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面的路,何建国风驰电掣,犹如神助。
张长庆前面都跑出去老远,等何建国嗖的一下超过去,两人一脸懵逼,这速度是抽风吗?还有,脸上的傻笑都快掉下来了。
微风拂面带来的清爽,吹散了脸上的醺热,苗然哼着不成调的歌,嘴角上翘,眼角弯弯,心情极好,上学的时候忙着学习,好点的优质男又都发展成了师兄师弟男闺蜜,大学毕业一年多就到了末世,到最后不是她不想谈恋爱,是根本没机会,没想到来了这个年代倒是体验了一把,甚至还可能直接步入婚姻。
回到青山沟的苗然,收到了极大的欢迎,一个是村里的人很少出远门,另一个自然就是苗然的三大包行李了,满满的三包行李,里面除了成卷的布料之外,还有刚刚露出点苗头的名词,尼龙袜、的确良以及一些花毛呢,还有一包是各种毛线绒线,村里人不傻,知道她带这么多,肯定不能全自己用,明面是说是不让买卖,私下里换也好,借了再用工分顶账也罢,反正总有办法分一点出来。
路红更高兴,她竟然看到了不少海货,青山沟里肉食不缺,可海货这类的就见不着了,她真是好久没见过这些了。
“哎哟,累死我了。”苗然扑到炕上,一路坐车颠簸的她屁股都要裂成八瓣了,刚刚还在村口跟村里人说了半天话,她真是又累又渴。
“拖鞋上炕睡吧,等饭好了叫你。”张爱民他们把包放在门口没进屋,何建国一个一个的挪进来,就看到那双耷拉在炕沿的脚,擦了擦脑门上的汗,走过去帮她把脚上的鞋子脱了,伸出手试探性的按上窄腰,见她没动弹,便大胆的给她按了几下。
“不行,得洗漱……”何建国这手真是舒坦,本来就昏昏欲睡的苗然更迷糊了,嘴上挣扎着要起来洗去一身尘土换身衣服,眼皮却已经老老实实的撂了下来。
“睡吧,醒了再洗,我给你烧热水。”何建国笑了,真是娇气包,想来她应该能喜欢他给的惊喜。
本来就意志不坚定的苗然听了这话,直接睡死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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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等人叫,苗然是热醒的,她忘了她还有一大一小两个毛茸茸的猫形暖宝宝,大猫还尚且矜持些,躺在她手臂旁边,小猫已经窝到她怀里去了,七月的天,便是不管什么时候早晚都凉爽的东北,也遮挡不住这股热气,何况她身上还盖着薄被,苗然感觉浑身衣服都湿透了,嗓子也干的要命。
“小猫,你个粘人精!”残存的睡意终于被热压了下去,苗然翻了个身,往没有铺着褥子的方向滚了滚,结果失去了依靠的小猫不满意的半睁着眼睛,也学着她的样子滚了过来,小爪子勾在苗然的衣领上投怀送抱,就是不肯离开。
“醒了?快起来洗个澡凉快凉快~”何建国听见动静,敲敲门,听见苗然的声音,拎着两桶热水进来,眼睛没敢往炕上瞟,直接走到角落处的屏风,把热水倒入后面的一个大木桶里。
“哎?哪来的屏风?”苗然趴在炕上,头顶着怎么也不拉到的粘人精小猫,身边趴着被吵醒后就卷着爪子看热闹的大猫,惊讶的盯着墙角的屏风。
那是一个铁管玻璃屏风,玻璃上挂着布帘子,一看就是医院用的那种,虽然丑,但是最安全,就算是被找上门,都不会说她封资修,苗然抱着小猫蹦下地,趿拉着鞋跟了过去,屏风后面竟然是一个大浴桶,不是古代那种,而是跟现代的浴盆相似的。
“村里人去上海说那边现在流行这种泡澡桶,正好又是夏天了,我就求着刘木匠给做了两个,怎么……样?”何建国倒完水,转身邀功,下一刻话就被截断了,怀里多了一个软乎乎热腾腾的身体,还来不及欣喜,忽然摸了一手毛。
“你快出去,我试试。”苗然把小猫塞到何建国怀里,有些迫不及待,呵呵,虽然在空间里能洗澡,但是她都是睡过一觉才敢出来,因为洗澡不洗澡的差别还是挺大的,她想起之前看过的一本小说,里面女主也有空间,然后每次因为进了空间身上的味道会变来变去,就被男主、男二、男三、男炮灰给发现了……
何建国无奈的挠了挠鼻子,还想能不能得个拥抱呢,结果人家根本没空搭理他,算了,来日方长,掐了苗然兴奋的小脸蛋一把,抱着猫慢悠悠的往外走,还扔下一句:“快点出来吃饭,大猫给你带了飞龙回来,路红还烀了苞米。”
