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烟袍的下摆不断飘动,远远看去,他就像一位索命的死神。
此魔,自然就是烟水老鬼。
“桀桀桀……金雕姬,老鬼我从那么遥远的地方赶过来,比你晚到一些,也是无可厚非的吧?”烟水老鬼阴恻恻地说道。
那金毛女子自然便是金雕姬。
闻言,她冷笑道:“老鬼,你那点小心思还是收起来吧!你想让我先与他们拼个你死我活,好让你坐收渔翁之利。你想得倒是美!”
“桀桀桀……你若是要那么想,那可就错了。”烟水老鬼不屑辩解,他说完这句话,目光就扫过了在场五人,最终落在了血池之中。
“怎么说?”烟水老鬼问道。
“自然是趁烟尊本体还没苏醒,我们先解决掉他们了。”金雕姬毫不犹豫地应道,“你对付他们,我先去将那小鬼解决了。”
烟水老鬼摇头,“那可不行,蛟龙元灵可不能归你所有,那小鬼身上极有可能怀有土行秘宝,也不可以让你独吞。让你去对付他,未免对我不公平。”
烟水老鬼早就确认了土行秘宝在穆浩身上,但是金雕姬却不知道这点,所以烟水老鬼避重就轻,欲擒故纵,先要激金雕姬主动抬价。
果然,金雕姬说道:“那我对付这些人,你去对付蛟龙元灵和那个小鬼,但是得手之后,我蛟龙元灵我要七成。并且那小鬼身上如果真有宝物,我要一半。”
烟水老鬼佯装思考,然后假装答应,“那就依你吧。”
话是这么说,烟水老鬼心头早已了开了花,“桀桀桀桀……傻鸟就是傻鸟,七成蛟龙元灵就将你打发了!哈哈哈,这下子土行秘宝就是我的了!只要我神不知鬼不觉将土行秘宝吞入体内,你岂会知道是我得到了它?”
至于穆浩身上有没有其他的东西,他真的已经不在意了。
烟水老鬼和金雕姬,就这么在堕龙坑中当着五个人的面讨论着,完全不将五人放在眼中。
烟水老鬼和金雕姬如今都是神纹境巅峰的存在,此刻本尊降临,自然是认定了一切都在掌握之中,怎么会瞧得起别人?
的确,花果山界之外的地球,灵气匮乏、道途崩塌,能有多少修士?其中踏入神纹境界的修士又能够有多少?
凤毛麟角!
微乎其微!
或者说,明面上根本不会有!
烟塔听闻烟水老鬼的话,一闪身便来到了骨山边缘,直面烟水老鬼。
不说穆浩于他有恩,光是患难与共到现在,二人也算得上是生死战友了,烟水老鬼要对穆浩出手,他岂能冷眼旁观,做那等狼心狗肺之辈?!
“桀桀桀……你什么实力?也妄想来阻我?”烟水老鬼怪笑一声,身后浮现出一张扭曲鬼脸,在那边狞笑着。
顿时,滚滚魔音对着烟塔覆盖了过去,魔音灌入大脑,令人气血翻腾,不受控制。
烟塔身躯一震,竟是不受控制地退了半步,然后他爆喝一声,浑身雷电暴走,精芒闪烁,“给我破!”
他周身雷声隆隆,竟然将魔音直接驱散。然后他望向烟水老鬼那边,忽然一怔。
人呢?
“咻……”
一到烟影陡然出现在了烟塔的身后,烟影扭曲,从中探出一只滴着墨水的手爪,对着烟塔的脖子抹去。
“你的雷电很快,但是你的反应……太慢了。”烟水老鬼的声音阴恻恻地响起。
烟塔浑然一惊。
漆烟的手爪不断抓向他的脖子,让他感觉到了一股死亡的气息。
“怎么差距会这么大!”他不相信,“我已经觉醒了雷元之中雷神索尔的力量,怎么连一只鬼魅都打不过?”
就在这时,一只素手以超越一切速度抓在了他的肩上,然后轻轻一甩,便将他丢向了一旁。
神秘女子来了,将烟塔丢走之后,她头也不回地拍出一掌,与那滴着烟水的手爪击在了一起。
“嘭!”
掌对掌,一圈肉眼可见的波纹风压扩散,让女子与烟水老鬼的衣袍,都鼓得猎猎作响。
“这人交给我。”她说道。
但是她没有说“你去帮刘峰吧”这样的话,显然烟塔虽然觉醒了力量,但是却依旧帮不到他任何忙。
烟塔咬了咬牙,还是来到了刘峰的身边。
刘峰便传音安慰道:“队长,你可不要气馁,你刚刚才融合雷元,等于是刚刚才开启了雷元之中的传承。你刚获得传承时肯定不会太强,但是当你彻底消化并且融合了传承之后,一定会真正无比强大。”
烟塔闻言,顿时定下了心来。同时他不禁多看了刘峰一眼,暗道刘峰到底是什么身份,为什么知道的这么多东西?
烟水老鬼瞥了烟塔一眼,旋即冲着神秘女子怪笑道:“桀桀桀……妞儿,你倒是自信,敢独自一人面对我。你该不会还以为,老鬼我如今的实力,还和附身那两具废物肉身时的实力是一样的吧?”
神秘女子淡淡地看着烟水老鬼,她拿起葫芦饮了一口酒,“酒就是酒,换什么东西来装,还不是一样?”
她凤眸之中泛起了一丝醉意,朦胧的眼光穿透空气,似乎看到了烟水老鬼烟袍之下的面庞。
“咦,原来不是酒,是一滩污水。”
“你找死!”污水二字,一下子就戳到了烟水老鬼的痛处,他猛一回首,顿时烟袍之下涌现出了无数道烟水,这些烟水化作一张遮天的网络,将神秘女子包裹在了其中。
“烟水网!”他伸手猛地一握,顿时网络急剧收缩,就要将神秘女子扼杀于网中。
神秘女子独自饮酒醉,视收缩而来的烟水网于无物,她身子左一晃右一晃,竟然犹如魅影一般穿透了烟水网,然后她身躯一闪,便是来到了烟水老鬼的身前。
烟水老鬼一惊。
神秘女子微闭着眼睛,似乎还在品味酒意,但她动作不慢,只是伸手一指,便落在了烟水老鬼的斗篷上。
那一瞬间,如同有剑气从她指尖掠出,穿透了烟水老鬼的烟袍,将他的烟雾都斩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