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向总看不起我们社会人,但是我们做事一向都是这种风格,要不还叫什么黑色会。”梁虎撇着嘴道:“而且事已至此,你怪向阳也没用。我看你有这功夫骂他,倒不如赶紧想办法替他报仇,挽回你们向氏集团的面子。”
梁虎说完,向阳哭兮兮地道:“哥,我错了,以后我再也不敢胡来了。不过我命根子都没有了,你叫我下半生怎么过呀!”
向泽见他这般可怜,心肠不由一软,总不能真的怪他吧,毕竟自己只有这么一个弟弟。
他二人虽然是堂兄弟,但是因为俩人都是家中独生子,所以兄弟俩的感情从小就特别好。
向泽叹了一口气,也不好再说狠话训他,于是用比较温和的口气说道:“以后你一定要听我的话,不要再干那些昧良心的事儿了,知道吗?”
“嗯嗯,我知道了。”
“自从叔叔走了之后,我一直担心你走上他的老路,谁知道你还是出事了......”向泽沉沉叹道:“唉,都怪我,忙着做生意,也没时间管你。”
梁虎挠着头道:“向总这样说,那我也有责任。当年干爹把东魁帮和阳弟交托给我,现在我却没保护好他......”
“这事儿不怪两位哥哥,要怪也该怪姓甘的那个小杂碎!”向阳双目喷火、咬牙切齿地拍着病床道。
“那人是叫甘凉吗?”
向泽一听姓甘的,不知为何第一个想到的就是甘凉。
向阳摇了摇头道:“名字我不知道,但那小子是个警察。”
“警察?那不是他。”向泽点了点头,眼中闪过一丝寒芒道:“现在的警察真是无法无天,再怎么说也不能把人打成这个样子!”
“谁说不是?所以这个仇如果不报的话,以后什么阿猫阿狗的都敢在太岁头上动土,你们说是不是这个道理?”梁虎煽阴风、点鬼火地说道。
“虎哥你千万别乱来,现在可是法制社会。”向泽闻言看着梁虎道:“现在我就亲自去一趟新区警察局,看看到底是什么情况,然后再做打算。”
向阳感激涕零地道:“谢谢哥!”
梁虎道:“我也去。”
“对了,征地的事儿以后你就别管了,我会再找拆迁公司处理。”向泽“嗯”了一声,对向阳道:“你好好休息,有空我再来看你。”
“哦,我知道了。”
征地可是块肥肉,向泽如此安排,让向阳心里非常郁闷。
......
新区警察局。
审讯室内,甘凉正靠在椅子上懒懒地抽着烟。
“砰”
“姓甘的小子我告诉你,进来了你就别指望出去,所以我劝你最好坦白从宽,从实招来。”陈海一拳捶在桌子上,道:“说!叫什么名字,住在哪里?!认不认罪?!”
“陈局长,说实话我真佩服你的专业精神,这都问了一个多小时了,你不累我都累了。”甘凉轻轻地吐了一口烟,微微笑道:“还是那句话,想让我认罪你得去问窦局同不同意。”
“你小子真以为我好糊弄吗?!”陈海怒气冲冲地抓住甘凉的衣领道:“哼!像你这种扯虎皮拉大旗的,我见多了!”
甘凉风轻云淡地笑道:“陈局长恼羞成怒是准备暴力逼供了吗?”
陈海闻言赶紧松开了手,然后走回座位和声和气地说道:“小甘呐,你可要搞清楚一件事,那个宏发公司的老总向阳,蛋蛋都被你踩碎了,说起来这可是很严重的刑事犯罪呐!”
甘凉摊手问道:“那又如何?”
“我说你们这些小年轻啊,太冲动了!”陈海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不过现在事情还有转机,你先端正态度认个罪,然后再找向阳好好谈谈,只要能私了的话,你就不用坐牢了。”
“真的?”甘凉非常认真地问道。
“当然是真的,我会骗你不成?!”陈海语重心长地道:“你这么年轻,将来的路还很长,坐牢的话会留下案底的。”
“陈局长真是个好警察,这么为我着想。”甘凉嘻嘻笑道:“不过我还是那句话,窦局同意我就认。”
“你!不识好歹!”陈海甩了甩袖子,气呼呼地走出了审讯室。
甘凉看着他的背影呵呵笑道:“智商不是一般差,真不知道他是怎么做到这个副局长的。”
“吱呀”
甘凉刚抽完一支烟,审讯室的门突然又开了。
“向总?在这里都能遇到你,真是荣幸。”甘凉似笑非笑地看着站在门口的向泽。
向泽看到甘凉的那一瞬间心里吃惊不小,暗思难怪敢对向阳下那么重的毒手,原来还真是他!
陈海指着甘凉道:“向总,你认识他?”
“当然认识,甘凉先生可是纵恒集团的总裁助理。”向泽点着头道:“再说我们昨晚才见过面,怎么会不认识?”
陈海听到甘凉二字心里突然“咯噔”一下,不可置信地鼓着眼睛道:“你说他是甘凉?”
“不像吗?”甘凉一脸浅笑地反问道。
向泽发现陈海突然变得很紧张,不由信口问道:“陈局长你怎么了?不舒服吗?”
“向总你搞错了,陈局长不是不舒服,是害怕。”甘凉笑了笑,冲陈海道:“我说得对吧,陈局长?”
“那个,你们先谈,我有东西落在办公室了。”陈海尴尬地抹了抹汗,脚底抹油迅速溜出了审讯室。
向泽不明其意,摇了摇头走到甘凉对面坐下道:“甘先生,我们明人不说暗话,你把我弟弟打成残废,总要给个说法吧?”
甘凉呵呵笑道:“向总想要什么说法呢?”
“我知道,是我弟弟有错在先,但是甘先生出手未免太重了些吧?”
弟弟被人废了还能如此心平气和,向泽的气度果然够大的。
“听说你弟弟那帮人好像是黑色会呀!”甘凉冷冷笑道:“唉,当时向总你是没在现场,那些家伙打人的时候眼睛都不带眨一下的,而且连妇女也不放过,手段比我凶残多了。你说,你是不是应该给那些手无寸铁的村民一个说法呢?”
向泽听了甘凉的话,脸色顿时变成了猪肝色,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说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