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仔细查看了夏侯战的伤,发现石猿打出那一拳没有用到一层的力量,心中稍微放下心来。否则的话这种匹敌剑罡高手全力一击,夏侯战非得直接炸开肉身。
眼下夏侯战是内脏受了创伤,导致吐血昏迷。他扶着夏侯战坐好,运起道术,梳理筋脉。
“噗“,一口血喷出,夏侯战幽幽地醒过来,只是稍微能睁眼,虚弱不堪。
老头子朝着那石灵芝挥出一道罡气,从根部切下了这石灵芝,并一把抓了过来。
石猿看着石灵芝被收走,一阵心急,但是没有什么暴力行为,反而是朝着他们这边看着,让老头子郁闷了一番。
石灵芝漂浮在老头子面前,这会看得更仔细了。它的表面布满了一道道纹路,给人的感觉是沧桑和古朴;看着表面像是一块石头,摸上去却是肉质的,富有弹性,香味阵阵飘出。这么一颗小脸盆大小的灵芝,长在石头上面,真是令人匪夷所思。但不远处的那头石猿,更是得天地造化,天生具有强悍的体质,直接拥有普通人苦练数十年达不到的剑罡境界。如此对比,石灵芝就不算什么了。
一道元气从他嘴里喷出,围绕着石灵芝开始旋转。慢慢地,石灵芝也跟着旋转起来,速度越来越快。
老头子接连又是几口元气喷出去,石灵芝就开始发生变化。它的表面冒出密密麻麻的小孔,小孔中流出一丝丝的液体——正是石灵芝的精华,融入到了周围的元气之中。半个时辰后,石灵芝停止了转动,足足萎缩了三分之一。而它周围元气,显得浓厚无比,颜色也成了乳白色的。
他引导这股元气,使之缓缓地从夏侯战的鼻孔里流进去。做完这些后,老头子脸都苍白不少。
过了一个时辰,夏侯战终于醒了,全身只感觉一阵疼痛,精气神也差了许多。“道长,我这是怎么了?”
老头子没说话,只示意他看了一下前方的石猿。
在夏侯战注意到这只石猿时,石猿也注意到了他。准确地说,石猿一直在注意他。
“原来是它啊!”夏侯战昏迷前,看到的是一只毛茸茸的手把他击飞的,眼前的石猿不就是罪魁祸首么?当他看见围住石猿的阵法,立即问到,“道长,你怎么不杀了它?”
“你知道什么,杀它至少要用拼命的绝招,功力要倒退数十年。”老头子心有余悸,“这是天地怪胎,能和我拼个旗鼓相当。若不是它灵智不成熟,武技不灵活,又突然间不动手了,你以为你还能活在这世上么?”
夏侯战听在耳里,震撼在心上,“和老头子子拼的一样,果然厉害啊!”他也不担心石猿暴起再次打伤他,径直走了过去。老头子也不加以阻止,因为他也想印证猜测。
他盯着石猿,石猿也盯着他。就这样,四只眼睛对视了半个时辰。
“道长,我怎么觉得怪怪的,好像他有种亲近我的感觉。它看我的眼神满是柔柔的,像是在渴望什么。”夏侯战说出自己的发现和感受。
“不错,我有一个猜测。”老头子子捋捋胡须,目光在石猿身上扫来扫去,想找出一点秘密。“这石猿虽然天生强大,但是智力不够,只凭感觉做事。刚刚打斗过程中,老道用了你的鲜血祭阵,可能这石猿沾到了,染上你的气息,所以才对你亲近。”
石猿似乎有点伤感,一直被困在阵里不能移动,嘴里发出“呜呜”的声音,两只手挠这挠那的,眼睑也耷拉下来了。
夏侯战有点看不下去了,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况且石猿对他似乎没有恶意,于是说到,“道长,不如把阵法撤了,看看到底如何?”
老头子很是佩服他的胆量,毕竟石猿时差点要了他的性命啊。而现在,他竟然主动请求把石猿放出来,可见胆量不一般。“你且站到我身后来。如果猜测是假的,我也能带着你逃命的!”
