狼战车。
法坛四周血肉横飞,赵家兵和虎狼战车绞杀成一团。有几个小童子在李玄贞旁边,为李玄贞捧着法器,看到那些气势汹汹的虎狼战车,几个小童子都吓得哆哆嗦嗦,双腿发软,想要逃跑。
“不许跑!”一个小童子突然吼了一声,叫道:“我们的父亲兄长都在城墙上和敌人血战,我们在这里协助李道长做法,绝对不能跑。这座法坛就是我们的战场,我们就是战士,战士是不能把后背对着敌人的!”
其余的几个小童子受到了鼓舞,都点了点头,目光里充满了坚定,脚下生根似的,站在法坛上。
有一百多个赵家兵负责护卫李玄贞,这一百多个赵家兵流尽了最后一滴血,全部英勇战死。智家兵们得意洋洋,驾驶着虎狼战车冲上了法坛,直接奔着李玄贞碾压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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