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兮将额头抵在盛嘉年胸膛,双手绕着盛嘉年脖子抱着。
盛嘉年心中一动,嘿,今晚有戏!
赶紧的进她打横抱起,抱上楼。
江兮忽然间面红耳赤,天旋地转间被他放在床面上,江兮瞬间就瞪大了眼,已经清楚的感受到来自他身上的熊熊烈火。
“诶、诶,等等。”江兮推开他的胸膛。
盛嘉年一把抓住她的手,将她手压在头脸两侧,热气喷洒在她脸上。
“怎么了?”
“还没洗澡。”江兮认真道。
盛嘉年一愣,当即大笑出声,“行,你爱干净。”
下一秒,江兮被盛嘉年抗进了浴室,江兮大喊:“我不是这个意思啦!”
江兮觉得今晚特别漫长,有点感觉,但是身心被他弄得很疲惫,都麻木了,他却依然兴致勃勃。
江兮扒开盛嘉年汗湿的脸问:“你、明天是不是不上班了?”
“为了美人,君王不早朝古今都有,效仿老祖宗一回也未尝不可。”盛嘉年闷哼着低声道。
江兮认命,不是不专心,也不是不愿意投入,而是,精力有限啊。
盛嘉年吃饱喝足,可算消停了,餍足的平躺了一会儿后翻身又将江兮紧紧搂着,箍得她几乎喘不过气来。
江兮推推他强有力的胳膊,“喂、喂,你这样箍着我,我多难受啊?你还让不让我睡?”
“怎么不能睡了?一开始我们不也这样搂着睡的?”
盛嘉年依旧紧紧抱着她,跟八爪鱼一般,直接缠在她身上,江兮小小一只被他箍得密密实实,真真是气儿都喘不过来了。
“喂,喂!”
江兮来气,以前完事儿后,他会抱着她去冲洗,再不济也会用湿巾或毛巾给她擦拭干净收个尾,绝不会这样就睡了。
然而今晚,盛嘉年跟忘了似地,他也是有点小洁癖的人,竟然随便擦一擦就打算睡了?
“盛嘉年!”
推他,他竟然没反应,盛嘉年抬了头:“怎么?”
“你就打算睡了?”江兮问。
盛嘉年顿了下,没懂她什么意思,“你还想要?”
江兮气怒当下,抬手敲他脑袋:“要你个大头鬼!我要去冲一下!”
盛嘉年闻言,即刻再躺下去,继续睡。
“明天再说吧,明天早点起,太晚了,不折腾了好吗?”盛嘉年低声而出。
江兮深吸气:“你现在怎么这样了啊?你以前不这样的,你以前都会很快帮我弄干净!”
盛嘉年听她好像生气了,无奈的坐起身:“已经擦干净了宝,还要怎么样?”
江兮也坐起身,委屈巴巴的望着他:“不洗会有细菌滋生,这是你说的。”
“没关系,嗯?已经擦干净了不是?”盛嘉年捏捏她的脸,看她满脸的不高兴,叹气的问:“真要洗?”
江兮点点头,盛嘉年没辙,“那就简单冲一下,不泡澡了好不好?”
江兮没出声,朝他伸手:“要抱。”
盛嘉年脸上又拉开笑意,拉着她双手,将她拖近身边抱起身。
“好,抱着去。”
江兮脸上堆满笑意,双臂圈着他脖子,热乎乎的小脸儿蹭上去,轻轻蹭着他的脸。
软乎乎的说:“爱你,很爱很爱你。”
话落,轻轻在他脸上亲了下,随后紧紧圈着他脖子。
盛嘉年那颗心呐,简直快要被她这忽然而来的柔情娇俏给化成一滩水了。
“宝,你是要逼我今晚不睡觉休息是吗?”
江兮没太明白,歪着头看他,两人眼神近在咫尺:“什么意思?”
盛嘉年掐了她肉肉一下,她疼得一声尖叫,差点整个人掉地上。
盛嘉年朗声大笑道:“我这还没做什么呢,你就叫这么大声?刚怎么闷闷的不出声?”
江兮瞪他,进了浴室从他身上滑下地,嘟哝道:“我都不舒服。”
盛嘉年愣了一秒,立马介意的再问:“不舒服?为什么?”
