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老头好奇怪,感觉很厉害的样子。”
一位女剑士款款走来,神情颇为好奇。
她大概十七八岁,穿着灰色袍子,身材姣好,模样俏丽,特别是身后一袭长发,扎成马尾状,发丝晶莹如玉,漆黑如瀑,散发如绸缎般的光泽,自然垂落至香臀,使整个人显得格外高挑美丽,很吸引人目光。
“随意编排传奇人物后,还能悠闲地活着。啧啧,这样的家伙,能不厉害吗?”
黑发青年撇了撇嘴,望向那道走向阴暗的背影,目光深沉如水,大抵是想到了其中的可怕。
“那故事……”
“白痴才会信。”
“嘿,很有意思不是吗?”
短暂的沉默,女剑士瞪大了眼睛,红唇贝齿,质问道:“什么时候去黑岩山?”
“喂喂,女人!希维尔小妞!有点被绑架的觉悟行不?你是我的猪肉、肥羊,怎么能用这种口气与我说话?”
黑发青年不满地瞪了女人一眼,大声嚷嚷着,却毫无杀气。
“什么肉啊羊,说的那么难听!”
希维尔,大陆驰名财团郁金香掌舵人比尔之女,秀美微皱眉,双手抱胸,道:“你不就是想要钱嘛,什么金币、宝石之类的,比尔有的是。”
“说个数咯。”她歪着脑袋说道。
“呵,嚣张的妞,小心我撕票啊。”
黑发青年笑笑,倒是没在看她,寻了处僻静的角落坐下,眯着眼,神色放松。
“喂喂!能有点职业素养不?撕什么票,不是说好坑比尔一大笔钱的嘛……”
希维尔追了过去,战裙下雪白细腻的大腿晃动,很是惹眼。
时间回溯到三天前。
对希维尔来说,本以为被绑架是件很糟糕的事情,但眼前这家伙的做法,却跟传闻中不大一样。
没有阴暗的小黑屋,没有扎手的绳索,没有架在脖子上的钢刀,更没有凶恶的嘴脸与有色的目光。
对方完全放任自己,只要不离开他的视线,似乎一切活动都是被允许的。
真是奇怪的家伙,她想。
她试着逃跑,结果少了靴子。
她试着反抗,结果少了皮甲。
她试着呼救,结果少了抹胸。
种种行为,对方不恼,轻飘飘地放下一句话。
“你想被扒光吗?”
希维尔回忆当时男人说话时的神态,有些懒散,似笑非笑,瞳孔闪过精芒,让人觉得心寒。
——他真会这样做。
不可置否,这个只身平掉恶龙山贼团的家伙有着说不出的神秘与强大,自己或许难以摆脱对方的桎梏了。
这样想着,希维尔便决定与对方公开布诚地谈谈。
“要钱?“
”这太简单了,比尔穷的只剩钱了。“
”要很多?“
“没事,给比尔剩条裤衩子他都能赚回来。”
对郁金香财团唯一继承人来说,能用钱解决的事都不叫事。
她甚至愿意多出一笔,作为去黑岩山’保护费‘,当初她故意摆脱家族护卫,目的也是如此。
两人很愉快地达成共识,便来酒馆消遣。
据说,他一直在这里等人。
视线来到酒馆外,月光挥洒,星空灿烂。
苍茫夜色下,灯火人家,废土古墙,高山密林都裹上一层朦胧轻纱,轻柔而莹白。
“……残酷月光……夜空儿明亮……”
“……寂寥的风……云朵儿鼓荡……”
“……那美丽的星空下……舞动的绿尖儿……拂面的青草香……”
“……那漫天纷飞的血樱花瓣啊……埋葬我的故乡……”
“……流浪……就此流浪……”
红树屋酒馆,大厅中央,巨大的水晶屏幕上,名叫露娜的少女,正深情演唱。
舞台上,两块方形的留声水晶剧烈震动,传递出美妙的歌声。
空旷,寂寥,哀伤。
歌声轻柔,如一泓清泉,流淌进心间,勾起酒客们的怅惘。
身处异域它地,曾经的故乡,是人们最不愿碰及的柔软。
酒突然变得苦涩,回忆如刀,大厅之中,弥漫着一股淡淡的忧伤。
某个角落,一道不合时宜的声音响起。
“呵,这夜生活……”
黑发青年半躺在沙皮椅上,棕色的靴子搭在前方的桌几,动作随意,神色悠然。
他眸子微微开阖,呈半眯状,目光逡巡中,一杯辛辣的血色少女在杯子中荡了荡,随后被他灌入口中。
“露娜的歌声,我好想念她啊……”
希维尔出声,望着银屏有些怅然。
”你俩认识?“
黑发青年看了女人一眼,微微诧异。
“当然!”
希维尔扬起下巴,有些骄傲道:”露娜是我最要好的朋友,我们一起生活了十年呢,小时候她唱歌就很好听了。”
“闺蜜?“
黑发青年笑笑,不再言语,整个人又萎靡起来,昏昏欲睡。
良久,酒馆中一批批人离开,一批批进来。
酒保在柜台擦着盘子,侍女穿梭在大厅各处,有佣兵豪饮,有诗人吟唱,有好不热闹。
“喂,我们究竟要在这等到什么时候?再不走,比尔的人就该找上来了。”
一旁,希维尔忍不住出声,语气颇为不满。
说话时,她瞪大了眼睛,两只白嫩的胳膊撑直了身子,雪白细腻的小腿不停晃动,莹莹艳艳,很是惹眼。
“不急,人总要等到的。”
黑发青年睁眼,却是看向了门口处。
那里有些哗然,一道靓影出现在人们的视野中,引得不少汉子挤眉弄眼,吹响口哨。
那是一位妖精,纤细的身材,淡绿色的瞳孔,翠绿的长发,尖长的耳朵,都在表明她妖精血统的纯正。
妖精的面孔清雅而秀丽,每个看到她的人,都会第一时间联想到水仙、优雅、纯洁、美丽。
最显眼的还是,妖精背上挂着的银色长弓,它的来头似乎很不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