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里,渔夫不禁又将胸脯挺了挺,继续得意的道:
“附近十里八村,能拿出二十两的没几户。我却是拿得出。一见玉儿我就稀罕上了,没犹豫便买了下来。”
“如此说来,老哥还是个富户?在下倒是失敬了。”秦飞道
“富户说不上,但是自幼便随同家父打鱼摸虾,海域极熟。我又是个闲不住的人,常年厮混在海上,自然小有积蓄。”渔夫道
“哈哈,如此说来倒也不错。老哥今日一天便赚了四银,如此算来五日便是一个婆娘了。”秦飞笑道
“那倒也不是,今日运气好。比之往常收获多了近一倍。而且遇到公子这般贵人。”
“平日里码头驳船是有税负的,到了县城售卖更是高达五六成的税负。去掉日常花费也剩不得多少。”渔夫道
秦飞闻言大惊失色,他做梦也想不到朝廷居然腹黑到了如此地步。
居然要收缴大半的个人所得税。这明明就是赤裸裸的在喝老百姓的血啊?
转念一想有些不对,秦飞在京师去水粉店推销香皂之时,未曾听说税负如此高。
如此一来,答案呼之欲出。是那个品德极为优秀的孔融小朋友,在吸食老百姓的血液。
果然是天下乌鸦一般黑呀!品德高尚之人又能如何?还不是一样丧心病狂是搜刮民脂民膏?
“这个孔北海也未免太过分了,居然如此欺压百姓?枉读圣贤之书,都读道狗肚子里面去了。”秦飞义愤填膺的道
“公子休得如此数落孔北海,孔大人是个好官。对百姓爱民如子,还连年为我等清除匪患。保德一方平安。”渔夫不满的道
“既是好官为何却要如此盘剥尔等?”秦飞怒道
渔夫支吾了半天,却是无言以对。
此时田丰却是开口了:
“主公休要动怒,百姓所知有限。在下却是略知一二。”
“哦?先生快快道来。”秦飞催促道
“此事却也怪不得各方官吏,乃是先帝健在时卖官所致。没有钱就做不得官。”
“官越大钱越贵。如此一来想做官就要大量钱财,官的钱财从何而来?还不是百姓手中?”田丰苦笑道
闻言秦飞恍然,原来根源在这里。即便你打算做好官,造福一方百姓。
也必须要先收齐民脂民膏来买官。想到此处秦飞便不由恨得牙根发痒。
灵帝那老狗为了一己之私,居然祸及全天下老百姓,简直是该下十八层地狱,永坠轮回不得超生。
几人见秦飞脸色不好,知道秦飞是在气氛朝廷。想要安慰一番却又不知该如何开口。
田丰思虑一番开口劝慰道:“主公休要动怒,人力有时穷。有些事情还不是你我可以干涉的。”
“主公有心系万民之心足矣。凡事须得一步步缓缓图之。”
“可是灵帝那老狗如此祸乱百姓,简直天人公愤死不足惜。”秦飞怒吼道
几人闻言皆为大惊失色,急忙跪倒在地劝阻道:“还请主公慎言。”
几人都是惊出了一身冷汗啊。没想到秦飞居然敢如此大逆不道的破口大骂先帝。
一旦此言传扬出去,这可是抄家灭族的大罪。
“本公子骂他个狗东西怎么了?不妨告诉尔等,即便是当着天子面前本公子照样骂他老子。”
“大汉江山乃高祖辛苦创下,绝非他一脉之天下。他祸害的亦是本公子祖辈之基业。本公子难道还骂他不得?”秦飞继续愤怒咆哮
几人一听,也确实是这么个道理。这事如果放在大家族里倒是无可厚非。族长做错事,族人骂也就骂了。
但是放在皇家却是说不通了,毕竟是皇权时代。帝王威严高于一切。于是田丰赶忙继续劝阻道:
“话虽如此,但毕竟有国法在侧,公子还需谨言慎行。以免生出祸事。”
“国法?你敢跟本公子谈国法?元皓你瞎了不成?我大汉就要亡国了。何来国法?”
