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栾宜玥却是不理发怒当中的婆母,而是对着濮阳源继续清晰的说道:
“公爹、这四年下来,濮阳渠每个月交给我的工资,我一分没拿的,全上交给了婆母,这事我从来没有跟谁说过。若是大家不信,可以请银行的职员和送信的邮递员确认。
今天,我就交待清楚。我栾宜玥自认,为濮阳家做牛做马这么久,也够本了。若是孩子你们认,我就让他们姓濮阳。若是不认,也无所谓。反正、小珠宝我要带走!”
“你、你想离婚?”璩美英倒抽一口气,心脏呯呯地直跳。
她虽然不想承认栾宜玥这个女人,是她的儿媳妇。但是,坏在她小儿子他,极为喜欢这坏女人呀!
每一次回来,都稀罕的,恨不得将这狐狸精绑在他身边!
若是渠生回来知道了,她和姓江的那蠢女人,一起逼走了他一直宝贝着的媳妇儿——
濮阳江和周云月听到栾宜玥的言论,一脸无措的对望了一眼,在濮阳江看来,原来他婆娘的直觉没有错!
看吧、继续作吧,好好的一个恭顺贤惠的儿媳妇,情份都被这无脑子的弟妹闹腾没了!
可惜了。等渠生侄儿回来,心里得有多难过!
栾宜玥沉默了会,看了眼焦急地摩挲着老茧手的大爷和大娘,脸上的急切那么真实。可是,她却要伤了他们的心。
最终,栾宜玥将视线投在了被她惊悚的语言,吓地明显错愕住的公婆身上,坚定的说道:“对!”
“不行!”濮阳源还没有开口,濮阳江就先开口反对:
“玥丫头,梁生家犯地错,怎么能由渠生来承担后果!我不同意、你别意气用事!”
他名下这么多侄儿侄女儿,也就渠生的心性最正,为人最是孝道。这么好的孩子,他怎么忍心看到这孩子回来,一脸的悔恨呐——
“对呀,孩子,你再想想呀!一个女人,真离婚了你能去哪里?你还要带着小珠宝,肚子又怀着一个呢,听你大爷的,别意气用事!”
周云月眼眶都急红了,拉住栾宜玥的小胳膊,感觉到手中的骨头硌人,心更酸的不成。
“不、大娘,你别劝我了。我带着孩子们,可能日子会过地苦一点,可是我心里舒坦!也没有人能污蔑我、指使我、给我气受了!”栾宜玥却是坚定的摇头,对着公婆说道:
“但凡江丽婷有点良心的,都不会这么黑心的,在外头毫无口德地传唱我,好歹我也是她弟媳妇啊!连、连这等丑话儿,她说的毫无压力、她这是不认我这妯娌!是谁给她这个底气的?
公公、我不知道别人家的儿媳妇是如何过日子的。然这四年在濮阳家住了下来,我却体会到了‘熬’,做人儿媳妇是有多么的艰难!
这个家,我栾宜玥要不起!今天,我话就说到这里,实在不行,我就跟濮阳渠公诉离婚吧!”
栾宜玥脸上的泪水已经风干了,一双水眸坚定地朝着濮阳源铿锵说道,一副等着他表态发话——
璩美英气地全身都在发抖,又惊又恼,这姓栾的坏女人如此一通说,不就是指着她骂,说她这婆母狠心恶毒么!
然而,她此时的情绪,根本没有人搭理。
周云月眼眶发红的想说什么,却被濮阳江扯住了。
这到底是三房的事,便是他们这大爷大娘说的再说,三房公婆不表态,又有何用?
濮阳江到底军人出身,已经看地出来,他这侄儿媳妇,是铁了心的要离婚濮阳家!
先前,老婆子还赞玥丫头有理智,到底是读过高中了,出了事知道先找长辈处理,而不是象个沷妇般直接对骂——
现在,他算是明白了:栾宜玥这一‘忍’举,不过是将梁生家的行为公诸于众,然后,她才能光明正大的提出离婚。
有一点,老婆子说的对,果然是有文化,读过书知道的多,处理事情也更为直接有力、不浪费劲儿!
再联想到这侄儿媳妇进门时,一脸娇俏可人、身体高挑丰腴有福气…如今却瘦地皮包骨,面黄夹青——之前他们夫妻没有为她出过头,现在伤害已经造成了如此绝地,他们又有什么立场要求她‘再三思’?
“渠生家的,这事,我不能应你。这是你跟渠生的婚姻,我一个做公公的,无权过问你们的婚姻事情。你有什么想法,等渠生回来了,你跟他说。”
濮阳源深深地叹了一声,从昨晚得知老婆子这般虐待小儿媳妇起,他晚上就睡地不安稳了,果然!
栾宜玥闻言,一脸失望。
她早就知道,濮阳源只是理所当然的将事情想得太好,却不是真的愚蠢的爷们,这般拖着说话,确实是她公爹办事的风格。
她也知道,想要跟濮阳渠一刀两断的利索离婚,只能跟当事人直接提,可前世两人磨了十年……
索性,这事不是最急的。栾宜玥只能点头,朝着公爹说道:
“我知道了。只是公公、这家,我确实呆不下去。
我说的话,也不是开玩笑。这濮阳家,有江丽婷,我是绝不会再住的。如今,相对两相厌,我要带小珠宝回娘家住段时间,等濮阳渠回来了,我会跟他说的。”
再撤退吧,娘家的事,更紧急。
同时,再过两天就是女儿毁相之时,栾宜玥心下惴惴不安,还不如先带着小珠宝走人先。
“是濮阳家让你受了大委屈,你想回去娘家住,那就回去住段时间,好好养养身子。等渠生回来了,我让他去接你们娘俩回家。”
濮阳源看到门口出现的大儿子,无视了他脸上的急色,而是继续朝着栾宜玥幽幽说道:
“小玥,发生这丑事,是我濮阳源管家无能。但这些事情真与渠生没有直接关系,老头子希望你能好好再考虑,莫真的意气用事伤了你和渠生的夫妻情份。就算你不为你自己着想,你也要为你肚子里的胎儿和小珠宝多想想——”
栾宜玥扶着腹部的动作一顿,她狼狈地点点头,朝着各位长辈躬身,轻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