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正峰不知道前因后果,听得一头雾水,但是,他听得出来,安国泰和蒋天威有矛盾,蒋天威背景很深,他和安国泰谁也不服谁。
说起这个蒋天威,他的母亲是长公主,长公主是韩天佑的姐姐。小时候,长公主一直照顾韩天佑,带着韩天佑一起玩耍,姐弟俩感情很好。
韩天佑当上了韩王之后,长公主飞扬跋扈,横行霸道,谁也不敢招惹。长公主嫁给了蒋家,蒋家人借着长公主的势,在韩国是盛气凌人。
韩国实行盐铁专卖,盐和铁这两样东西,只有国家才能经营,民间要是敢贩卖盐铁,一律从严处理。
在长公主的要求下,韩天佑把食盐经营权交给了蒋家,蒋家不断地提高盐价,从全国老百姓身上搜刮,每天赚到的银子,十辆马车都拉不完。
人的贪欲是永无止境的,蒋家富可敌国,还是不满足,还想从铁器经营中分一碗肉吃。长公主找到了韩天佑,让韩天佑任命她的儿子蒋天威为国营铁厂的经理大臣。
在国营铁厂,职位最高的是总理大臣,总理大臣下面设有四个经理大臣。蒋天威成为经理大臣,到了国营铁厂之后,撸胳膊挽袖,就要从安国泰的锅里捞肉。
国营铁厂一直由安国泰把持,安国泰就是铁厂里说一不二的土王。现在,蒋天威突然来挑战安国泰的权威、侵犯安国泰的利益,安国泰岂能不怒?
安国泰刚刚和蒋天威大吵一架,他看着蒋天威,调整了一下情绪,喝了一口茶水,说道:“蒋家小子,我比你父亲的年纪还大,我就在这卖个老,给你讲一讲。你想在这国营铁厂当经理也行,但是,你得听我的,该是你的,我一个铜板都不会少你的。”
蒋天威瞟着安国泰,冷笑一声。
安国泰压着怒火,继续说道:“你要是想夺取这国营铁厂的大权,架空我这个总理,我奉劝你一句,别这么做,你做不到,而且伤了和气,对谁都不好。”
蒋天威冷冷地看着安国泰,说道:“安国泰,你在铁厂经营了这么多年,也该收手了。你可别忘了,这铁厂可是朝廷的,不是你安家的,差不多就行了。”
安国泰说道:“你说得对,这铁厂是朝廷的,我当不当这个总理大臣,不是你蒋家说得算的。”
蒋天威牛气哄哄,说道:“安老头,你知不知道王上和我是什么关系?当今王上是我的亲舅舅,我娘是长公主,是王上的姐姐,从小和王上一起长大的。你一个外人,还敢跟我叫板,你也不掂量掂量自己有几斤几两。”
安国泰说道:“小子,别太狂了,小心遭雷劈。”
安国泰越说,蒋天威越嚣张,叫道:“我舅舅是王上,我就狂了,你能把我怎么地?有本事你咬我呀。”
安国泰脸上的肌肉抽搐了一下,说道:“你要是这么厉害,明天你就去王宫,叫王上免了我这个总理大臣。”
“你别以为我不敢!”蒋天威横眉怒目,冲着安国泰吼叫。
安国泰没有动怒,神色平静,说道:“那你就去呀,现在就去。”
安国泰虽然和韩天佑没有亲属关系,但是,安国泰在国营铁厂经营多年,根深蒂固,是韩天佑的股肱之臣,韩天佑不会轻易罢黜安国泰。
蒋天威想仗着自家的势力,吓住安国泰,没想到安国泰不吃他这一套,搞得他现在焦头烂额,很没有面子。
蒋天威与安国泰面对面地站着,四目相对,像是两头公牛,亮出了犄角,顶在一起,互不退让。
最后,还是年轻的蒋天威先泄了劲儿,说道:“我不和你吵了,没意思,你赶快在这张账单上盖印吧。”
蒋天威拿出一张账单,放在桌子上敲了敲。
安国泰说道:“你这账有问题,我不能给你盖印。”
“安国泰,你!......”蒋天威恶狠狠地指着安国泰,恨不得扑上去,一口咬死安国泰。
“好,算你狠,你给我等着!”蒋天威抓起桌子上的账单,转过身去,气呼呼地走了。
蒋天威走了之后,安国泰叫来了一个书吏,把一个金盒交给了书吏,说道:“放到书房锁好。”
“是,”书吏双手接过金盒,应了一声,走出房去。
石正峰心想,那金盒里应该装的是安国泰的大印,大印很有可能和通行证放在一起,自己不如就悄悄地跟着这个书吏,找到通行证的放置之处。
石正峰悄无声息,跟在了书吏的身后。此时,天已经黑透了,书吏又不是武者,根本就没察觉到身后有人跟着他。
