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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世上真有‘如果’这味后悔药可服用,王哲嵩绝对不想认识南家任何人!
然而,这世上没有任何的后悔药,所以他只能自个儿爱惜自己,有恩有仇,他在心底都有一笔帐,绝对不会搞错——
想到他仅仅暗里朝外递了一句话,就让那主人气地忿然大跳,也顾不得再算计别人了,他乐地能继续糊弄他。
只可惜,他好不容易出了一趟阴沧山,居然还是没有找到他的大恩人,心里还是很遗憾的,已经快六年了,再寻不到,怕是再难相见……
毕竟,魅蝗母蛊在他体内寄存太久了,从上个月开始,他的思维就有迟钝和迷惘的情况出现,想来他最后的命运,亦会随着那些寄存着魅蝗子蛊那般,成为一名不会有思维的死士。
这几年下来,他唯一遗憾的是,找不到当初救过他的恩人,心存遗憾了。
然而,当他看到魅蝗子蛊引进来的一男一女时,他内心却是诧异万分,隐在角落中的他,差一点没有压下心中的惊呼,好在那行走中的踏步声,还是让他回过神来,紧接着很严肃的压下脸上诧异的神色。
想的主人离开前,是下令要‘扣压’住眼前这对夫妻,他抿了抿嘴唇,在心中给魅蝗母蛊下令:
让他们去天字十三号地牢。
在心中下令完毕,王哲嵩便默默地离开了大堂,心中激昂的情绪都快要压不下去,心中有一种畅快的觉悟:山重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
拖到这个时候,王哲嵩已经要放弃报恩的想法了,谁知道他这一回捕捉的任务对象,就是他的大恩人!
他不敢再多望一眼那个魁梧的男人,若不他气息紊乱了,他还真骗过了所有人。
然而,他这短短一个短促的气息,却被濮阳渠敏锐捉到,同时犀利的虎目睇过去——
肉眼是没有看到任何生命体的,但是他有强大的精神力,虽然阴沧山因为磁场特殊,确实是让先进的仪器到了这里后,具会受到干扰而失灵。
但是他的精神力又不是科技仪器,根本不受这里的磁场干扰,所以透过两道障碍隔阻,他很快就捕捉到王哲嵩此人,瞧着他腥红的眸子,以及他脸上那喜悦到压不住的神色,他拧眉一皱——
濮阳渠心计有,能力不错,背后还有濮阳江在使力,所以他这些年在部队里才会爬地这么快。自从有了精神力这个特殊异能后,他的心计更是上了一层,最特别的是,有了一项过目不忘的能力。
虽然他对王哲嵩是存在他的记忆里,可一看到他这真人,被深埋的记忆就如同找到了钥匙,瞬间就解锁了。
关于王哲嵩的记忆,在他脑中闪过几个片段,再配上他脸上先后闪过的诧异和喜色,濮阳渠能评估出,王哲嵩对他没有恶意,对于事先要抓拿他和爱妻的行为,应该是授人指使。
因着身后还有两个手雷死士跟着,濮阳渠不敢轻举妄动,只能随着手雷死士的指引,进入了天字十三号地牢。
通道是往下延伸,栾宜玥一前一后受惊不少,又被压迫的走了半个小时后,身体疲倦的感觉更盛。
这还是一路上有濮阳渠半抱着她行走,才能让她坚持到现在。
就在栾宜玥以为这条通道走不到尽头时,他们终于被推进一处地牢中——
地牢有个小门牌,写的就是这个‘天字十三号’,栾宜玥瞧着这恶趣味,心里一阵吐槽。
整个地牢里没有什么杂物,想要被褥等物?别想了。
地牢里只有一张石床,床上还没有磨平,显地很粗糙,若是栾宜玥躺上去,只有难受的感觉,根本不可能睡地着。
濮阳渠也不会让他的爱妻躺在这样的石床上休憩,见那些手雷死士并没有进入地牢里,反倒一左一右的守在地牢门前,他轻柔地将爱妻抱在膝上,掌心抚着她的头发,安抚低语:
“老婆,再等一会儿,咱们很快就能出去。”
栾宜玥颌首,有丈夫在身边,她并不是很害怕现在的危机,只是出于对牢外那些手雷死士的顾忌,她小声的回道:“老公,要不,你先穿上作战服?”
她知道他的空间里,是备有不少的作战服的,现在有着外头那些致命的武器在,她已经顾不上这会不会暴露空间——命都要没了,哪还能顾忌那么多!
濮阳渠见爱妻一对眸子湿漉漉的担忧,抚着她的发丝,“老婆,没必要,若是那些死士胆敢使用手雷,我会在第一时间里将那些手雷收纳进入空间!”
作战服不可能对抗得到手雷的近距离爆炸,就连他爱妻身上的防护服也不能,所以最后他唯一可以选择的时,在手雷要炸时将这些致命弹药收进空间。
这么一来,实在是太冒险,暴露空间、精神力已经不是大问题,最大的问题是,他空间里有不少的弹药,连上一回在西城区收取的核弹等,他都有留有备手,且他重生时可是在国外维和呢,当时趁着便利他也没少收获弹药手枪。
一经统计下来,空间里弹药核弹都有,若是手雷启动在他的空间爆炸,他不知道后果会是什么样的——
因此,不到万不得已,他不会将手雷收纳到空间。
濮阳渠想地到,栾宜玥同样也能想到,她一听到丈夫这话,紧张地攥紧他胸前的黑衣,急道:“不可!老公,这绝对不行!”
听明白丈夫的话,栾宜玥反应极大。
“老婆放心,不到万不得已,我绝对不会拿自己性命开玩笑!”濮阳渠干燥地掌心包裹着爱妻白嫩的小脸,薄唇贴在她眉心说道。
他的女人,必须由他来守护,他怎么会舍地成为‘烈士’,怀中的爱妻才是他的命。
越是明白自己要的是什么,他越能快速冷静下来,精神力已经将这地牢里的周边环境检查的差不多。
“什么万不得已,不要!”栾宜玥急躁地摇摇头,一对小手改为捧住他的脸庞,激动地反驳:“老公,没有什么万不得已,我不许你丢下我!”
“宝贝儿,我怎么会丢下你,我命都给你,丢下你我还有命在?傻老婆,乖,休息一会儿。”濮阳渠剑眉舒展,犀利地虎目满是柔情地凝视着她说道,说完了还亲昵的蹭了蹭爱妻的鼻尖。
栾宜玥一看丈夫沉稳的语气,激动的情绪渐渐平伏下来,再听到他说命都给她了,她玉脸微窘,但还是点点头,昂起娇容亲吻着他的嘴角,小声的嘟哝:“这是你说的……”
余音,蓦然消失在相触的唇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