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强问道:“掌柜,你好好地跟我们交待一下,是不是凶手去过你们的店铺?”
“大人啊,来我们店铺买东西的,有着那么多人,我们哪里知道呢?”掌柜苦着脸道。
“我来提醒一下你吧,有人看到那个凶手身穿黑色衣服,而你们店铺就有这种衣服卖,你还敢说自己没有见过那个凶手?”张强怒叫道。
贾道明暗暗摇头,有与凶手同颜色的衣服,就去找人家店铺,有这样的道理吗?
不过换位思考一下,好像这样做,也是无可厚非,宋文建他们并没有做错。
“那你是见过凶手了?”张强继续问道。
张强又叫衙差把其它伙计铐起来吊着,这一吊,有不少伙计都惨叫连连。
贾道明看不下去了,急忙道:“张强,李大人叫你们把人放了。”
“贾师爷,既然有县令大人的命令,那给个条子吧,要不然,我们没有办法向宋大人交差呢。我们现在都是按章办事,没有手令或者条子,是不能乱放人。”张强不好意思道:“你也看到了,可能凶手在这家店铺里买的衣服,只要掌柜他们能供出那个凶手长什么样子,我们就能找到凶手了。”
贾道明见张强不听他的话,气得跑回内院找李如军告状:“县尊大人,张强左一声宋大人,右一声宋大人,简直不把我们看在眼里了。”
“贾道明师爷,你这话说得好像要离间我与县令大人的关系啊。”后面响起宋文建阴森森的声音。
贾道明听到宋文建的声音,吓得身体一颤,急忙转头陪着笑脸道:“宋典史,你来了。”
以前贾道明可能还敢对宋文建表面不满,可今天死了八个秀才,可见宋文建他们的心狠手辣。
他与李如军不同,李如军住在衙门里,有着衙差守护。
他住在外面,如果惹宋文建一个不高兴,叫人在后背打他闷棍,他到时连怎么死都不知道呢。
宋文建不在遂溪时,他们敢胡来。
可宋文建在衙门里,伍观海等人如有定海神针一般,什么事情都听宋文建的,什么都敢干。
“哼,贾师爷,你似乎对我有意见啊。”宋文建冷冷地看着贾道明。
“宋大人,刚才李大人让我去牢房让张强放人,并不是对你有意见。”贾道明笑道。
他可不比何子松等人那样,有着官职在身,宋文建不敢拿他们本人怎么样。
不对啊,现在宋文建就是向何子松下手了,直接就把何家店铺的人全部抓走,据说何家店铺里的东西,都被别人拿走七七八八了。
李如军对宋文建道:“宋典史,你们有查到何家店铺与凶手有关吗?”
“现在他们还在调查,还没有定论出来。”宋文建道。
“宋典史,你不会把店铺掌柜他们抓去牢房里,屈打成招吧?”何子松知道牢房里的黑暗。
如果他们想逼供,会把你打得怀疑人生,最后不得不低头把什么事情都认了。
宋文建摇头道:“这倒不会,我跟牢房那边说过,不能打犯人。”
何子松才不相信宋文建的鬼话,急忙问贾道明:“贾师爷,你刚才去牢房里,那些掌柜伙计是不是被毒打得不成人样了?”
贾道明苦笑着道:“张强没有打他们。”
李如军听了贾道明说了牢房那边的情况,不由暗暗蹙眉。
宋文建他们很聪明,一下子揪到一些线索,把何家店铺的人抓过来审问。
这似乎没有什么过分之处,他也不好说什么。
“宋典史,你们加紧时间查吧,我会让铁刀也过去看看。”李如军道。
唉,如果不是因为永昌候的缘故,李如军真不想与宋文建斗下去了。
宋文建道:“恩,有铁刀过来帮忙的话,事情就好办多了。”
第二天,铁刀与何子松一起去了牢房。
张强已经得到宋文建的暗示,并没有阻拦何子松要放掌柜他们。
掌柜他们出了衙门,何子松不相信地问道:“掌柜,张强他们没有打你们?”
“老爷,他们没有打我们。”掌柜真想抱着何子松大哭啊。
虽然张强不打他们,可是他们被折磨得不成样子了。
从昨天到现在,他们都不能睡觉,一直被吊着。
这种精神上的折磨,比身体的折磨还要恐怖。
如果还有得选择,他们是不想再遇到张强这些人。
这是宋文建用上后世的软逼供方法,让犯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真是生不如死呢。
就在掌柜他们要走时,张强从衙门里走出来,对他们如沐春风般笑道:“掌柜,伙计,你们先回去啊。如果有什么事情的话,我们再叫你们过来询问。”
掌柜他们脸色变了,打死他们都不想进衙门的牢房了。
何子松让掌柜他们回店铺里清查损失的货物,他也回儒学署当值。
可快到中午时,何管家气急败坏地跑过来。“老爷,不好了。”
“又发生什么事情?难道又有秀才被杀了?”何子松吃惊地站起来问道。
管家摇头道:“不是啊,是昨天那些被杀秀才的家眷过来我们何家,说请老爷不要徇私,一定要清查凶手的下落。”
“我什么时候不徇私?不是宋文建他们在追查凶手吗?他们为什么不去找宋文建,为何跑来我家?”何子松怒了。
难道他何子松就是软骨头,容易被别人欺负吗?
何管家道:“不知道是谁把消息泄露出去,说衙差已经查到何家店铺卖的衣服与凶手所穿的衣服有关系,衙差正要深挖下去时,是老爷阻止不让衙差查下去,还说不能关城门,不用管秀才被杀的事情了。”
“是谁这样污蔑我?”何子松气得脑袋一晕,摔在地上了。
他要完了,他身为遂溪读书人的恩师,如果别人说他不管秀才被杀的事情,那他还有什么清名呢?这教谕是当到头了。
“这个我也不知道,我只是听到城里人都这样说,不少读书人来我们何家大门外,指着我们家大骂呢。”何管家苦着脸道。
现在何家就如过街老鼠一般,他刚才都是从何家后门逃出来的。
如果从何家正门出去的话,可能会被那些读书人打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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