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来养猪的?李渊在某一个瞬间并没有意识到这代表了什么,想了好久才反应过来,盯着李慕云问道:“你小子敢不敢再说一次。”
看着老李渊想要吃人的目光,李慕云能说什么,吱唔了半天才说道:“我的意思是那个五角大厦太大了,装修起来麻烦,需要等一段时间才能住人。”
“嗯!”老李渊心满意足的点点头:“那就这个吧,老子就要住这个。”
得!看来这老头儿还真是铁了心要住个大房子了!李慕云无可奈何的叹了口气,回头瞪了一眼偷笑的公孙兰:“成,只要您喜欢就成。”
“还有啊,那个什么自来水也要给老夫装上,还有那个什么地热也要。”老李渊选好了房子,又开始指点装修。
李慕云都要听哭了,你说一猪圈谁会给它弄地热啊,这工程弄到一半再返工怕是又要浪费不少时间,也不知道冬天之前还能不能搞得定。
……
敲定了装修方案,李渊又跟于志宁下棋去了,李慕云等几个小年轻无语的坐在聚义厅里面面相觑,最后实在忍不住开口抱怨道:“哎你们说这事儿也怪啊,长安城丢了这么一个大人物竟然就没人出来的找找?这老头儿家里那儿女都是干什么吃的,是不是光顾着在家里分家产呢?”
“那谁知道,人是你捡回来的,你不会去问问!”王杰坐在门口那里,一副事不关已的样子。
“我问了,那老头儿不说我有什么办法。再说这老头儿也是,好好的王爷不当,非要跑到这大山里边跟着咱们吃苦遭罪,完了吧也不说给点伙食费啥的。”李慕云继续吐槽。
“那是你爹!”王杰翻了个白眼。
“干爹!”李慕云再次强调。
“你可拉倒吧,户籍文书上白纸黑字写着呢。”王杰鄙视的看了李慕云一眼,然后若有所思的说道:“我觉着吧,你有可能还真是这老爷子的亲儿子,否则你说为啥这老爷子别人不找就找你呢,对吧。”
“放屁,老子是在山阴县土生土长的娃!”
“那可说不准,也许是小时候被人拐走了,卖到山阴县的呢,你可别说你连小时候一两岁的事情都记得。”
“你大爷的,你找事儿是吧!”见王杰越说越没谱,李慕云从椅子上跳起来骂道。
房遗直实在看不下去李慕云和王杰两个人在那里斗来斗去,无可奈何的站起来说道:“你们两个有完没有,有吵架的心思,不如想想怎么处理老爷子刚刚安排的事情。”
“这有什么,我早就想好了,边军那里不是还押着三千薛延陀骑兵么,把他们调过来,让他们干活,整天吃干饭也不是那么一回事儿,咱大唐又不是他们的爹,凭啥养着他们。”李慕云就坡下驴,顺着房遗直的话说了下去,大度的放弃了与王杰一较高低的想法。
“那三千骑兵?你可想好喽,那可是三千人,万一出了什么岔子咱们这一寨子的人可就全都完犊子了。”王杰显然不看好李慕云的办法,草原骑兵来去如风,因为生活环境艰苦,造就了他们彪悍的性格,真要是弄进山寨里面,一个不好被他们反水告成的伤亡绝对不会小。
而李慕云却有着与王杰截然相反的想法,嘿嘿一笑之后说道:“只要他们是人那就好办,只要把他们的头头找出来控制在我们手里,他们绝对比山底下的那群羊还听话。”
“那我就没意见了,你看着办吧。”王杰摊了摊手:“反正我的任务就是炼铁,还好,你说的那个什么平炉快要建好了,有时间你过去看看。”
“成,这事儿先这么着,一会儿遗直去边军那里调人,我去找那个什么大度设好好聊聊。”李慕云也是刚刚说起三千骑兵才想起自己的大牢里还关着这么一位,眼下这时间距离所底越来越近,如果不把这一位搞定,怕是以后‘信用’两个字也与自己无缘了。
……
房遗直带着迭刺木还有数百骑兵走了,他们的任务是去提人,原本这些被抓到的俘虏应该跟着拔灼那家伙回去的。可是那位薛延陀大王子早就已经被忽悠懵了,完全把这三千人忘到了脑后,等事后再想起来,人已经到了关外,考虑到面子问题也就没有再回来。
