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面对当下乌压压密密麻麻跪倒一片的匈奴老百姓,秦飞却是犹豫了,心中的怒火顿时被浇灭了大半。
秦飞最恨的便是肆意屠戮百姓,若不是这些匈奴人天性残忍,肆意屠戮虐杀大汉子民,秦飞也绝对不会向匈奴百姓伸出血腥的魔爪。
面对这些跪倒一片,无非就是祈求活命的匈奴百姓,秦飞想要将其灭种的坚定想法却是动摇了。
一见秦飞眼神飘忽不定,似乎是在犹豫。那个懂汉语的胡人当即就猜出了秦飞的大致性格,应该是个吃软不吃硬的性子。眼下这些百姓应该还有一线生机。
于是赶忙继续哭求道:“常言道祸不及家眷,我等本就生于苦寒之地,生活多以游牧为主。饱受风寒之苦,经常食不果腹,生活极为艰难。一些人跑去大汉掠夺无非也是生活所迫,但那些都与我等百姓无关啊。还请大人怜悯。”
秦飞闻言却是仰面朝天,长长的叹息了一声。缓缓开口道:“非是刘某心狠手辣,实乃你等凶残成性,对我大汉子民肆意屠戮。须知杀人者人恒杀之,你等视我大汉子民为猪羊,我又不是圣人,岂会以德报怨?但如今你等已然顺降,我却是不忍在对你等挥起屠刀。但死罪可免活罪难逃,你等奴役我大汉子民日久,如今须切身体会一番被奴役之苦。日后凡是归顺的匈奴人必须从奴隶做起,并且接受我大汉思想教化,将劣根性彻底净化掉方可,最起码也要明白你等与大汉百姓皆属同类,不可肆意迫害。做的好的三年后脱离奴隶身份,皆为我大汉子民。改造的不好的继续奴役。你等可心服?”
闻听此言那人大喜过望,急忙用匈奴语大声翻译了秦飞的话给众人听。一番话说完之后,场面顿时热闹了起来。跪伏于地的这些匈奴百姓纷纷磕头如捣蒜,谢秦飞的不杀之恩。
对于被奴隶却是没有丝毫的不满,他们的思维本就是弱肉强食。在匈奴人中,弱者被强者奴役是很正常之事。
不要说大汉百姓了,即便是同为匈奴人的部落之间都会经常互相攻伐,失败的部落立即沦为胜利方的奴隶。
况且秦飞这里的奴役时间还是有期限的,不过短短的三年而已,这对于他们而言简直就是天大的恩赐。
眼见这些人没有丝毫的不满,而且还都非常感恩,秦飞对于这些人态度还是很满意的。之所以能够平息秦飞的怒火,甚至令秦飞改变主意的原因却是很简单。
归根结底还是那人一席话说到了点子上,他说的一点没错,当下匈奴人的生活确实是艰难无比。
造成他们生活困境的却恰恰是大汉朝。说到底这些南匈奴百姓也都是可怜的受害者。此事说来话长,还要在南北匈奴争霸之时说起。
那时的匈奴人是实实在在的草原王者,所有游牧民族都要俯首称臣,对其马首是瞻。但是后来却是匈奴内部出现了分歧,后来愈演愈烈最终分成了南北两派。
北匈奴强大无比,根本就不是南匈奴可以抗衡的。无奈之下南匈奴只得向大汉求助。
匈奴人本就是大汉朝的心腹大患,如今自相残杀正是大汉求之不得的。于是一众阴谋家便趁机布下了一个天大阴谋,准备将匈奴人一网打尽永绝后患。
眼下南匈奴自投罗网送上门来,没有理由不收。于是大汉便爽快的一口答应下来,帮助他们消灭他们的同胞北匈奴。
但是在合作期间那场惊天阴谋也开始实施了起来,那就是把南匈奴汉化,永远的奴役他们。
他们的手段极其歹毒,居然用大汉的毒瘤来腐蚀匈奴人的贵族阶层。
至于大汉的两大毒瘤,也就是秦飞一直深恶痛绝,决心铲除的士族豪强以及腐朽不堪的朝廷。
但是不可否认,这两大毒瘤对于贵族阶层绝对有着无法抗拒的吸引力。一系列的政策几乎全部都是坑害百姓获利权贵的。
对于这些想方设法搜刮民脂民膏的超强手段,以及贵族阶层那一系列的不平等特权,愚蠢的匈奴贵族们简直没有一点的抵抗力,很快就把那些匈奴贵族们腐蚀掉了。
最后在大汉的帮助下北匈奴被彻底击溃了,但是胜利方的南匈奴其实失败的更加彻底。
他们的贵族阶层已然彻彻底底的被腐蚀掉了,只顾着享受那天堂一般的生活,根本不顾及老百姓死活。
为了可以永远享受这种待遇,他们已然离不开了大汉。居然昏庸到要把所有子民迁徙到大汉来,受大汉那腐朽不堪的制度约束。这样他们就能永远永远的享受做毒瘤的福利了。
无论哪里都一样,掌权者们决定的事情平民百姓是永远没有资格反对的。于是全部匈奴百姓全部被迫离开了他们赖以生存的大草原,迁徙到了大汉境内,受汉人奴役。
而这便是那些阴谋家们苦心积虑设计,想要得到的最终结果。硬生生的把草原霸主奴役成了大汉看门狗,永远为大汉守卫边疆,抵御那些被击败了的北匈奴袭扰。
但是这些游牧民族到了大汉以后,几乎就是没有办法生存。这就是那些阴谋家的更深层算计了,彻底汉化奴役这些匈奴百姓。
他们的一切生活来源基本都是由大汉提供,自己养的牛羊马匹根本不够吃的,只能拿出来与大汉交换粮食果腹。就是这样,仍然是吃不饱的。
大汉会在他们即将饿死的时候施舍粮食救济他们,绝对不会让他们饿死人。但也仅限于撑不着饿不死的程度。
天长日久下来他们已然适应了这种生活,堂堂的草原雄鹰就这般,全部沦落成了类似于寄生虫一般的看门狗……
在后来,他们辛辛苦苦打下的草原江山,由于无人居住,居然被他们匈奴人曾经的附属民族鲜卑人占据了。
白白得到了如此肥沃的庞大草原江山,鲜卑人迅速壮大了起来。
而后许多部族纷纷依附,其中也不乏游散的匈奴人,只是这些依附过去的匈奴人不再承认自己是匈奴人了,他们只承认自己是鲜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