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什么车,只要加长的就是好,不管什么东西,只要大就有道理,李渊这小老头儿就是这么的执着!
他的遭遇让某人想到了某国总统的加长林肯卡在大门口的搞笑一幕,李慕云那个时候正好就在现场,大大的饱了一WWW..lā
从那以后他本为再也看不到如此搞笑的情况,结果没想到,在大唐那尴尬一幕竟然重演了,虽然不是卡在大门口的台阶上,但卡在转弯处似乎也没比卡在门槛子上强多少。
……
马车到底还是被拆了,一件一件运到山下重新组装,这一折腾便又是十来天。
好不容易等马车组装好了,时间也到了八月中旬,眼瞅着朔州府的那个什么中秋诗会就要开始,可把老李渊给急得够呛。
这老头儿在山阴县这破地方待了接近一年,虽然每天好吃好喝供着,但总是闷的慌,遇到有诗会这种事情,哪里还管什么大小档次,坐着自己的前四后八去显摆一圈才是正经。
……
一路无话,用了近两天时间赶路,李慕云一行终于在中秋诗会开始的前一刻来到了朔州府。
才刚一出现,立刻吓了众人一跳,不为别的,单单那一十二驾的前四后八就足以让所有人找不见东南西北。
为什么?这车逾制了啊!要知道,从周代开始,天子的车驾就是六匹马拉车,这是有名的天子六驾的由来。
当然,后来到了元明清的时候这规矩基本已经名存实亡,因为那些皇帝发现用马拉着自己还不如用人,这样显的逼、、格高一些,所以就出现了十六抬、三十二抬的轿子。
书归正传,却说李渊的十二驾大马车出现的时候,几乎吓傻了所有人,毕竟当时皇帝的马车也才六驾,你整出一十二驾的是啥意思?皇帝他爹啊?!
虽然李渊的的确确是李二他爹,但是他知道别人不知道啊,所以围在一起打算参加诗会的一群人瞬间就炸毛了,一片嗡嗡的议论声覆盖了整条大街。
不过老李渊却不管那些,这老头儿现在已经完全沉浸在万众瞩目的快感中不能自拔,坐在车里喝着茶水,看都没往窗外看上一眼。
王唯一作为朔州刺使主动邀请李慕云过来一是看重他的背景,毕竟不是谁动可以说动于志宁帮忙去打官司的;这第二就是看重这家伙的能力。
山阴县就在他的治下,他如何能不知道那里每天可以产铁数千斤,再加上李慕云这货拉人的本事一流,不到一年时间就把县里的人口翻了十倍,这如何能让王唯一不重视。
所以说他才会给李慕云送去请柬,顺带还给李渊送了一份,毕竟是逍遥候的爹嘛,怎么也得重视一下。
可是他万万没想到,这份看在面子上送出去的请柬竟然会请来这么一位活爹!连十二驾马车都敢坐的主儿,这特么是要闹哪样?李慕云那小子难道是看他爹活的时间太长了,想要把他老子给送走么?
不得不说,王唯一还是年纪轻了些,当年李渊起兵的时候他在家族中地位还差了许多,根本没有见到这位爷的机会,所以才会不识庐山真面目。
否则如果他知道车里那位是太上皇的话,估计就不会这么惊讶了。
不过人终归是他请来的,此时他就算是心中有再多的不满也只能当成看不见,而其他人见王唯一没有什么特别的表示,也都没有多说什么,毕竟王家可是山西的坐地户,不好得罪。
李慕云带着苏婉晴此时已经下了马,按步当车来到会场中的主位之前,拱手笑着说道:“山阴县令,见过几位大人!”
“逍遥候过谦了!今日诗会乃是以文会友,不论官职,不论官职!”王唯一的心情虽然被那十二驾大马车影响了一下,不过脸上却没有露出任何情绪,打了个哈哈之后看向苏婉晴问道:“不知这位小姐是……”
“这是在下未婚妻子,苏婉晴。”李慕云顺水推舟的换了称呼,顺便将苏婉晴给王唯一介绍了一下。
这是李慕云第一次当着外人的面如此正式的介绍苏婉晴,使得苏丫头的小脸瞬间就飞起一片红霞,略有些拘束的向王唯一施了一礼说道:“小女子苏婉晴见过刺使大人。”
“哎,刚刚老夫还说今日不论官职来着,苏姑娘若要称呼,直接叫老夫一声伯伯便好!”