秦飞越说越气,已然是激动的有些情绪失控。连田丰都给骂了。
但是田丰却是没有丝毫在意,反倒是对秦飞更加的尊敬。
其余几人刚欲劝阻,见到田丰都被骂了,纷纷缩回头闭口不言。
正在气氛尴尬的快要凝结出水来之时,一个声音大破了僵局:
“几位贵客,菜肴已然烹煮完毕,还请诸位贵客享用。”
说话的正是那个渔夫的妻子玉儿。
如此一来,秦飞激动的情绪才平息下来。一想到此地确实不适宜谈论那些事情。
随即揉了揉脸,收敛心神。长长出了口浊气稳定一下情绪开口道:
“方才是在下情绪失控了,冒犯了先生。还请先生见谅。”
“主公心怀天下,乃百姓之福。田丰敬佩尚不及,又岂会怪罪?主公言重了。”田丰道
“只要事态稳定,在苦咱百姓亦可苦中作乐。却只怕局势动荡,好比周边几个县城。”
“被黄巾贼闹的苦不堪言,农田庄家荒废,百姓饿殍遍野,几预无有了活路。相比之下我等已然是在仙境一般了。”玉儿开口道
是啊,如果没有战争,百姓在苦也有限度。起码可以安居乐业维持温饱。
但是如果一旦有了战事。首当其冲的便是苦命的老百姓。无论什么时候,老百姓永远是最无辜的。
秦飞开始有些痛恨自己太弱小了。什么事情都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无力扭转什么。
如果自己力量在大一些,哪怕造福一个郡城甚至一县之地也好。
还有那些个诸侯,明显就是一个个祸害。再加上世家大族那些蛀虫,这个国家不腐朽才怪了。
此刻秦飞暗自发狠,总有一天自己要把这些个害虫统统铲除掉。
感受到秦飞由打骨子里发出的冰冷杀机,就连赵云这等猛人,都不由感觉到一阵脊背发凉。
“几位贵客别愣着了,来尝尝奴家的手艺。”玉儿继续招呼道
闻言秦飞再次回过神,也开口招呼道:
“今朝有酒今朝醉,诸位也休在多想,好好陪本公子喝一杯。”
几人见秦飞恢复了情绪,便也都跟着围坐了起来。
玉儿直接取来了一个门板,垫在地上。而后铺了层桌布,便直接把海鲜倒在了上面。
而后又端进来两个大火盆,顿时屋内温暖如春。
几人围坐下来后秦飞伸手示意大家随意,而后拿起一只比筷子还要长的虾子熟练的开始剥起壳来。
赵云和林逸两个土鳖面对着一大堆的美味佳肴一筹莫展,不知道该如何下嘴。
二人从未吃过海鲜。古代交通不便,海货又极易变质。故而只有生活在海边之人才能品尝到。
二人见到秦飞动手便死死的盯着秦飞的动作,而后有样学样。
王越却是见过世面的,年轻时曾经四处游历。故而对于海鲜丝毫不觉陌生。
反倒是看秦飞如此熟练的吃海鲜,不免感到诧异。
秦飞的身世清清白白,从小就在洛阳城长大。他怎么会对海鲜如此熟悉呢?
但是王越却是个不善多言之人,心里疑惑但却是没有开口说什么。
田丰却是对此比较熟悉的,见到秦飞已然开动便也不再客气,食髓知味的他早已经垂涎三尺了。
秦飞边吃边邀请渔夫两口子同享。一番推诿之后,秦飞以东西太多,几人吃不完为由生生的把二人拉了过来。
赵云林逸两个土鳖在品尝到滋味以后便欲罢不能了,疯狂的大快朵颐起来。
经过聊天几人很快便熟络起来,原来渔夫叫张斌祖籍就在本地。
他夫人没有名字,在主人家被唤做玉儿,主家姓王,奴随主姓故而就叫做王玉。
二人有一双儿女,大儿子八岁,小女儿五岁。此时去外面游玩了。
张斌对秦飞的酒是情有独钟,一杯接着一杯的灌着,喝的不亦乐乎。
后来听说了此酒的价格,吓得不轻,顿时便在不敢饮用了。
玉儿虽然坐在了席间,但却并没有动手吃东西。而是取来了剪子。
不断的剪开蟹足与虾壳,递给不大会吃海鲜的赵云二人。
二人开始还有些不好意思,连连退让。后来便习惯起来,眼巴巴的盯着玉儿的剪刀。
剪开什么二人便抢食什么,还差一点大打出手。闹的玉儿忍不住一阵抿嘴偷笑。
几人大快朵颐之际,两个孩子蹦蹦跳跳的跑了回来。进门就非常有规矩的洗漱。
看来玉儿确还是个教子有方的好母亲,两个小家伙一进门,见到这般热闹不由愣住了。
小女孩长得机灵可爱,私下一扫,便如燕归巢般扑进了玉儿的怀抱。
小男孩张的虎头虎脑的,一见这么多人先是楞了一下,而后反应过来一一见礼口称几人伯父。
秦飞一见小男孩颇懂礼数,又虎头虎脑的非常可爱。便把小男孩拉倒了自己身边坐下。
揉这小男孩的头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回伯父的话,小子名叫张虎。”小家伙礼貌的答道。
秦飞闻言有些耳熟,想了想。好像在脑海里有些印象。三国历史中好似是有个叫张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