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的声音实在有些凄厉,加之周围空旷,竟然带着隐隐的回声,众人听了心慌,不管三七二十一,先趴为敬。
石台不大,一群人全趴下肯定不够,所以便有了人叠人的状况,何建国将苗然掩在身下,感受着小妻子柔软的身躯,难免有些心猿意马,不过危险就在眼前,他还没至于禽兽到就这么硬了,可是他怀里的人却故意撩拔他似得来回扭动,让一向认为自制力还行的何建国一下子就破功了。
“好像没……”趴了半响,隐隐的雷声骤然消失,一个男人爬起来,转了两下身体,话还没说完,在众人的惊叫声中,被无声无息的劈成了一块黑炭。
“……”苗然因为被何建国压得太贴服地面,被腰带和扣子膈得难受,只得扭来扭去的避开,哪里知道动来动去,就感觉到身后有一杆枪戳了过来,她真是又尴尬又郁闷,这家伙到底在想什么啊,某些东西越来越硬,她怕周边的人发现,急忙反手去扭他,胳膊还没抬起来,就被眼前的一幕吓得僵住了。
“别动!”仇先生的吼叫没有止住众人惊慌的尖叫,好在看了这样的下场,没人敢在站起来,他们鹌鹑似得抱着头瑟缩在地面上,用声音和表情表示着恐惧。
“等这股气流过去就好了,等着等着。”李先生安抚的话叫大家慢慢的安静下来。
明明什么都没有的半空,却好像隐着一只凶猛的野兽,顷刻之间就能要了人的性命一般,他们不知道这东西什么时候能过去,甚至能不能过去,除了等待,他们什么都不敢做。
苗然皱着眉头同样看着半空,虽然后世对雷电产生的学术说多达十几种,但是绝对没有一种能够解释眼前这种说法,无风无云无雷无闪,唯有一片静谧,可那股压抑真是让人有种要爆血管的感觉。
“仇先生,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苗然的疑问被另外一个人问了出来,苗然看了一眼,没什么印象,干脆转过头等着解惑。
“不好说,我们猜测着可能是因为地下的热量与上方的海气对冲造成的。”仇先生摇了摇头,很多事,现在的他们也找不出原因,资料、器械、人手都不充足,更何况这世上,本来就有很多事是无法解释的。
“我们研究过,这种气流出现的时间一般在二十至三十分钟之间,范围不会特别大,只要不超过栏杆的高度,不会有事的。”两位先生,一黑一白,一个解释一个安抚,配合得十分默契,让众人慢慢的放松下来,小平头大胆的爬起来,蹲着身体挪动了两下,发现确实没有被劈,便大胆的快走几步到了黑色石台的围栏边靠坐下去。
“哎哟我这个腰~”
“腿,腿,抽筋了!快帮帮我!”
见小平头没事儿,一些撅着腚趴在地上的人也大胆起来,两个三个,随后一众人都跟矮子似得排排坐的靠在围栏下,刚刚是在太匆忙,有些人被踩了也没说话,更有人摞人的,这会儿终于放声呻·吟哀叫起来。
苗然被何建国搂在大衣里,一转头就看到高冷女人的目光,苗然斜着眼睛白了她一眼,心中将这两兄妹划上重点线,要知道末世时候,多少人就因为有点小事死在了自己人手里,尤其是女人。
围栏跟阶梯一样,跟石台浑然一体,看上去既像特意挖出来的,又像是天生的,苗然摸着沁凉的石壁,在心里描绘着石台的形状与高度,产生了一个大胆的想法,这里,会不会是水国人回到黄金城途中的“灯塔”?
“其实我们也猜想过,不过前面的人并没有发现另一个石台。”苗然都发现的事,作为研究这里好几年的仇先生跟李先生不可能没想过,只是不知道距离还是其他原因,他们前面十二个人的笔记里并没有记录,后面不停试探的人也没有看到任何相似的目标。
“好了!”这边七嘴八舌的猜测加讨论,那边小平头他们也没放弃试探,掐着表,戴着胶皮手套拎着一根木棍不停的试探着半空中的雷电存在,正正好好过了三十分钟的时候,空气中看不见的雷电低压果然消失了。
苗然何建国跟着三三两两站起来庆祝逃过一劫的人起身,左右眺望了一番,除却一望无际的昏暗,丝毫感觉不到异常,就好像刚刚那些让人压抑得快要窒息的低气压只是一场幻觉,徒留石台上那一截焦黑的尸体提醒着大家,刚刚发生的诡异不是梦。
“下面我们要万分小心,前方除了大片的枯鬼藤之外,还有一种沙线虫,头尖且白,受到惊吓之后会变得如针一般坚硬锋利,被刺中后会血流不止,这种沙线虫胆子较小,所以我们下脚一定要轻快!”刚刚下到洞里的人们还保留着好奇与兴奋,经历过那一场看不着的雷电之后,个个都小心谨慎起来,听了仇先生的话,只有点头应是的份儿。
何建国拉着苗然走在苗炜身旁,他看出来那对高冷兄妹还是有些不忿,若是在别处,他还有信心能保证自己跟苗然的安全,可这里诡异莫测,说不上什么时候就会蹦出一种闻所未闻的危险之物,安全起见,还是暂时躲在“金大腿”旁边比较好一点。
没有因爱生恨之前,女人都会对自己喜欢的男人手下留情一点的,只要这一点,他们的安全就会添加一层保障。
“你到底是谁?”苗炜当然不介意妹妹跟妹夫走在自己身旁,正好他也有疑问,之前何建国说联系他自己的人,苗炜就吃惊过,暗恨自己被亲情和自大蒙蔽双眼,从下来到现在,何建国对妹妹的爱护,他都看在眼里,肯定了小夫妻的感情之外,也对何建国的身份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这话应该我问你,我的好‘六’哥。”何建国猛然拽住苗然的手,在她有些奇怪的时候,忽然对着苗炜冷冷一笑,说了一句让兄妹二人都大惊失色的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