江兮抓了下头发:“那就是不太舒服啊,你问我,我怎么知道?都麻木了。”
江兮算是比较直的性子,喜欢就是喜欢,有时候他也会伺候得她美了,她整个人也能开心得飞起来,但不舒服就是不舒服。
盛嘉年脸色有点、精彩,他还觉得今晚听美妙来着,难得她这么顺从配合他,也没提前吵吵着不要了。
“再一次?”盛嘉年跃跃欲试。
江兮瞪他:“难受!”
每次这事儿过后,小腹都会坠胀三两天,总之就是不舒服。
她是民生记者,是要天天出去跑的人,肚子不舒服就会影响她的工作,所以她一直拒绝他这事儿。
盛嘉年内疚的抱着她,冲洗完了后,用一张大浴巾将她包裹着送回大床上,但他依然将她整个箍住,箍得紧紧的。
江兮说难受,呼吸不了了。
然而盛嘉年依旧不松手,坚持说以前两人刚开始住在一起的时候,不也是这样睡的?
那时候能睡着,现在就不能?
这晚上可算把江兮给折磨够了,白天上班不轻松,晚上又被折腾了半晚上,实在困得不行,被人圈得这么紧,竟然最后也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
陈永道夫妇端坐在卡座对面,完全懵掉。
“你说你们俩结婚了?什么时候的事?”陈太傻眼的问。
有点懵,这才多久点儿的时间,这死丫头就结婚了?
而且,看丈夫对那梁青云的态度,对方也是个有来头的人,怎么什么好事儿都给这死丫头占去了?
陈菲妍没看陈太,直接看向陈永道。
“原本没打算来打扰你们,但是,因为李扶洲的事儿,所以我得见见你们,李扶洲那边不知道你们答应了什么,总之以后你们该推的就推了,该拒的就拒了。”
陈菲妍这话说得很明白,李扶洲找陈永道帮忙说和,这是从陈曼曼那听来的。
陈菲妍也是一不做二不休,来个彻底。
陈永道尴尬的点头:“你现在都已经、这样了,跟梁先生结成姻缘,那我这个当父亲的肯定也不能拖你后腿,是不是?所以,李总那边,那我肯定是会有分寸的。”
陈菲妍笑了下,没给回应。
陈永道话落,再看梁青云,随后笑道:“梁先生,久仰大名啊。”
梁青云微微点头:“您好,我和菲妍结婚,虽然决定很突然,但我们都是认真的。希望,我们的婚姻,能够得到父母亲人的支持和祝福。”
梁青云看了眼陈菲妍,随后又道:“菲妍从小到大的成长环境,我略知一二,所以,如果我们结婚,您不接受不祝福,我们也不强求。但我们依旧坚定我们自己的决定和信念,以前,她希望得到您的关怀和照顾,希望与父亲同住融入您的家。但现实令她失望了。以后有我,这个家,我来给。您既然做不到,就请不要再旁插手,谢谢。”
陈永道那张脸,越来越难看,不过片刻就憋成了猪肝色。
立马应声点头:“好的好的,我知道的,梁先生大人大量,以后,就请多多提点我女儿了。我们家菲妍年纪尚轻,还不成熟,所以以后的生活请梁先生你多担待。我作为父亲,从她小的时候就没有尽到当父亲的责任。所以,实在是惭愧。女儿结婚,她不通知我结婚都能理解的。实际上,我之前也跟菲妍也说过,我这个身体啊,也是一日不如一日了,这两年都是医院的常客。以前计较的东西,现在都慷慨了,以前不在意的,现在也开始在意了。我一生虽然好事没做多少,但是真要这么走了,心底还是有放不下的人,这个人,就是我长在外面的女儿。”
陈菲妍“切”了声,脸转开别处。
这些话,她已经听过一次,所以不再相信了。
陈永道入戏太深,几度哽咽之后,再接着说。
“以前呢,真没觉得多一个女儿是福气,也确实从没想过要把外面的女儿接回家来。一则是没那想法,二来是老婆管得严,我也得为了家庭的和谐,所以对外面的女儿从来都不闻不问。”
陈太这时候说话了,“你就别再骗我了,你以为我不知道当年你每隔几年都去菱丘?你说咱们家的生意、项目从来就没有在那边的,你怎么一年要去菱丘几次?”
