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郭衍昏迷的这段时间里,陆听南没有结束这件事情的调查。
他第二天去了一趟殡仪馆,齐远尸体上的阴气已经完全消失,他的尸体在下午的时候火化了,想来他的鬼魂也已经投胎去了。
之后陆听南开始调查梧桐高中近十年来死亡的学生,借助郭衍表哥杨裴的方便,他查到了近十年来梧桐高中一共死了两个学生。
第一个是八年前死的,叫做周吴,资料上说他是得了艾滋病死的。
第二个则是两年前死的,叫做李飞,他是跳楼自杀的。
随后根据这两个消息,陆听南打电话给付胜问了问这两个学生的情况。
付胜说道:“第一个周吴我不知道,我是三年前才来的这里。第二个李飞我倒是知道,当时李飞自杀的时候好像是快要高考了。也不知道什么原因,就突然跳楼了。我听他班里的同学说李飞在那个时候压力很大,每天晚上都睡不着觉,还一直梦游……”
付胜说道这里的时候,顿时卡住了。
“付先生?”陆听南叫了声。
付胜咽了口口水,说道:“那个,那个什么,齐老师死之前也是经常梦游,然后跳楼自杀。我也是这样!你说,会不会是这个李飞在报复我们?”
陆听南说道:“这个我暂时没办法确定,不过你们和这个李飞之间,有矛盾吗?”
付胜情绪缓和下来,说道:“怎么可能会有矛盾,学生和老师之间的关系也谈不上矛盾吧?”
陆听南接着问道:“是不是发生过什么事情?”
付胜说道:“我就记得一件事情,那个时候不是快高考了吗,齐远他是李飞他们班的班主任,那天上课的时候,我记得李飞在课上睡觉,齐远就把他叫起来骂了一通,这种事情也对老师来说很正常的,难不成就因为这个,李飞他才,才自杀的?”
陆听南说道:“付先生,你不要瞎猜了,事情都已经过去了,没必要多想的。”
“哦哦,那,那我先挂了,我这边有课了。”
“嗯,好的。”
之后,陆听南找到了原先李飞的一些同学,打电话询问了一下当初李飞在学校里的情况。
得到的信息并不多,总之可以确定的是,李飞在学校里是一个腼腆懂事的孩子,父母从小对他的期望就很高,每天除了让他学习就是学习,其他什么都不让碰,甚至一些成绩差的同学都不让接触。
如此一来,养成了李飞逆来顺受的性格。
估计正是这样,李飞的压力才会越来越大吧,到了最后,他不得不选择用跳楼来结束自己枯燥的生命。
后来陆听南在李飞同学的一个空间相册当中找到了一张李飞的照片,这照片似乎是春游时候拍的,照片上的李飞穿着校服,眼神闪躲,笑得很腼腆。不想个男生,更像个小孩。
陆听南盯着他身上的校服看了许久,仔细想了想昨天晚上看到的那个鬼身上的校服,似乎完全不一样啊。
李飞身上的校服是蓝白相间的,肩头上和袖子上还有胸口的位置是蓝色的,其他都是白色的。可是那个鬼身上的校服却是绿白相间的,完全不一样。
陆听南有点不明白了。
“奇怪,如果杀了齐远的鬼不是李飞,那会是谁?”
那个没有眼珠子,身上穿着绿白相间破校服的鬼是谁?
陆听南想不明白,调查也陷入了死胡同,他回到灵异事务所,看到房间内依旧昏迷的郭衍,叹了口气。
“算了,这鬼都已经死了,我还查什么呢?封存吧。”
陆听南把录音资料还有一些文件放在一个空的档案袋里,用绳子一绕,然后他来到一旁的抽屉边上,把档案放进抽屉里,随后上锁。
做完这一切,他看了眼郭衍,倒了杯水放在他的床头,苦笑说道:“看来这几天不用开门了。”
他没有离开灵异事务所,看了看快中午了,于是叫了份外卖。
……
三天后的一个清晨。
郭衍张着嘴巴,嘴唇上的皮肤全都干裂了,他的喉咙下意识的咽了一下,似乎想要喝水。
也不知道是因为太缺水了,还是到了该醒来的时候。
郭衍缓缓睁开双眸,一双眸子布满血丝,眼白几乎完全变成了红色。
“水……”
他张了张嘴,喉咙沙哑的不像话,那种干燥的感觉仿佛要喷出火来。
他伸手往床头柜摸去,结果一着急,手背碰到了水杯。
哐!
水杯摔到地上,碎了!里面的水也撒了一地。
郭衍一愣,用尽全身力气翻过身,一双充满血丝的眼睛愣愣的盯着地上摔碎的水杯。
他心里很愤怒,喊道:“包子……”
声音依旧沙哑。
灵异事务所里没有人回应。
他拿起手机看了眼时间,发现现在才早上六点,包子肯定还没来!
难不成自己要等他来再喝水?那岂不是要等死!
郭衍想都没想就做了个决定,走出房间找水喝。
他用尽浑身力气,脸色狰狞的从床上坐起来,霎时天旋地转,缓了好久才缓过来。
他一脚落地。
咔嚓,踩碎了一块玻璃,他低头一看,脚底板流血了。
郭衍:“……”
他垫着脚一瘸一拐的来到门外,急忙拿杯子倒了杯水给自己,他仰头喝了下去,这时,他眼角的余光瞥到事务所的门外站着一个人,似乎是一个老头,老头的眼神还直勾勾的盯着这里面看。
也不知道是谁那么大早的来这里。
于是当他转身正眼看去时,发现事务所的门外一个人都没有,空空荡荡,门外的弄堂里也没有人影。
郭衍揉了揉眼睛,疑惑道:“出现幻觉了?”
“估计是,使用吊坠的后遗症这么严重,出现点幻觉也正常。”
他一瘸一拐的走到沙发边上坐下,看了眼自己脚底板上还插着的玻璃,拉开一旁的抽屉,从里面提出一个医药箱,开始给自己上药包扎。
“哎,我这是倒了什么霉,一大早上就见血,看来有点不吉利。”郭衍拔出脚上的碎玻璃,痛呼起来,“哎哟,痛死你爹了!”
咚咚咚!
这时,不合时宜的敲门声忽然响起。
“谁啊?”郭衍没有抬头问了声,门外没人回应,当他抬起脑袋看向门口之时,愣住了,“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