夏侯战虽然不愿意,但也不想给老头子造成麻烦,于是老老实实地站到了他身后来。
只见老头子手一招,八面小旗子都落在手里,八卦阵就消失了。
石猿感觉到阵法消失,心情好起来了,就像一个小孩子,蹦蹦跳跳的,没有丝毫之前的威武样子。
夏侯战从老头子背后探出头来时,石猿又看着他,裂开嘴笑了。是的,它笑了,只是笑的很难看,但很可爱。
他大胆地走过去,慢慢地伸出一只手,触碰石猿的毛发。一人一兽的距离非常近。
石猿十分温顺,低下脑袋,用前额在他的胸口蹭蹭,嘴里“呜呜”的声音更多了。听得出来这是喜悦的呼声,仿佛找到了依靠。
夏侯战大胆起来,手掌在石猿的背部轻抚着,感受着它的毛发的柔顺光滑。
老头子一直提心吊胆,准备随时救援。当他看着一人一兽相依的场景时,心中感慨万千,其中多数感慨关于夏侯战的。“大自然的力量多强大,创造生命,而且是难以想象的生命,赋予神力。我天纵之才,数百年才有此成就,也有大气运。这小子,将来怕是不简单啊,年纪轻轻,身边就多了一个厉害的打手,定能成就大事啊!“他露出会心地笑容,“说明老道眼光还是不错的,以后多加栽培,必定能继承我的武学。“
“战儿,你过来。“老头子更重视这个少年了。
“道长。“夏侯战不舍地转过身,向老头子走过来。石猿亦步亦趋,跟在后面,左看右望的,觉着什么都新鲜。
“这次你得了这只石猿,它只会和你亲近。这家伙乃是天地灵物,只是不会口吐人言,但还是能听懂的。以后它就跟着你,你好好教它,我也会传他一套拳法。以后你也就多了一分安全。“
夏侯战知道老头子说的什么意思,心里美滋滋的。他于是转过身拍了拍石猿的脑袋,笑嘻嘻说到,“你以后就是我的小弟了,我就是你的大哥。嗯,还要给你取个名字,猿,我在洋文里头好像看过,Ape。嗯,你就叫安倍吧。“说罢又拍了拍石猿的肩膀。
石猿开心的呜呜几声,然后低头向夏侯战伸出了右手。
“道长,他这是在做什么?“夏侯战看着安倍伸过来的手,不明所以。
老头子毕竟活了这么大岁数,见识不凡,但这一幕还是令他差异。因为安倍这动作,代表着猿人世界的等级观念,意味着安倍把夏侯战作为自己的上司。他实在没想到石猿具有猿的特性,不简单。“他这是在想获得你的允许,然后自己活动!“
夏侯战也很惊讶,原本他以为安倍只是和亲近而已,没想到却把他作为主人。他用手指在安倍的掌心处轻轻划过,表示同意。
这一动作刚完,安倍就开心地蹦起来了。它身体一纵,直接落在离地面十多仗的石头顶上,又一个跳跃,就到了几十仗开外。几个呼吸,安倍已经消失在一老一少的眼里。
“走吧。来北方森林的事情基本结束了。“老头子子把剩下的石灵芝收好,嘴里开始念灵决,把以前布置的迷阵撤去。
夏侯战在后面跟着,路程比进来的时候不知道短了多少。奇怪的是,安倍一点都不受影响。
两人一兽并没有原路返回,从那个路口回去。而是继续在北方森林里走着。
现在这个力量组合,横行在森林里,简直没有什么威胁,打野如吃小菜。一路上,安倍上演了不少血腥场面,手撕老虎,崩断巨蟒,把大象举起来........甚至遇到了一群狼,安倍又上演了王者魅力,直接召唤了森林中的其他猿人,瞬间,一阵猿啼此起彼伏,叶丛中一道道影子在其中跳跃,把狼群围住,逼得不敢动弹。总之,多了安倍这个打手,老头子省事多了,一边采些炼丹的材料以及珍贵的灵物,还顺带教着夏侯战识别植物果实。
在北方森林里走了快一个月,夏侯战饿了吃烤肉和果子,渴了饮山中的甘泉。白天跟着老头子子采灵物,赏风景,晚上有时住宿山洞,有时露天。
只是每晚睡觉前,他和安倍都会练习老头子教授的体操。在这一个月里,他先是吸收了三分之一的石灵芝,这些日子又是灵果甘泉不断,身体素质已经跟上来了,初步具备了练武的体质。
现在的时间是帝国隆平二十年九月,已经进入了秋天。
入夜,两人一兽围着一堆篝火坐着,取暖是次要,照明是不能少的。老头子和夏侯战对着坐,安倍坐在夏侯战的身边。
一个月来,安倍充分利用了他天生的智力,几乎任何常识、礼仪、文章、拳法都是两人讲一遍,他就懂了,学的有模有样的。就像现在,和他们一样盘腿坐着,左手拿着一块烤熟的野山羊大腿,右手拿着一颗硕大的果子,大口吃着。
“道长,有个问题想要请教你?“夏侯战自从被老头子从帝都带出来,又在北方森林滞留了一个月,由开最初的反抗,到后来救命之恩,再到现在的传道解惑,口气愈发尊敬。
老头子刚吃了几颗果子,闭目神游去了,坐在那一动不动的,好像睡着了,对安倍发出来的大吃大嚼的噪音和夏侯战的提问充耳不闻。
夏侯战也不管,继续说着。“我们帝国武者,分为低级、中级、高级和圣级,有两件事我不明白,第一,等级的高低同功法和资质哪个关联大?第二个问题,除了我们大今朝,其他国度,包括海外洋人,也同样是以这标准划分等级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