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鹏的到来,让压在草原上的许多事情有了快速解决的机会,所有的家族都一窝蜂的冲向了吕鹏,七嘴八舌的诉说着自己的困难,讲述着自己的诉求,现场立刻变得混乱起来。
马刺见这些人实在是太不像话了,在自己的面前可以肆无忌惮,但在主公的面前,怎么能如此无礼呢?这让他落了面子,这就证明自己管束不严哪。
于是马刺双手高高举起,大声吼道:“肃静肃静,大家有什么事情一项一项说,主公会替你们做主的。”
于是第一个站出来的,是一个小家族的族长,他苦着脸向吕鹏道:“主公,我在五年前倾尽家中所有钱财,买下了5万亩草场,经过这几年长足的发展,手中略有盈余,而世道太平,家族的人口也就发展了一些,现在就感觉到原先的那5万亩草场变得局促起来,再难养活我们不断壮大的人口,所以想向主公再申请购买一块土地。”
吕鹏就笑着赞同:“日子富足了,人口自然也就增长了,这里倒是先恭贺你子孙满堂。”
这个小家族族长就连连感谢,接着苦哈哈的说道:“可是现在却出现了一件非常为难的事情,那就是在我的周边,所有的草场都已经被主公发卖出去了,我也就再难以买到土地,而在远处再买一块,就离着我的这块土地太远,中间还隔着其他几个家族,这一来,分散了我家族的力量,二来也不方便管理,这件事情还请主公给以解决。”
“其他的家族也有这样的问题吗?”吕鹏就征询了其他人的意见。
现在草原上各个家族的状况和这个小家族差不多,日子变得越来越富足,人心也就变得越来越贪婪,尤其深刻在汉人骨子里的那种对土地没有满足的奢望,更加剧了人们对土地无限的追求。还有一点,那就是吕鹏对草原这些家族的这种松散式的管理,让每一个稍微有些野心的家族,都有了成为一方诸侯的渴望,就比如说现在的高家,已经在自己的领地内,郑重其事的划定了等级界限,按照一个诸侯国的标准,设立了各级的管理官吏,俨然已经是一个小小的王国。
既然是一个小小的王国了,那当然土地面积越广大越好了,于是他们就开始对周边的土地产生了贪婪的想法。
可惜,吕鹏虽然对他们的管理上是采取粗放型的,或者干脆就是不管不问,但在土地上,吕鹏采取的却是最严酷的管理办法,当初划定下的界限,无论是谁,都不能越雷池半步,一旦有人触碰了这个底线,吕鹏是绝对不惜对他动刀动枪的。如此一来,这就好像是周朝在西周时候一样,周天子手中还有一股绝对的实力,对那些敢于违背规矩的诸侯进行征讨,所以现在草原上大家也就基本相安无事。当然家族的械斗还是有的,但毕竟还是在可控制范围之内。
在发展的野心,和残酷的规矩面前,他们必须要寻找一条能发展的道路。所以这个小家族族长提出来的这件事情,也就是草原上普遍存在的。今天吕鹏亲自前来,大家都希望通过这个难得的机会,获得吕鹏的一些容忍退让,以便让大家能有一个长足远大的发展前景。
这件事情,就在跟着马刺解决两个王家纷争的时候,已经考虑过了,心中也已经有了腹案,准备发回内阁,让内阁完善充实,然后在草原上颁布施行。
但今天既然这些人已经提出了这个事情,吕鹏也就可以开诚布公的将自己的想法说出来。
“发展才是硬道理,只有我们不断的发展,才能不断的壮大,才能挤压异族的空间,只有我们汉族强大了,那样困扰我们汉族几千年的异族侵略问题,就不再是问题。”然后笑着对大家道:“当然,诸位都有野心,说不定将来在这样的家族里,也出现了一两个杰出豪杰,也想上中原里掺和一把。”
大家就一起尴尬的笑,却没有一个人表示自己绝无此心,因为真的要表示了,就显得非常假了,大家也知道吕鹏的这个人的性格,坦诚相待,实话实说,更能取得他的信任和尊重。如果用假话来欺骗他,只能是自取其辱,给吕鹏这个主公留下一个恶劣的印象。
“其实在我的心目中认为,内斗是汉人的天性,这是没有办法避免,但同时,也正是因为这些内斗,却起到了推进社会前进的作用,毕竟在斗争中,一定会遵循了优胜劣汰的淘汰法则,那些腐朽的,不合时宜的淘汰掉。虽然这很残忍,但总比因循守旧要强的多得多。而如果诸位的家族里,将来出现了一些不世出的英雄,想和中原朝廷那些**没落的家伙们掰掰腕子,我也无话可说,但我认为,这毕竟是家族内部的事,这是兄弟之争,肉烂在锅里,这和异族的侵略是截然相反的两个概念。兄弟相争,不管谁最终胜利了,往小了说,不过是找了一个更强大的当家作主的,往大了说,也不过就是改朝换代。但是异族的入侵,在本质上却不同了,他们是要亡我族灭我种的,所以,就在这中原内乱的时候,我依旧佩服我的老丈人公孙瓒,佩服被我歼灭的袁绍,佩服在西凉苦苦坚守的马腾韩遂,佩服那些无数和外族死战,不忘守护大汉民族和疆土的英雄,这是本质的区别。”
被吕鹏这么一说,所有的人都眼睛发亮,不由得热血沸腾,都有着为维护整个中原大汉民族在这里坚守的责任。
“所以我现在可以肯定的告诉大家,我即将行文咱们的内阁,将我不成熟的想法完善之后,像草原上的诸位开始公布。今天我就先来一下剧透,对于刚刚提出来的这个问题,我的解决办法是,废除我原先规定的,草原的土地不可以互相买卖的规矩,放开自由买卖自己手下土地的权利。”
就这一个规矩一出,当时满堂一片欢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