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村长视线下意识越过素辛,看向她后面那棵大树……
尽管上面发出窸窸窣窣的声音,但是地面却空无一物。。。
是时机未到?还是他们在众生之外?
村长摆摆干枯的手,打断素辛的话:“实不相瞒,面具……我们还没…没做出来,不过如果你们能在这里多待两天的话,或许能有。”
“是这样的啊。”素辛应了一声。
他们原计划就是今天来今天返回,就怕在这个村子平静下面有什么他们想象不到以及难以应对的事情发生。
此刻,志翔‘插’了一句话:“村长,你们这棵树上不是有很多的面具吗?可以取一个下来让我们看看吗?”
这一点其实素辛也想到了,只是她记得苏琴在那篇游记中写道:挂在树上的面具是村民祈福所用。
既然是祈福的东西,又怎么好随便就取下来的道理。
不过转念又想,她还从来没见过或者听说过会挂面具在树上祈福的,此时,顺着志翔手指方向看去,她看到离他们最近的一张面具。
挂在一条细细的树枝末端,竟然没有绳索的痕迹。
素辛的视线往上,随着枝叶摇晃,她终于看到面具的整个样子。
的确没有绳索系住的痕迹,而是从叶柄处长出一条细长的枝条,而面具就挂在这些枝条上。
心中莫名觉得有些瘆得慌。
虽说世界之大无奇不有,但是树上长出面具,还是第一次见到。
就在这时,只听“咔嚓”一声轻响,一张面具从枝头上脱落,然后轻飘飘掉下来。
白‘色’的面具落在空中轻飘飘的,就像是一片极轻盈的树叶一样。
这一幕发生的太突然,老村长也很是意外。
他看着素辛几人,视线在他们身上来回扫了几遍,最后目光落在素辛身上,神情郑重地问道:“你们,究竟是什么人?”
素辛刚才也是被眼前诡异的一幕吓了一跳,听到问话,回道:“村长,你看我们能借一步说话吗?”
视线下意识朝旁边围着他们的村民看了一眼,都十分好奇和意外地看着他们。
退一万步讲,即便这些村民突然来个啥暴动,素辛也是不惧,只是怕自己说的话有些唐突,起不比要的误会和冲突。而且看样子村长在这里有着足够的权威,跟他一个人‘交’流足够。
村长定定看了素辛一眼,对方看起来虽然只是一个很年轻的小姑娘,但是神情真挚,身上所散发的气质沉稳内敛,于是对周围也有些不知所措的村民点点头,众人朝素辛几人狐疑地看了一眼,又看看地上的面具,然后纷纷散去。
素辛这才说道:“今天真的是无心冒犯贵村,还请村长多多见谅。实不相瞒,三年前,我们的朋友到过贵村,从这里拿回面具,然后就莫名消失,就像突然从人间蒸发一样,所以这次特意前来,想问问这其中究竟有什么因由。”
因为这个村子的纪律‘性’太强,素辛并不觉得暗中调查会比直接询问能得到更多的信息。
村长叹口气,说道:“我看你们也不像是普通人,不过你们想要了解的更多的话,那就自己去看吧。”
说完,手负在背后,佝偻离去。
就在这时,素辛回头看刚才掉落地上的面具,志翔正要爬上石台去捡。
素辛连忙叫住:“别动。”
志翔愣了一下,问“什么?”
就在这时,面具就像是被一股无形的风吹动,竟然轻幽幽地飘到了他的手旁边。
而志翔也是随手就把它捡了起来。
素辛再制止已经来不及了,她突然想到一个词:天意。
志翔轻轻‘摸’索着面具,越看越喜欢,惊喜道:“没错,就是这种感觉,我来戴上试试。”
他说着,就直接将白‘色’面具往自己脸上盖去。
没有皮筋和绳子,而面具扣在脸上竟是严丝合缝。
素辛看着看着,‘露’出惊恐的神情,那轻盈的面具竟然像是有生命一样,轻轻蠕动着调整它的大小,变得与志翔的面部越来越契合……
几乎是下意识的,素辛猛地上前,一把扯掉面具。
面具下,志翔的脸也变得白白的,可是他的神情貌似还很兴奋和不解,完全不是像是被吓到的那种白。
他不解地问素辛:“你在干什么?为什么要把它摘下来?我觉得戴着‘挺’舒服的,一点也感觉不到不方便。”
素辛对石峰递个眼‘色’,后者上前拉过志翔:“以后不要离开我身边三步远,也不能随便再去碰任何东西。”
志翔见三人都神情严肃的样子,一脸无辜地辩解:“不,不是,那个…我就是在脸上试了一下。你们不会是觉得我也会莫名其妙地消失吧?”
石峰:“你消不消失跟我们真没有多大关系,不过现在既然是一个团队,在一起,我会尽量保证你的安全。当然,如果你仍旧坚持一意孤行的话,你现在就离开我三步之外,我保证不会再干扰你的一切言行。”
保护别人是一回事,还要别人领情才行。
这就是零零侦探社一惯行事作风——绝不勉强!
志翔心中怏怏,他低头看了下自己和石峰的距离,下意识走近一步,怯怯地小声问:“这…这个距离有三步吗?”
经过这个小‘插’曲,几人在村民的带领下把村子逛了个遍。
而被素辛夺去的面具,在她手中逐渐变成一张轻柔的白棉一样的东西,然后慢慢变软,如同白胶一样滴落地上,融入泥土中。
可是整个村子,除了中间那棵大树和面具,其余所有一切都很平常。
中间宽阔的土地种应季的粮食和蔬菜,而周围群山上长着各种野果等物,村民也经常会上山砍柴和采集果子,所以勉强够村子里的人生活。
整座村子大多数是中青年和小孩,除了村长外,只有两三个看起来六七十岁的老人。
经过一座屋前,素辛看到一个白发苍苍的老婆婆正在给一个十来岁的小‘女’孩梳头发。
一边梳干瘪的嘴里一边咕哝着听不清和听不懂的话,满眼都是慈爱和不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