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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何战争的胜利,特别是长期战争,后勤给养和国家安定强大才是获胜的关键,但眼下这两样大秦都不沾边。
如果要攻击到中亚,那么沿途的西域诸国必然要先征服,而要征服西域诸国,国内的给养要跟得上,三万余人就需要近十万匹马,人吃马嚼加上装备损耗,和数十万大军估计也差不多了,而一旦征服,这么大的疆域需要人去治理,大量的中原人将被派去驻留,而为了统治西域,秦始皇最大的可能就是移民混居,这是最为见效的手段,因为移民大部分都是六国刑徒和贵族,这样可以平息国内矛盾的同时加强占领区的统治,但中原人眼下不过两千万口,每一次移民都会造成中原削弱一分,大量耕地被抛荒,大量劳动力被分散,造成国内的空虚,历史上秦朝的数次大规模移民实际上也严重削弱了大秦对中原地区的统治力量,造成了很大的隐患。
总体来说,秦朝接连不断往西北和东南大量移民有非常大的积极意义,让这些地方很快就和中原加强了联系,同时也带去了中原先进的农耕技术和文化,但却又太过激进,也就是时间太短太仓促,大秦的人口完全没有跟上来。
因此在陈旭看来,新式马卒的重要意义还是在于精简军队。
如果能够将西北三十万大军精简一半,让其中年老体衰者还家耕种,这样中原可再添十多万强壮的民夫,数十万家庭会因此获得新生,而随之带来的就是这些大秦兵卒会极大加强大秦朝廷对乡村两级的监督和统治力度。
因为裁撤的十多万大军都是老秦兵卒,对大秦忠心耿耿,而且大部分都有爵位在身,分派到全国各地的乡镇担任游缴,必然会成为一股维持社会安定非常强大的助力。
与此同时放缓对岭南的征伐步伐,采用蚕食之策徐徐而图之,把眼光重点放在国内的经济发展和修生养民上,不断推进工业发展,推进法令和政治改革,推广新式农具和良种精耕细作,十年下来大秦绝对会发生脱胎换骨的变化.
而在发展国内的同时慢慢对西域进行渗透,等国内安定富足之后一鼓作气统治西域,打通通往中亚的道路,那个时候才是大秦真正大展身手征服世界的时候。
虽然陈旭不关心打仗,但大秦是强军模式的帝国,军队就是大秦强大和稳定的基础,因此战争也是大秦发展的动力和源泉。
古代的诸侯喜欢打仗的原因之一就是获胜者可获得战败方的大量赔偿和俘虏。
也就是重点发展国内经济的诸侯不多,都热衷于抢劫,人口多也变相的税收多,掠夺人口也是一个巨大的动力。
大秦以军功为荣耀,不断征战,兵将获得爵位而得到大量的土地和奴仆,而这些土地和奴仆从何而来,那就是抢来的。
但如今秦始皇带领秦国大军怼死了所有的诸侯国,天下一统找不到可以抢劫的对象了,因此秦始皇很自然而然的把目标对准了岭南的百越和西北的匈胡,既是为了平息外患,最大的作用就是维持一支强大军队的核心利益,让将士有仗可打,有可以获取军功的机会,不然长期不打仗,军心就会涣散,没有一支强大的军队在手,任何帝王都没有安全感。
因此陈旭平时还是非常关心朝堂对于军事安排的动向,而这个方面秦始皇每次都还是要和他交流一番,因为攻略河南就是在陈旭的坚持下才会如此顺利的获得前所未有的一次大劫。
如果这次攻击匈奴和东胡照样获得空前大胜,匈胡必然恐惧再不敢袭扰中原,陈旭就会找机会建议皇帝削减西北驻军,除开部分守卫关隘的将士之外,将所有的辅助部队和老弱病残全都解甲归田回去种田当官充实基层,这样会节省大量的钱粮的同时,也会加强对基层乡村的控制力度。
所以这次入秋之后的战斗对陈旭将来的安排也至关重要,但他却从来都没有打算去指手画脚过。
因为打仗他的确是不懂,外行指挥内行是失败的必然条件。
秦始皇知人善用,从来就不会自己指导将士打仗,而且也非常相信这些武将的能力,因此大秦才涌现了一大批武力值超绝的大将,也因此才最终顺利征服六国一统天下。