“我什么时候去菱丘几次了?”陈永道反问:“我一天天都在哪里,你还不清楚吗?”
“十多年前,菲妍这丫头才几岁的时候吧?你敢发誓你真没去过?你当真是为了我,为了我们家跟她们母女断了联系?”‘
陈太冷哼一声,“我倒是希望你真跟她们没有联系,”陈太看向陈菲妍:“咱们今天就打开天窗说亮话,从你一出现我就不待见你,这事儿你肯定也知道也清楚。但是你知道为什么我不待见你吗?还不就是因为你那个母亲。她既然做了别人的小三,破坏了别人的家庭,那就应该知道从那之后,不论是她,还是她的女儿,都要面对世人的鄙夷。这,都是你母亲自找的。”
陈永道低声怒喝:“那都是我的错,跟菲妍有什么关系?我们上一辈的恩怨纠葛,不要牵扯到孩子!”
陈太冷笑道:“是,你以为我想牵扯到她身上啊?她这辈子要是不再出现在我眼前,那我也就当二十几年前的事儿没发生过。可事实上呢?你说你从没对这个女儿尽到做父亲的责任,所以你一次又一次的给菱丘那边打钱,不是打给那个老太太是打给鬼啊?你一次又一次的拜托老太太好好照顾这个女儿,你当我不知道?”
陈菲妍猛然看向陈永道,“她说的是真的吗?”
陈永道埋着头:“哪有的事?”
陈菲妍眼泪瞬间就滚了下来,在她已经完全铁石心肠的时候,竟然又……
陈太说这些话,令陈菲妍忽然想起来,在姥姥家的一些事情。
记忆中她跟姥姥相依为命,但姥姥原本身体就不好,常年吃药,干农活儿种地也卖不了几个钱。
可家里要吃要喝的开销呢?
陈菲妍依稀记得,每当家里穷得揭不开锅的时候,再过两天,最多两天,奶奶就能想到法子,又有钱买肉买米了。
很小的记忆,她不记得,但是中学、高中的记忆,她还有。
别人家比她家情况好太多的人家,女孩子都不给上学,多的是中学就退学出去打工赚钱了。
可是她家,姥姥竟然她供出来了,甚至还那了云都。
奶奶一个在农村待一辈子的人,哪里知道哪里好啊?不是有人背后指点,姥姥会强烈要求她来云都?
陈菲妍眼泪不断的滚,哽咽着收不住哽咽。
梁青云抽了两张面纸递给陈菲妍:“别哭了。”
陈太那边话还没落呢:“陈永道,咱们今天就把话说开了吧,你在家里假装对菱丘那边不闻不问,好像真没那个人似地。但实际上,你进退两难之间,你还是没忘记那个女人和那个女人给你生的孩子。我以为那个女人死了,当年那段事情就可以被埋进地底下了。可你呢?当年你跑菱丘,前前后后假装帮工的给处理了人的身后事,还在那边待了一段时间?你说,是不是当初婆婆还在,要不是婆婆严厉阻止,你就把那个女人生下的孩子给带回来了?”
陈永道低低出声:“那不是没带回来?这个家还是你在当家,你在做主,你吼什么?”
陈永道看了眼陈菲妍,低声歉意道:“你别哭了菲妍,是我对不起你,这是事实。一转眼,二十几年了,你就算来了云都上大学,我知道这事儿但我也没有主动去见你,去找你。你小时候我没有尽到过父亲的义务,你长大了,可以独立了,那我就更不应该去找你了。”
陈菲妍哽咽数声,红着眼眶道:“不!这跟你一开始对我的态度不一样!你们一开始就没把我当成人过,你们只是把我当成可以短暂换取你利益的牺牲品!我在你眼里,根本就不是亲人,更不是女儿的位置!”
陈永道欲言又止,随后埋头。
“是,我是做得不对,我没有尽到做父亲的义务,也伤害了你。其实我内心是有挣扎的,只是,功利心嘛……这就是我刚才说的,得了一场大病,进了几次医院之后,人生就看淡了。不应该利用女儿的信任,去获取短期的利益,我是很混蛋,我是不对。不过,还好你现在已经找到梁先生,看到你幸福,我也就开心了。”
陈菲妍双手捂着脸,声声痛哭。
“我不想再听你的花言巧语,我已经被你伤得足够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