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奉生脸色变了,大夫最忌讳的是开错药,还把病人害惨。估计这事情传出去,以后没有人会找他看病。
这是怎么回事,昨晚他开的药方是没有问题的。
难道因为太晚了,药僮抓药时不小心抓错药?
谭奉生越想越是这样,以二傻子这种智商,肯定不会阴自己。
现在谭奉生哪还顾得上宋文建打他的事情,他要把自己摘出来才行。
“大人,可能是我药铺的药僮不小心抓错药了。”谭奉生急忙为自己辩解着。
陈华涛真想冲上前狠狠地抽谭奉生的嘴巴,这真是猪一般的队友啊。
你谭奉生死咬着自己没有抓错药,反过来诬蔑宋文建的脑袋有问题,自己胡乱吃错药不行吗?
可现在谭奉生在公堂上承认是自己的错,他还有什么话可说呢?他们输了。宋文建打谭奉生是情有可原,根本告不了宋文建。
宋文建见自己胜利了,大声叫道:“县令大人,我要谭奉生赔偿我二百两银子。”
“什么?二百两银子?”谭奉生叫了起来。“不可能要这么多钱?”
“我病得这么重,要二百两银子不为过。”宋文建道。
李如军问刚才的大夫道:“大夫,医治宋文建要多少钱?”
“大人,这个我不知道,我现在不知道如何医治宋文建。”大夫摇着头。
“谭奉生,你能治好谭奉生这病吗?”李如军问道。
谭奉生低下头,表示自己也没有办法。
如果让他诊治宋文建身上的病,可能花费更大,还不如直接赔偿两百两银子,免得后面麻烦更多。想到这,谭奉生答应宋文建的索偿。
陈华涛见谭奉生这个当事人都认罪了,自己还能说什么呢?气乎乎地离开公堂。
“谭奉生,罚你赔偿宋文建二百两银子,另外再打十大板。”李如军宣布退堂了。
宋文建拿了二百两银票,跟着宋华回到公房。
“文建,你的身体怎么样?我再请其它大夫帮你看病。”宋华担心地看着宋文建。
宋文建笑道:“爹,我身体没有问题,刚才是装的。”
“装的。”宋华愣住了。儿子也太能装了,连两个大夫都能骗过。
宋文建拿出五十两银票递给宋华:“爹,刚才县令大人帮了我们,你拿去孝敬他。”
“啊,你让我送礼?”宋华的脸色变了。
“算是吧。”宋文建微微颔首。官场就是如此,礼尚往来。上官敬你一寸,你要敬一尺。
“不行,我宋华一生堂堂正正,怎么能做出送礼这种事情呢。”宋华摇着头道。“咦?文建,你不傻了吗?怎么懂得这些事情?”
刚才在公堂上,宋文建比正常人还要精明,这让宋华惊异。
宋文建道:“爹,昨晚我被歹人打中脑袋,感觉自己的头脑一下子清醒了。”
唉,父亲这种作风,怎么可能在仕途上混呢?
为了拯救宋家,宋文建只得向父亲承认自己不傻,这样方便他以后办事。
“什么?你真的不傻了,太好了。”宋华高兴地叫了起来。“文建,就算下个月爹不能再当这个县丞,也是无所谓了。”
“爹,这是怎么回事,你能跟我说说吗?”宋文建想知道是怎么回事。
月朝的官场非常黑暗,如果父亲不能当县丞,可能他们宋家会完蛋了。
宋华坐回到椅子上,拿起桌上的茶杯轻轻呷了一口。“唉,下个月是我县丞到任之期。听说陈华涛已经走通了知府的关系,要取代我成为县丞。”
“那怎么办?”宋文建着急了。
虽说父亲是正八品官员,不算什么大官,但当官有当官的好处。
特别是他们得罪了陈家,如果父亲不当官,下场非常可怕。
宋华的脸色变得严肃起来了。“文建,我已经想好了,如果我不能当县丞,会与你离开这遂溪县。以前我还担心你的身体,现在你的头脑清醒,我更加放心了。天大地大,哪里没有我们父子俩栖身之处呢?”
宋文建看着宋华正色地问道:“爹,难道你不想当这个县丞吗?”
“哪能说不想当呢?可我想当又有什么办法?我们一没有钱,二我也不耻做那种跑官跑关系的人。我宋华堂堂正正做官,上头看不上我,我便不当这官了。”宋华说得振振有词。
宋文建知道没有办法与父亲说下去了,像父亲这种榆木脑袋,下个月肯定得丢官。
官与官之间的关系,肯定要有利益才能维持。
刚才他让父亲送五十两银票给李如军,父亲都不肯去,人家哪会帮你说好话呢?
宋华要忙公务,宋文建出去找负责跟着父亲的门子郑四科。
宋文建在手机资料里找了一张补气血的药方,想让郑四科帮他和梁兴抓药。
每个官员都有一个伺候自己的门子,也就是相当于现代的秘书。
当宋文建走出去时,看到陈华涛的门子高慎在右边角落里与郑四科交头接耳。
高慎发现宋文建,没有再说什么,向郑四科使了一个眼色,若无其事地转身离去。
郑四科也不在乎宋文建,这个二傻子的智力有问题,在与不在没有多大关系。
“四科兄。”宋文建走上前叫住郑四科。
“怎么了,少爷?”虽然郑四科看不起宋文建,可在衙门里,他还是要尊重一下对方。
宋文建拿出药方给郑四科:“这是给我和老梁抓的药方,你可以帮我去其它药铺给我们各抓三剂药吗?”
郑四科愣住了,他们这些当门子的,其实就是老爷的走狗,平时被别人吆喝责骂都习惯了。
可宋文建这样跟他说话,让他感觉自己有点像人样。
“少爷,没有问题。”郑四科急忙道。他心想着一会去公房找老爷问药钱。
“这是十两银子,你拿着吧。”宋文建豪气地拿出银子。
“少爷,估计就是两、三两银子就行了。”郑四科急忙道。
刚才在公堂上的事情,他们都听说了。
谭奉生连诊费和药费加起来才算五两银子,哪需要那么多银子呢?
宋文建笑道:“四科兄,这些年,你跟着我爹也很辛苦,我爹说剩下的钱给你了。只要熬过这段苦日子,以后会更加好。”
“啊,剩下的银子全给我?”郑四科震惊了。
要知道他一个月的工钱才是一两多银子,剩下的赏钱可抵他几个月的工钱。
老爷对他太好了,可是……郑四科又不敢想下去了。
宋文建一直盯着郑四科看,见他眼神闪烁,知道刚才高慎说了一些见不得人的话。
“四科兄,这钱是我爹赏给你的。”宋文建道。“刚才高慎是不是跟你说了一些违心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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