“这……”苏婉晴犹豫一下,侧头看了看李慕云。
李慕云自然不会让王唯一下不来台,对苏婉晴笑了笑说道:“没关系,王伯伯喜欢提携后辈那可是出了名的,你便叫声伯伯好了。”
老爷子喜欢提携后辈?我咋不知道?王庆站在王唯一身后,微微撇嘴,对李慕云的话有些不以为然。不过他一个没什么名声的小年轻,在这种场面下怎么也轮不到他说出,所以他的表现便被众人毫不在意的忽视了。
而此时苏婉晴已经重新向王唯一见过礼了,这老家伙才又对李慕云说道:“贤侄啊,令尊为何不下车来呢?”
李慕云知道自己捡回来的那个老头儿是嫌弃这个诗会的档次太低所以才不下车,不过他总不能这么直接的说出来,是以婉转的说道:“家严……性格有些古怪,又喜清净,所以便没有下车,得罪之处还望伯伯见谅!”
“哦,原来是这样!”王唯一点了点头,心中虽然依旧对马车里的老头儿感到好奇,但却没有机会再多说什么。
因为就在他与李慕云寒暄的这段时间,于志宁已经下了马车,带着老仆走了过来,对于这位爷,王唯一虽然不至于怕,但总是不要得罪的好。
于是对着李慕云歉意的笑了笑,便向于志宁迎了上去,远远的便热络的打起招呼:“于侍郎。”
“王使君。”于志宁拱了拱手,待到走近了才笑着说道:“于某叨扰了!”
“于侍郎说的哪里话来,您这样的大人物,可是请都请不到,今日能来王某可是荣幸之至啊!”王唯一打着哈哈说着,随后看向会场下面的众人说道:“今天给大家介绍一位重要的嘉宾,中书侍郎于志宁!”
“哗……”王唯一话一出口,下面瞬间就是一乱。
都是大唐的读书人,于志宁的大名没有几个不知道的,而且这老头儿一般都是在长安,很少会到地方上来,他们这些身处边城的学子根本没有机会见到,现在见了活的,如何能不惊讶。
只有李慕云不着痕迹的撇撇嘴,他可不认为这老头儿有什么重要的,如果有可能的话,他巴不得这老头儿赶紧离开,省得天天监督自己背书。
李慕云这个不经意的举动就连他身边的苏婉晴都没有注意到,可是坐在他对面的析州刺使卢庆宏却看的清清楚楚。
这家伙的心胸本就不太宽,前段时间又被李慕云坑了一回,使他被于志宁好一顿说教,再加上李慕云这一年时间大批量的收人,让他心中芥蒂更深,现如今见到李慕云露上出如此表情,心中立刻生出挑拨的念头。
于是这家伙便端起桌上酒杯,起身走向李慕云,高声说道:“久闻逍遥候乃青年才俊,师出于侍郎一脉,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不知可否为今日这诗会赋诗一首,也好让下面的学子们长长见识?”
不得不说,卢庆宏这家伙还真是个草包,一句话说完立刻引得于志宁皱了皱眉头,王唯一也是诧异的看了他一眼。
要知道他这话说的的确不怎么高明,明明是针对李慕云的,结果却把于志宁给捎带进去了,如果小李同志鼓捣不出一首好诗,不光是丢了自己的脸,还会把于老头儿的脸丢个干干净净。
可是卢庆宏却根本没有意识到这一点,甚至他还觉得自己这话说的很高明,看着有些愕然的李慕云脸上露出胜利者的笑容。
而李慕云虽然早就知道这种诗会必然会面对这种局面,可是却没想到来的如此突然,而且提出来的竟然会是卢庆宏这个不知所谓的家伙,所以在惊讶过后淡淡的看了王唯一一眼,然后才说道:“在下才学疏浅,当得不得什么才俊,卢使君怕是误听了什么谣言吧?”
“这怎么可能,陛下向来唯贤是任,逍遥候如此年纪便作到了开国候的位置上,如果说没有几分学识这只怕是看不起我等了吧?”卢庆宏见李慕云有推托之意,不由开始加码拉仇性。
而等他话音刚落,下面便有与他同行的析州学子起哄道:“就是,堂堂候爵总不能是个草包吧!就算是草包打油诗吟上几首也行啊!”
狗血,真特么狗血,以前李慕云以为这种狗血一般的剧情只会出现在小说里面,可没想到,自己竟然真的硬生生撞见了一回,好特么尴尬啊,要不要送他一首呢。
不过,还没等他开口,刚刚坐下的于志宁便已经沉声说道:“慕云,既然卢使君盛情相邀,你就随便露一手儿吧,莫要让人轻看了!”
“不错,逍遥候还是露一手儿吧,下面的学子们可是期待的紧呢。”卢庆宏见于志宁开口了,还以为是自己计谋得逞了,奸笑说道:“但是今日可是中秋,逍遥候所做的诗却一定要与月有关,至少也要带上一个月字,这不算是很难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