书吏走到了一间房屋门前,门前站着几个手持刀枪的士兵,书吏说道:“把门打开,大人叫我来放还大印。”
一个小军官解下了腰间的钥匙,打开了房门,书吏捧着金盒,提着一盏灯笼,走了进去。
石正峰发现这屋子四周都有官兵,自己想要溜过去很困难。就在石正峰发愁的时候,夜空中突然飘来了一团乌云,遮住了月亮,刹那间,天地一片漆黑。
石正峰趁机使出了轻功,闪电似的,从官兵们的身边划过,跳到了屋顶上。
官兵们愣了一下,举起了手里的兵器,叫道:“刚才好像有个人过去了。”
官兵们绷紧了神经,想要搜寻一番,石正峰趴在了屋顶上,学了几声猫叫。
一个士兵说道:“原来是猫。”
军官仰头张望,说道:“不对,光听见了猫叫,没有看到猫。小二,你爬上屋顶看看,到底是什么情况。”
石正峰暗暗叫苦,心想,这军官真他妈的难缠,非逼着自己出手。
石正峰调动体内的真气,准备与官兵们大战一场。这时,喵喵喵,响起一阵猫叫声,有几只猫跳了过来,是石正峰刚才学猫叫,把它们引了过来。
那士兵正准备爬上屋顶,看见了几只猫,说道:“长官,真的是猫,您看。”
军官抬头看了一眼,果然是几只野猫,便松了一口气,说道:“虚惊一场,好啦好啦,大家继续站岗
。”
几只猫叫着,围绕石正峰转来转去,还伸出舌头舔一舔石正峰,或是抬起爪子,挠一挠石正峰。石正峰朝它们挥了几下手,那意思是告诉它们,我有事,正忙着呢,没空陪你们玩,快走!
几只猫有些扫兴,叫了几声就走了,石正峰悄悄地挪开了屋顶的一片瓦,看见了屋子里的情况。
这屋子说是书房,可是,里面连一张桌椅都没有,只有三排柜子,摆满了三面墙。
书吏把装有大印的金盒放到了一个柜子里,小心翼翼地锁好,然后提着灯笼退出了房间。书吏走了,军官重新把房门锁好,一切都变得静悄悄的。
石正峰屏气敛声,挪开屋顶的瓦片,使出了缩骨功,钻进了屋子里。官兵们背对着屋子,毫无察觉。
石正峰看见三排柜子密密麻麻,有几十个抽屉,每一个抽屉都挂着锁。石正峰心想,把这些抽屉一一打开,慢慢查看吧。
石正峰捏碎了锁头,打开了一个抽屉,发现这抽屉里装着几个本子。出于好奇,石正峰就拿出本子看了一眼,这是国营铁厂的账本。
石正峰把账本放回了抽屉里,又打开旁边的抽屉,装的同样是账本。石正峰一个一个搜查抽屉,刚刚搜了几个,外面就传来了脚步声,还有官兵们的叫声。
“见过大人,”官兵们跪拜在地,齐声叫喊。
石正峰心头一惊,朝门外望了一眼,一群仆役提着灯笼,簇拥着安国泰走了过来。
这时,石正峰要是冲出门去,难免一场恶斗,要是从屋顶逃出去,撞碎了瓦片,闹出声响,也要惊动官兵。
石正峰环顾四周,发现柜子下面安着四个脚,柜底与地面之间有一段距离,形成了一片狭小的空间。安国泰已经走到了门口,马上就要进屋了,石正峰急忙使出缩骨功,钻到了柜子底下。
石正峰刚钻到柜子底下,房门就打开了,安国泰对随从们说道:“你们在外面等我。”
随从们站在了门外,安国泰关上了房门,从腰间取出了一串钥匙,打开抽屉,翻看那些账本。安国泰和蒋天威闹翻了,安国泰害怕蒋天威盗取这些账本,想着把账本转移到一个更安全的地方。
安国泰查看了几个账本,突然看着柜子上的抽屉,愣住了。石正峰看了一眼,愁眉苦脸,自己捏碎锁头,打开抽屉,被安国泰发现了。
安国泰愤怒、紧张,冲着门外叫道:“来人呐!”
门外没有人响应安国泰,倒是传来了几声惨叫。安国泰皱着眉头,打开房门一看,几个黑衣蒙面人正手持钢刀,在那向官兵们发起攻击。
官兵们惨叫着,死的死,逃的逃,安国泰慌忙关上了房门,想要把房门插上门栓。还没等安国泰插好,咚的一声,房门被蒙面人踹开了,安国泰飞起来撞在了柜子上,摔了一个七荤八素。
柜子被撞之后,摇晃着要倒下来,安国泰忍着痛,爬到了一边。
轰隆一声,柜子摔倒了,藏在下面的石正峰露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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