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间没有任何生灵,反感别人称赞自己。如果称赞自己的人,正是自己满心依赖的对象,比如吊丝和女神,婴孩和自己的父母……这种被称赞的感觉,会转化为欣喜,充斥他们整个心灵。
这是一种效应,并不绝对,但却普遍,很多人都能从中找到自己的影子。比如,孤身在外,漂泊无依,被寂寞和孤单吞噬着心灵人们,最需要的,不过是一份认同而已。
称赞,就是最好的认可……
对于白素贞来说,白骨精是拯救了她生命,赋予了她光明未来的存在;是自己身边,为自己撑起一片天的巨人;是这天地之间,和自己姐妹最亲近的人,没有之一。
因而,他不经意间的一句夸奖,却让小姑娘在不知不觉间,红了脸颊。
“现在的这种情况,也就是说,只有我一无所获?”白龙马抓狂说道。
抓狂的原因倒不是因为瞧上了哪位姑娘,而是因为不患寡而患不均,当一件东西,所有人都能够分到,却唯独自己没有,这种情况实在是很伤自尊。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谁也没有想到,一匹马还会想着女人。”白骨精打趣说道。
白龙马翻了翻白眼,看向三藏:“和尚,你也准备娶这家的女子?”
三藏目光幽长,笑着开口:“目前还没有这种想法,你若是有,可顶替我的位置。”
“果真是一名高僧大德,不枉我驮你一路。”
“敢问圣僧,无视我娘女四人颜色,可是因为心中大道?”真真眼中含波,声音清灵。
三藏颔首说道:“在这一路之上,虽然我已经破了很多戒。但是想想,还是莫要破除女戒吧。以免僧不成僧,引人笑话。”
真真目光微变,声音却依旧平静:“圣僧的意思是,之所以不破女戒,完全是因为怕面对异样目光,和自己本心坚持的清规戒律无关?”
三藏轻笑,道:“真是奇怪,你还知道我心中坚持的清规戒律?”
真真微微一顿,轻道:“难不成,圣僧坚持的戒律,和佛门的戒律不一?”
“现在的佛门,各种清规戒律实在是太多了,已经彻底失去了当初设置戒律的本意。”三藏回复说道。
真真问道:“圣僧是戒律的制定者?不然的话,如何知晓别人都不知晓的所谓本意?”
三藏眼眸深处亮光一闪而过,摇头,轻笑,不语。
场面一时陷入了寂静,十分尴尬。白骨精心中可乐,面上艰难地绷着表情,不使自己露出笑意。
纵然是没有看破,因为这些问话,他几乎可以确定这真真便是西天中人。只是不知是不是观世音那个小娘皮。
“好了,人各有志,我们也不能勉强。”妇人拍了拍手,对着众人说道:“既然你们都决定要入赘我们家,那我们首先要说好……”
“等一下,谁说要入赘了?”白骨精一脸堂皇地说道:“我们的意思是,要带走你们,不是留在此间。”
妇人神色微变,沉声道:“这位女长老莫要开玩笑,我们寡妇孤女的,怎能离开了家园,随你们奔波劳累?”
“那就没办法了。”白骨精耸肩说道:“这里的人,没有一个能够留在这里。你们若是肯嫁,就只得舍弃了这奢华的生活,随我们一同前行。”
“不行,这样绝对不行。”妇人认真说道:“倘若能够舍弃了这里,我们何必要等到如今……几位,你们看这样可好。你我双方可以成婚,我们也可以放你们离去,并且在这里等着你们归来。不过前提是,你们必须要和我们结成同心锁,锁住一颗真心,以免将来变心。”
同心锁……图穷匕见?白骨精眸光一凝,望向天篷等人。
“请问娘子,这同心锁,是个什么物品,如何能够锁住真心?”天篷拱手问道。
妇人道:“同心锁,乃是传承至上古的一种夫妻契约,需要双方同时向对方敞开心神,完成誓约。”
白骨精摇头说道:“敞开心神?这种事情,我做不来。哪怕是面对至亲,我也做不到这种事情。”
在他之后,猴子,天篷等人纷纷开口,言称自己无法做到。
妇人大怒,斥责道:“尔等着实无礼。是你们提出,要迎娶我们娘女四人,百般相劝之下,我们才鼓舞起勇气,答应了这有些轻浮的事情。谁料想,我们真心实意,却被你们随意践踏,既不愿留下,又不愿同心,真真是拿我们当戏子耍弄!”
见她发怒,三藏忍不住说道:“女施主,且容我说一句公道话,无论是入赘,还是敞开心神,都委实的太难为人。前者令他们无法前行,后者可能会令他们后悔终生。”
“后悔终生?你的意思是说,他们不信任我们?”妇人怒声笑道:“我算是确定了,你们就是在欺负我们孤寡母女!你们且给我听好了,成婚之事,是由你们挑起的缘头,就必须由你们给出一个交待。
摆在你们面前的,就只有两个选择,一是有人入赘此间,成为此间主人。二是一起凝聚同心锁,我们放你们离去,不会再有第三种选择。
在做出选择之前,你们谁也别想离开这个大殿!”
话音刚落,妇人拂袖站起,对着数女说道:“真真,爱爱,怜怜,素贞,小青,我们走。”
眼睁睁看着五女带着一条不断回头观望的青蛇离开,大门在砰的一声中关闭,三藏抬目说道:“诸位,你们皆是有大神通的人,应该能够带着贫僧离开这里吧?”
白骨精召唤出化血神刀,巨大的血刃横空,重重斩在房门之上,只见得诸多神符从门上透现而出,交织成网,将这凶猛攻击拦截下来。
“封禁之力太强,我打不开。”
天篷手中光华闪过,九齿钉耙飞速砸落,轰击在神符蛛网上面,却根本受不住力,无法将其破灭。
“这下麻烦了。”三藏转目,望向猴子。当白骨和天篷都无能为力的时候,他已经成为了最后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