可是这话说回来,三千俘虏怎么说也不是小数目,就算是每天只有一顿稀饭,那也不是小数目,边军自己又不产粮食,他们的军粮还都是从后方运上来的,怎么可能大方到给俘虏吃。
所以边军早就看着那些俘虏不顺眼了,李慕云既然想要借这批俘虏,边军头领自然是喜出望外,二话没说就批了条子,直接让房遗直把人带给走了。
事后房遗直回想起来,似乎那边军头子压根就没有问过自己什么时候还,也没用借人干啥,总之你把人带走就好,不得不说,这特么真的很尴尬。
……
另一边,李慕云来到了大牢里边,见到了坐困愁城的大度设。
自从上次苏烈带来的两万贯铜钱被运进大牢之后,大度设就再也没见过任何人,当然,牢头除外。
所以当李慕云出现的时候,大度设立刻激动的冲了上来,两手死死抓着木质的栅栏:“逍遥候,逍遥候,放了我,求求你放了我,只要你放了我,我可以给你很多很多钱,很多很多战马,你不是喜欢战马么?我可以给你一千匹,不,不不,五千匹,五千匹战马。”
“五千匹战马很多么?你在我的地盘上,偷我的东西,难道区区以为只凭区区五千匹战马就可以免罪?”李慕云洒然一笑,靠在大度设对面一间牢房的栏杆上,抱着膀子说道。
“那你想要什么?不管你要什么我都可以给你。”大度设已经被关了很久了,久到已经让他觉得自己已经是一个死人,已经感觉到了死神的召唤。
所以他这次是真的怕了,再也不敢摆出什么王子的派头,为了活命现在让他跪下去给李慕云**趾估计他都能干得出来。
“不,我想要的东西从来都是自己去取。”李慕云摇摇头,作为一个胜利者,他在享受自己的胜利。
“那,那你要怎么样才肯放过我?我,我知道错了,我知道不应该,不应该找苏小姐的麻烦,我,我……”大度设根本就没有偷过什么炼钢的秘方,他很清楚自己为什么会沦落到今天这个地步,走投无路的情况下,他终于开始认真面对自己的错误。
“你的命运早就已经注定,你将会为自己所犯下的罪行付出代价,接下来你还有两个月的时间来忏悔,两个月后会有人来接你回去薛延陀,到时候你的死活全在他的一念之间。”李慕云的语气十分平静,就好像在与大度设讨论明天会不会下雨一样。
可是随着他平静的话语,大度设的脸色越变的越发难看,等到李慕云说完之后,竟然整张脸都涨成了血红色。
只见他拼了命的拍打着牢房的栏杆,嘶声吼道:“李慕云,你竟然敢将本王子交给拔灼,你,你这个恶魔,你不得好死,你一定不得好死!”
“可惜,只怕你是看不到那一天了。”李慕云叹了口气,他并不奇怪为什么大度设会猜到自己要将他交给拔灼,也不奇怪为什么大度设会表现的如此歇斯底里,因为这正是他想要的,如果这家伙表现的很平静的话,估计这个时候李慕云就要难受了。
不过,大度设却好像根本没有听到他刚刚说是什么,依旧激动的拍打着牢房的栏杆,伸由双手被栏杆上的木刺扎的血肉模糊。
他现在真的是后悔了,后悔当初为什么要跟拔灼争一时的长短而跑到山阴县这个破地方来;后晦为什么要窥视苏婉晴的美色,明知道自己是在大唐的地盘上却还敢大放厥词;后悔为什么没有在见到李慕云的第一时间就看清这个男人的残忍的真面目。
如果早一步想到这些,他堂堂薛延陀二王子何致于沦落到今天这个地步。
可是后悔又有什么用,事情已经发展到如此地步,人为刀俎我为鱼肉,除了没有一点用处的叫骂之外,他还能干什么。
漫骂持续了足足有一刻钟的时间,在这段时间里,李慕云就像是在看一只小丑在表演,直到大度设累的瘫软到了地上之后,他才缓缓开口说道:“其实我对拔灼也没有什么好感,不过与你相比,至少他算是聪明人,知道自己真正想要的是什么,所以我选择了他,而你,不好意思,你太蠢了,所以注定成为这件事的牺牲品。”
“好好享受这最后一晚的平静吧,过了今晚你的恶梦就要来了,到时候你会发现,其实有些时候,死亡也是一种奢求。”
李慕云的声音渐渐远去,最后一个字说完之后,黑暗中传来牢门被锁上的声音,大牢中再次恢复了寂静,而大度设却从这份寂静中嗅到了死亡的味道。