秦始皇正式登基称秦王之后第一件事就是怼赵国,王翦率领大军和李牧在井陉县相持一年多,不光后勤几乎拖垮秦国,军心也是动荡不安,国内当时许多人都指责王翦贻误战机要求更换将领,但秦始皇却不为所动,倾全国之力支持王翦,而王翦也知道这让秦王承受了非常大的压力,但自己的确有没有丝毫办法正面击溃李牧率领的大军,因此最后只好使用反间计,赵王猜疑之下杀死李牧更换大将,王翦没有了李牧这个军神的抵抗,于是势如破竹攻入邯郸,如果当时秦王对王翦有丝毫的信心动摇更换王翦的话,伐赵必然失败,而正是对属下猜忌,对将领的不信任也最终导赵国灭亡。
在后来的扫灭六国的战斗中,秦始皇对所有的将领都一如既往的相信和支持,哪怕是李信伐楚失败导致数十万大军伤亡,秦始皇也没有任何责罚李信的举动。
而正是秦始皇的这种毫无顾忌的信任,才使得大秦兵将都对秦始皇忠心耿耿。
用人不疑疑人不用,绝不会半途心思反复,无论大胜还是大败,他都能泰然处之,这就是千古第一帝王的强大之处。
因此陈旭相信,在打仗方面,如果秦始皇都安排不好,那么自己掺和进去肯定什么都搞不好。
所以上次秦始皇说他准备入秋之后攻击匈奴和东胡的事情,陈旭没有发表任何意见。
今日李信前来,但似乎不是因为出兵打仗的事。
两人东扯西拉闲聊几句,李信也将这次出战的事情大致讲述了一遍,这些虽然还是秘密的军事安排,但李信相信自己说出来不会有任何麻烦,因为这一切归根结底都是陈旭的功劳。
如果没有新式马卒和锋利坚韧的钢铁装备,大秦不可能获得如此摧枯拉朽般的胜利。
“狄道侯是不是有什么话要对某说?”两人扯了十多分钟,茶水也喝了两杯,但李信似乎遮遮掩掩还是没说到今天来的目的。
“那个……那个……”李信英俊的脸上有些发红,捏着茶杯扭捏许久之后咬咬牙说:“侯爷,今日信来拜访,实在是有一件事难以启齿……”
“莫非是侯爷夫人红杏出墙?”陈旭八卦之火瞬间熊熊而起。
“何为红杏出墙?”李信满脸诧异。
“就是……那个……因为狄道侯长时间在外领兵打仗,夫人在家寂寞难耐在外面找了个相好的……”
陈旭本是开玩笑,但让他跌眼镜的是李信竟然长叹一口气脸色幽怨的说:“唉~,侯爷虽然没有猜对,但想来距离夫人红杏出墙也已经不远了!”
“啥?!”陈旭手一抖茶杯差点儿都掉地上,同时目瞪口呆的看着满脸郁闷的李信。
本来陈旭也只是开个玩笑说说而已,没想到竟然特么的差点儿猜中了,于是满脸古怪的说:“难道夫人外出与相好的私会被侯爷抓住了,然后想找个万全之策杀人灭口?”
“非是夫人见异思迁,而是我……我……有难言之隐!”李信终于说出了心底憋了许久的话,似乎神情也一下轻松了许多。
难言之隐几个字一出口,陈旭便恍然大悟,作为后世人,满大街小巷的电线杆和桥墩子上到处贴着治疗不孕不育和阳痿不举的小广告,而这些都统统叫做难言之隐,是个人都会马上联想出来。
陈旭脸色更加古怪的看着李信说:“狄道侯如今身体健康正是壮年,此次征服河南之地更是亲手斩杀了上百匈奴战士,而且家中也育有子女,府中还有数十个美貌姬妾,旭从未听闻侯爷那个不行啊?”
而说这话的时候陈旭也在心里嘀咕,如果李信那方面不行的话夫人所生的二子一女是从哪儿来的,莫非隔壁住着老王……王贲??亦或是王翦??
陈旭瞬间感觉自己的八卦之火又熊熊冒了起来。
而陈旭脸上和眼色的变化落在李信眼中,自然如同光头强头上的虱子,简直不要太清楚,因此李信脸皮抽抽了几下摇头说:“清河侯莫要瞎猜,信以前还是很厉害的,只是这次扫平河南之后,突然就发现不行了,扫平河南之后返回大营那天开始……”
李信既然已经开口,此时也没有太多扭捏,将当时返回军营之后和两个从被大军从匈奴拯救回来的中原女子服侍但却无法振奋男人雄风的事情说了一遍,最后叹口气接着说:“从那天起,我便发现无论什么女人安慰服侍都没用,此次还家月余,家中夫人和姬妾也想尽办法……唉~,如若长此下去,某夫人和府上姬妾偷偷找相好的也不远矣!再过六天本侯就要再次出发去西北军营,因此只能来找清河侯诊治一下,看看我这病还有没有救治的方法!”
陈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