为了给苗然接风,晚餐做的极丰盛,大猫带回来的飞龙,加上他们从市里带回来的大菜酱骨头和肘子,苗然背回来的咸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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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干虾,还有两个小凉菜,啃青的苞米鲜嫩无比,再配上一碗高粱米饭,每个人都撑得不像话。
“谢谢大家,回去一趟真是不容易……”吃了两口菜,苗然把路上的见闻一一说来,听得大家一惊一乍的,等说道自己带回来的一堆东西时,苗然笑了。
“你们也知道青岛是港口城市,很多东西都比这边便宜,我家又有好些亲戚在那边,这些都是厂子里的处理货,我想着你们肯定也需要,就干脆趁机多买点,嘿嘿,等我整理完了让你们先挑。”苗然的话让几个人大喜,就算是另外两个大男人,也都高兴的咧开嘴,他们是不挑,可不代表不喜欢穿新衣裳啊,再说,还可以给家里人邮寄回去呢,总比干巴巴的寄钱好多了,毕竟钱多少也不嫌多,可东西就显得有心意多了,而且好些东西现在真是有钱也买不着。
“太好了,苗然你太厉害了,正好我姐要结婚,我还想着不知道送啥,你匀我点新鲜颜色的,我给她做件衣裳,保准震死她!”顺便叫她后悔死,谁叫当初她不肯下乡,非得把名额推给自己,呵呵,反正衣服寄回去也不会落到她手上,还有两个嫂子虎视眈眈呢,路红在心里冷笑。
村里发钱的时候苗然没在,路红背地里又哭了一回,本来想着要不要也趁机回家一趟,结果还没等动身就接到家里的信,说姐姐要结婚,要她这个妹妹表点心意,路红气得没疯了,当时就是因为她这个好姐姐不想下乡,又是绝食又是装病的,最后家里被去革委会和姐姐闹得不得安宁,就命令她代替着下了乡,本来她都找好人准备去考冰棍厂的女工了!
吃过饭,没用何建国厚脸皮,苗然就先召唤他进去了。
“我这次回去,发现城里的形势严重得多,背地里打主意的人也多……”苗然一边打开行李把早早给何建国准备的背心裤衩还有秋衣秋裤都拿出来挪到一个小包袱皮里,一边说起济南的惊险,当然设计到苗家藏宝的事儿就略过去了。
“你那个同学应该没这份本事,我看还是有人盯着苗家,你这几年别回去了,我瞧着天还要变,咱们就老实的窝在这挖宝玩吧,还没来得及跟你说,山里的兵撤了。”何建国后怕不已,现在的革委会不是那么单纯的官方机构,更是很多人狗仗人势的虎口衙门。
“嗯,知道了,这两年肯定不回去。”苗然点头,把手里的东西塞给他,用眼神扫了眼房门,示意他可以走了。
“你就这么过河拆桥啊?说好的回来就给我转正呢?”何建国不干了,把衣服放到一旁,看看已经挂上窗帘的窗户,直接窜过去,挨着苗然,大胆的拿住白天刚刚亲过的小手。
“我有说过吗?”苗然斜他,不出点花样就想让她点头,门都没有,没错,她就是这么“矫情”。
何建国老实的点头,盯着那双神采飞扬的明眸,眼睛里闪过一丝笑意。
“哦,那我反悔了。”苗然笑眯眯的说了一句无耻的话。
何建国瞪眼,随即闷笑着压低身体,有些危险的贴近那张可恶的小嘴:“这会儿说后悔可晚了……”
说完抬手轻轻一推,将苗然按倒在炕上,趁着苗然一脸惊讶的时候,脱了她的鞋。
“你敢!”苗然才反应过来,急忙去踹他,被他拿了一双脚,又抬胳膊去挠,等五个手指头碰到他的脖子,忽然改抓为抱,惊喜的“呀”了一声。
已经被去了鞋袜的小脚上,多了一双雪白的贡缎鞋,鞋子上面贴绣着蕾丝,又点缀着珍珠攒的小花,看上去十分精致高雅,就是拿到后世,也得赞一声高贵奢华。
“哪来的?”举着脚挨个踢了踢,珍珠莹润生辉,苗然惊喜的搂着何建国的脖子不肯松手,在这个黑灰蓝的时代,见到一双这样流光溢彩的鞋子,不亚于看到天空的彩虹。
“镇里有个老裁缝,我求了好久才答应的,珍珠是我妈留下的一条项链拆的,她曾经说过,每个女人都得有一双精致的好鞋子,它会带着女人走向爱的道路。”何建国爱若珍宝的将怀中的姑娘横抱而起,真诚又热情的盯着她的双眼,在她的泪眼朦胧,忍着鼻酸继续往下说。
“穷极一生,爱你宠你,对你不离不弃,携手并肩,白头偕老,亲爱的苗然小姐,你愿意嫁给你眼前的这个现在什么都没有,但是将来一定会有的男人吗?”
“你若不离我便不弃,携子之手与子偕老。”
“媳妇儿,亲一下?”
“臭流氓~你走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