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说两万人袁术还可以随意的凭借手中十万大军肆意碾压的话,那么据险而守的四万大军却是足可以令袁术伤筋动骨了。
想要一口吞下,决计会蹦碎几颗门牙的。如此一来,能够笼络秦飞,令秦飞主动放弃关隘便毫无疑问的成为了上上策。
果不其然,就当斥候离去后不足一个时辰的工夫,袁军大营终于有了动静,居然是直接派出了使者。
而秦飞见到来人后不由得发自内心的笑了。来的不是别人,正是大义凛然跑去袁术身边玩无间道的张纮。
这老货居然是单枪匹马而来,一身要消耗数匹极品丝绸制作而成的上好华服将老家伙映衬的是贵气逼人。
满头银丝被一顶金镶玉的奢美发冠束的是一丝不乱,三缕长髯更是打理的一丝不苟。
整个人看起来更是精神矍铄,双眸灵动而深邃,不时还会闪过一缕睿智的光芒,比之先前见到他时那副老眼昏花的样子简直是判若两人。
见状秦飞是彻底无语了,这些个老奸巨猾的人精仿佛没有一个不精通抛光养慧之道的,真是活的久了,尾巴尖都长白毛啊。
但任你再有城府又能如何?刀都架在脖子上了,再装孙子做缩头乌龟的话恐怕都要无头可缩了。
“哈哈哈哈先生那日一别风采更胜往昔啊。”秦飞装模作样的拱手恭维道
“哪里哪里?冢中枯骨也,怎比得小友,正直青春鼎盛,意气风发啊。”老家伙随口便恭维了回来
“那日一别之后,在下属实很是想念先生啊。此处不是说话直所,先生快快随我账中叙旧。”秦飞眼下是满脑袋疑问想要得到解惑,根本懒得寒暄,直接岔开话题道
“老朽年迈,这一路舟车劳顿着实有些吃不消啊。还望小友拿出好酒好菜,为我这把老骨头好生滋补滋补才是。”张纮泰然自若道
“那是自然,先生一路辛苦,酒宴在下早已差人备下,快快随我账中歇息。”秦飞满脸堆笑的殷勤道
心中却是已经用他那四十二码的大鞋底子将这老货乎死无数遍了……还特么舟车劳顿,劳你妹啊,两军相距不过短短的五里路程,即便是蜗牛爬过了都不会喊累吧?
说话间,二人就像多年至交好友一般,勾肩搭背的寒暄着走进了秦飞的帅帐。
一进账中秦飞立即屏退了所有人,这才迫不及待的开口道:“你们几个坑货究竟是在闹哪样?近日里可是把老子搞的是提心吊胆,寝食不安啊。”
“亏得小友还有面目质问,小友可是下得好大一盘棋啊。”张纮老脸一板,语气明显有些不善。
“少废话,你我是一个愿打一个愿挨,老子又不曾逼你,感觉不爽,你丫大可以不做,又何必摆出一副老子欠你八百吊的样子?”见状秦飞毫不示弱的顶了回去。
“明人不说暗话,既然小友对这江东地面感兴趣,当日何不名言?却要诓骗我等去对抗那袁术。小友此举绝非君子所为吧?”张纮语气是越发的阴沉,甚至还带有几分阴森,令人听的是很不舒服。
“老家伙你可休要忘记,当初乃是你丫求着老子为你出谋划策的。今日你又搞了如此一出,这是来兴师问罪的吗?”秦飞的面色明显也阴沉了下来
“兴师问罪不敢当,但小友如此利用我等为你做嫁衣,是否也该有个说法?”张纮目光冷厉如刀,死死的盯视着秦飞道
“说法?你要何说法?说到底你我无非就是各取所需罢了。你是不想袁术打过来后把你搞的家破人亡,而我图谋这江东领土,你我各取所需,井水不犯河水。想要达成你我目的根本还是在于袁术,你去舍身成人潜伏在袁术身侧,我则招兵买马伺机而动。如此搭配堪称完美,又何来给个说法之语?”秦飞没好气道
“小友你巧舌如簧却有辩才资质,但老朽有言在先,明人不说暗话。你我皆非愚钝之人,是非曲直自是心中有数。若小友一再这般逞口舌之利,老朽这便告辞了。正如小友所言,你我是各取所需。如今老朽的需求已然达成,根本毫无必要再与小友涉险拼命。袁术此人虽人品不济,但待老朽还算不薄。如今我在他账下效力,即便日后他攻取了江东也绝不会为难与我。老朽所图无非偏安一隅耳,如今既然危机已解,自然没有必要再次涉足小友这浑水之中。”张纮气定神闲的道
“好,老家伙,算你狠。想滚你就立刻给老子滚。但休怪老子没有提醒你,即便是没有你等作为臂助,老子也绝对不是没有胜算的。别以为投靠了袁术就可以高枕无忧,一旦要是侥幸老子胜了,第一件事便是将你张氏满门屠戮殆尽。既然已经上了贼船,想要下去又谈何容易?你当这是三岁孩童在玩过家家不成?”秦飞顿时也被这老货的话彻底勾起了怒火,立即反唇相讥道
闻言张纮那单薄的身躯明显就是一颤,打死他也想不到眼前这个一直豪爽仗义,笑面迎人的翩翩公子既然如此犀利,张嘴便是灭自己九族。
如此一来张纮反倒是有些手足无措了,打死他也想不到秦飞的反应居然如此强势。
在他看来,今日自己前来点明已然看透了秦飞的图谋,为了能够继续利用自己,秦飞的反应绝对应该是拉拢、贿赂、然后在许以重利才是。
一旦自己反水,那袁术的十万大军绝对不是摆设,分分钟就能将秦飞吞的骨头渣子都不剩的。
但张纮却是万万没想到,秦飞手中除了自己几人之外居然还有其他王牌,甚至是可以抵御十万大军的王牌。秦飞对于袁术的十万大军根本就是有恃无恐的。
如此一来张纮再次沦为了被动,撕破脸的话语已然说出口了。正所谓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覆水难收。使得张纮当下之处境感觉及其尴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